第十七章 江城
影閣一直是大祁王朝一股很神秘的勢力,并不像其他勢力那樣在明面上,而是暗中潛伏著。但這股勢力非常龐大,遍布天下二十九州,每一州,都有影閣的人分布。
除了影閣的一些重要人員,沒有人知道影閣的總部在哪里,就連朝廷也不知道,如若知道,早就不惜代價剿滅了這股實力了。
影閣說白了就是一個殺手集團(tuán),拿人錢財,替人消災(zāi),不管對方是誰,有錢的就是大爺。這樣的一股勢力,就連大祁朝廷也是頭痛不已。幾次清剿,也就剿滅了一些據(jù)點(diǎn)而已,動不得影閣的根本。
其閣主宗萬海更是天榜有名的高手。任何一方勢力,只要有了天榜上的高手坐鎮(zhèn),就會成為一流勢力,天榜高手,已經(jīng)不能用尋常的內(nèi)勁高手來比較,也不是能用人海戰(zhàn)術(shù)堆死的高手。入了天榜,便是江湖上最頂尖的一批人。
影閣除了閣主宗萬海,還有一位副閣主和兩位太上長老,分別是副閣主夜王蘇顯、陰王魏無缺和青王姚震。這幾位雖未入天榜,卻也是天榜之下最頂尖的一些人了,江湖上也是大名流傳。
影閣總閣坐落于一處人煙稀少的隱秘之地,這附近的幾處人煙,也都是影閣做出來的幌子。
此刻,影閣內(nèi)一處大殿之中燈火昏沉,映照的整個顯得陰暗的大殿,一個白發(fā)黑袍,相貌卻是顯得年輕俊逸的人正坐在大殿高臺之上,沒有椅子,這人,便是陰王魏無缺!
高臺之下還跪伏著一位黑袍人,口中正在訴說著什么情報。
魏無缺聽完黑袍人的匯報后,好看眉宇之間皺成了一團(tuán),良久才用散發(fā)著陰柔氣息的對那黑袍人緩緩地說道:“都死了?知道是誰做的么?”
下方那位黑袍人聞言猶豫著答道:“看樣子…好像是雙方同歸于盡?!?p> 魏無缺呵呵一笑,笑的有些陰柔,臺下黑袍人聽到笑聲身體發(fā)顫,繼而魏無缺又反問道:“你信么?”
“這…屬下也不信。”
“誰雇的他們?”魏無缺追問。
“來人很神秘,而且很強(qiáng),并未查出?!焙谂廴舜鸬?。
“好,本座知道了,你先出去吧?!蔽簾o缺不再追問,打發(fā)走了黑袍人。
黑袍人急忙躬身出了大殿。走出大殿后,黑袍人雙腿發(fā)軟,一個趔趄差點(diǎn)摔倒,背后也早已被冷汗浸濕。
要說這黑袍人平常最不喜歡和誰打交道,那便是這陰王了。陰王雖長得一表人才,但用蛇蝎心腸也不足以形容他,還是用變態(tài)更合適一些。但凡敢忤逆陰王意志的屬下,都被陰王殘忍的殺死了,殺死之后,還要痛飲其血、笑食其肉,活脫脫的一個變態(tài)。剛才幾句談話間,陰王便散發(fā)出了威壓,壓得他差點(diǎn)喘不過氣來。
“這個老變態(tài)”,黑袍人暗罵了一聲后便加快了速度離開,還是離那個老變態(tài)越遠(yuǎn)越好。
待得黑袍人離開后,魏無缺端坐在臺上,魏無缺自言自語道:“襲殺萬安侯府?楊道林,是你么?
若真是你,這筆賬本座還真不好算呢…”
魏無缺陰柔的聲音又變得有些委屈,喃喃道:“你要滅那萬安侯府你去滅便是,本座又不攔你,況且本座的人也是出了力的你非要?dú)⑷藴缈谧魃??本座的屬下口風(fēng)可是緊的很吶?!?p> 繼而魏無缺又呵呵一笑,繼續(xù)喃道:“罷了罷了,這幾個人,本座送與你便是?!?p> 話畢,魏無缺不再多說,緩緩閉上了眼睛。
……………………
又趕了兩日路,曲晨風(fēng)一行人終于抵達(dá)了江城。
看著眼前恢宏大氣的城門,李虎用手擦了擦額頭上的汗珠,感嘆道:“終于到了啊,水溪,這江城與咱們那里真的是天差地別啊?!?p> 趙水溪也是呵呵笑道:“是啊?!?p> 江城雖說不上是繁華,倒也不差了,人口也不算少。此刻城門口有幾位重甲兵士看守著,一旁是排著隊等著進(jìn)出城的人群。里面有白布粗衫,也有錦衣玉袖,形形色色的人走過城門,或是出城,或是進(jìn)城。
曲晨風(fēng)三人走到了進(jìn)城的隊伍中,靜靜地等候著。
“我之前來江城的時候,可沒這么熱鬧,看來其中應(yīng)該有很多人都是聽聞了青山宗招收弟子的消息才趕來的吧?!壁w水溪在長隊中感慨道。
“兄弟,你們也是要拜入青山宗門下嗎?”此時,身后的一人聽到趙水溪話后出聲詢問道。
“嗯?”三人聞聲看向那人,只見那人一襲青衣,手拿折扇,頭發(fā)用髻帶束起,儀態(tài)自然,看年齡大概有二十歲上下,身旁還跟著一位灰衫老者,看上去家中應(yīng)該有些財產(chǎn)。
此刻這位年輕人正笑呵呵的看向曲晨風(fēng)三人,曲晨風(fēng)也是客氣回應(yīng)道:“我們兄弟正是要去青山宗,不知公子可是也要去青山宗?”
“哈哈,正是。在下楊青,不知公子尊姓大名?”那位公子率先介紹起了自己。
“在下陳風(fēng),這是我二弟李虎和三弟趙水溪?!鼻匡L(fēng)報出名號后,又指了指李虎和趙水溪,介紹道。
“久仰久仰。”楊青拱了拱手,繼而又問道:“如今距離青山宗招人之事還有十日,陳兄可是要在這江城住上幾日在前往青山宗?”
“我們兄弟還沒來過江城,對這江城也是好奇,如今有機(jī)會,當(dāng)然要在這江城游上幾日?!鼻匡L(fēng)也是回答道。
“太好了,在下也是準(zhǔn)備在江城暫歇幾日,擇日前往青山宗,如今正愁孤單,無人同行,不知陳兄可介意你我同行?楊某也曾來過幾次江城,對這江城也有一番了解,也可為陳兄介紹一番?!睏钋嘁部闯鰜砹饲匡L(fēng)才是三人之首,于是也就與曲晨風(fēng)攀談了起來。
“那在下就卻之不恭了,勞煩楊兄?!?p> “哈哈,不勞煩不勞煩。”
曲晨風(fēng)也是對這江城不熟悉,趙水溪才來過一兩次,也說不上是熟悉,正愁不知進(jìn)了城該去哪,如今既然能多個熟悉的同伴,也正合曲晨風(fēng)心意。所以曲晨風(fēng)也就應(yīng)了下來這事,看來這個楊青還是個善于交際之人。
楊青身旁的灰衫老者看了一眼曲晨風(fēng),又看了一眼楊青,沒說什么。
不多會兒,曲晨風(fēng)四人進(jìn)了城,楊青笑著問道:“陳兄趕了一路,到現(xiàn)在還沒吃飯吧?不如就讓老弟我?guī)е愋秩フ乙惶幍胤较嚷淠_,再順便嘗嘗這江城美食,如何?”
“好啊好啊,這一路走來我都快累死了,趕緊找個地方歇歇吧?!鼻匡L(fēng)還沒等說話,李虎便先按捺不住了,這一路上,李虎可沒少喊累。
“哈哈,好,李虎兄弟莫急,請隨我來。”說罷,楊青便帶領(lǐng)著眾人向內(nèi)城走去。
走了不多一會兒,楊青便在一處酒樓外停下了腳步,酒樓牌匾上赫然寫著“食鼎香”幾個大字。
楊青在這停下后,笑著說道:“這家酒樓我來過多次,味道著實不錯,價格也公道,我自認(rèn)吃過不少美食,卻沒有多少能比過這家酒樓的。
而且,這家酒樓也是一家客棧,吃完之后再次落腳,也極為方便?!?p> “好好,咱們快進(jìn)去嘗嘗,我在這外面都聞見香味了?!崩罨⒖谒伎炝粝聛砹?。
“呵呵,好?!睏钋嘁恍?。
幾人邁步走進(jìn)了客棧,剛進(jìn)來就有一位肩上披著布子的小二上來笑呵呵的問道:“幾位客官,請問是打尖兒還是住店,咱這兒的味道絕對正宗,保您來了一會還想來第二回!”
“先吃飯,在住店。先來份雞髓筍、醬牛肉、豆花糕…再要四間客房?!睏钋嘁贿B報出了五六種菜名,看來對這里也是輕車熟路了。
“好勒,您先坐著,稍等?!毙《χ鴳?yīng)了一聲,便去忙活了。
此刻正是飯點(diǎn),這食鼎香也是人滿為患,只剩下兩三張空桌,四人便隨意挑選了一張桌子坐下。
坐下不久,就聽到旁邊一張桌子傳來聲音:“哎,你們聽說了沒有,咱們青州要來新主子了,好像是叫什么…明親王?”
“對對,是叫明親王,不過,我還是覺得不管誰來,都比不上萬安侯!”那人語氣肯定地說道。接著,那人又惋惜的說道:“只可惜,萬安侯家中卻…哎,這一陣子,接連出事…”
萬安侯自從封侯之后,在青州總共管轄了不到二十年,卻是受到青州萬分百姓愛戴,如今聽說有人要接管青州,心里總歸是有些排斥的。
“噓聲,不可妄言。”那一桌人里面一位年長者急忙打斷了他的話語。說罷,又朝四周看了看,見沒有看向他們這桌的,這才稍稍安心。
曲晨風(fēng)他們雖然沒有看向那桌,但距離那桌相近,也是聽到了這番話。皺起了眉頭,心中思量起來,明親王?好像沒有哪位親王是這個封號吧?難道是剛剛封禪的?親王…親王?難道…曲晨風(fēng)眉頭皺的愈加厲害。旁邊的李虎和趙水溪也是面面相覷。
曲晨風(fēng)并不知道之前先皇李毅病重的事,李玄策之前來萬安侯府拜祭萬安侯時也只是說皇上身體欠安,當(dāng)時曲晨風(fēng)并未多想,只是以為皇上只是略感風(fēng)寒罷了。
楊青見他們這般,心中疑惑,口中問道:“陳兄不知此事?”
曲晨風(fēng)聽到楊青問自己,停止了思考,問道:“我與兩位兄弟之前一直生活在偏遠(yuǎn)山村中,村里消息閉塞,這幾日也是忙于趕路,并不知發(fā)生了何事,還望楊兄告知?!?p> 楊青心中了然,不再做懷疑,原來真的是不知道這事啊。此刻也是回答道:“原來是這樣,唔…大概半月前,先皇病逝,太子即位,封三皇子為明親王,又恰好一月前萬安侯病逝,青州無人坐鎮(zhèn),皇上便派了明親王來接管青州。”
一旁的李虎和趙水溪還好,聽說后并未多想,曲晨風(fēng)卻是心中震驚,果然!皇宮出事了,難道…正是因為先皇重病,自己父親又恰好出事,那幫人才敢做出這般事情?家中滅門會和朝廷中的幾位有關(guān)系嗎?
曲晨風(fēng)心中更加迷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