驍果衛(wèi)是楊廣親自組建軍隊,尤其是當楊廣登基之后,便是禁軍都被驍果衛(wèi)所取代,淪為了看守大門,巡邏皇城,而真正的宮宇之地皆是驍果衛(wèi)把守。
換言之,驍果衛(wèi)便是楊廣的軍隊,而驍果衛(wèi)也只聽楊廣一人的。
“大...大統(tǒng)領(lǐng)說笑了,我們蕭家何時能指揮的了驍果衛(wèi),那林山泰也是因為看到我弟弟楊昭被人欺辱,所以出手幫忙,并沒...”心慌則亂,說的就是眼下的蕭昉,但蕭昉也是聰明人還沒說完馬上知道了自己說錯話了,當即抬眼看著張須陀。
而張須陀看著他,一臉玩味,尤其看到蕭昉不繼續(xù)說了,更是輕蔑一笑,“不繼續(xù)說了?剛剛不是說不知道這件事兒嗎...”
蕭昉不敢多言,腦中卻是急速想著辦法,因為這件事已經(jīng)徹底變味了,若是這次張須陀不在,便是那林山泰出事兒了,他們蕭家也有辦法將驍果衛(wèi)出面的事情糊弄成林山泰幫忙,但在亮出了其身份后依然被那少年殺死,如此他們蕭家脫離了出去,完全變成了那少年殺害驍果衛(wèi),到時候那少年的帽子有多大就有多大,跟他們蕭家毫無關(guān)系了!
但是現(xiàn)在張須陀出來了,正如他說的這件事變成了驍果衛(wèi)中有人聽命蕭家,而蕭家更是敢去對驍果衛(wèi)下令。
龍有逆鱗,觸之必怒!
當今天子當屬賢君,但有人膽敢命令他麾下的軍隊中人,此時越權(quán)了,或者是已經(jīng)觸及到了當今天子的逆鱗。
“大...大統(tǒng)領(lǐng)...”蕭昉抬眼看著張須陀,現(xiàn)在的話他只能搬出他們蕭家的靠山了...
但是在他才開口的時候,張須陀有些懶散的看了眼窗外,“差不多該來了吧?!?p> 來?
周圍人聽到張須陀說的話,紛紛一怔。
但是下一刻,卻是當即聽到了鐵蹄之聲以及街道之上人們的喧鬧。
隨后,就看到了上百名鐵騎下馬之后齊刷刷邁進食味軒之內(nèi),更是站成兩列,其中有一名將領(lǐng)帶領(lǐng)麾下之人直接走上二樓。
而這些兵甲的出現(xiàn),讓周圍人徹底不敢說話了。
因為這些人身上的腰牌處,寫著一個‘驍’驍果衛(wèi)的驍!
“拜見大統(tǒng)領(lǐng)!”上了二樓的將領(lǐng)當即來到張須陀身前。
而這名將領(lǐng)李元霸也認識,正是那一日的司馬德戡。
張須陀擺了下手,從一邊拿著青色長衫與一把漆黑有著血紅色的紋路刀的驍果衛(wèi)當即走上前。
張須陀隨手將長衫披在身上,那把刀更是隨意插在了腰帶之上
刀名‘旱魃’,但大興城的人更喜歡叫這把刀為‘鬼刀’,因為他們堅信張須陀正是因為這把刀才會那般殺戮,而這把刀當有惡鬼附身。
“見過李公子。”司馬德戡轉(zhuǎn)身看向李元霸,恭敬行禮。
身為驍果衛(wèi)大統(tǒng)領(lǐng)的張須陀倒是對司馬德戡對如今毫無官身的李元霸行禮,毫不在意。
至于司馬德戡自己,更是如此!
因為前些日子,他送李元霸以及那些個老大人出皇城時,雖然不過在途中聽到了一些只言片語,但他卻是聽得清清楚楚,李元霸得了皇恩,好像要被封什么官身,但李元霸竟然拒絕了!而且陛下也沒有生氣,竟然將自己書房之內(nèi)最喜歡的那套文房四寶盡數(shù)送給了李元霸...
京城任官,即便做不到八面玲瓏,卻也要有一身機靈勁兒,否則什么時候被人弄了,你也不知道咋回事兒...
李元霸如此待遇,司馬德戡看得真切,所以別說李元霸現(xiàn)在毫無官身了,就算是李元霸現(xiàn)在沒了那個唐國公府四少爺?shù)纳矸?,他也愿意放下身份行禮。
“司馬將軍?!崩钤员囟Y。
只是,這邊的人毫無所謂,但是看得人卻是完全傻眼兒了。
這什么情況!
司馬德戡雖然他們不知道是誰,可是司馬德戡的腰牌是真正切切的金牌,這是驍果衛(wèi)將領(lǐng)才有的牌子。
而這樣的人在朝著那少年行禮,甚至一邊的大統(tǒng)領(lǐng)張須陀的樣子更是一副他們應(yīng)該這么做...
這少年...
什么身份??!
那邊原本就因為張須陀而精神快崩潰了的蕭昉,看到這一幕,更是完全看呆了。
“恩?原來你不知道他的身份就想著對他下手啊...”張須陀原本才站起身將他那把‘旱魃’隨意的插進了腰帶中,注意到蕭昉的表情這么說了句,但隨后也是撓了下頭,“不過也無所謂了,司馬德戡?!?p> “末將在!”司馬德戡馬上抱拳等候命令。
“派人去一趟巡防營,問問高升,巡防營什么時候也對蕭家這么言聽計從了。順便找人送這位蕭大公子回家,也告訴國舅爺一聲,就說我說蕭家人現(xiàn)在在家里安穩(wěn)待著,別亂出來了。要有鬧事的,直接殺了。”張須陀彎腰撿起地上的酒壇,很是隨意的下著命令,而說完了又喝了兩大口,但突然好像想起了什么,撇過頭看向了蕭昉,“說起來我倒是差點忘了,剛剛蕭大公子罵了長孫姑娘一聲賤婢來著,要讓長孫將軍知道了可不得了啊,但既然碰上了那就姑且先打斷兩條腿吧。”
“是!”司馬德戡馬上抱拳領(lǐng)命。
也無需司馬德戡動手,那邊的驍果衛(wèi)中有兩人自覺走到蕭昉身邊,還未等蕭昉反應(yīng)過來,卻是已經(jīng)拿出腰間刀鞘,直接朝著蕭昉雙腿砸下去!
咔嚓兩聲!
伴隨著的是蕭昉一聲凄厲慘叫聲以及倒在地上的呻吟。
而后,也不去管蕭昉如何,這兩名驍果衛(wèi)一人一邊架起他,就朝著樓下走去,因為剛剛張須陀說了,送這位蕭大公子回府。
“不過這么一來的話,今晚的酒就喝不了了...”張須陀說著話,拿起了酒壇,但卻發(fā)現(xiàn)酒壇之中已經(jīng)空了,也就隨手丟到了一邊,“算了,反正也喝得差不多了...”
說完,就打算朝著樓下走去,“李小哥下次有機會在一起喝酒,今晚你跟長孫姑娘吃飯的錢記到我賬上?!?p> 也不轉(zhuǎn)身,只是伸手揮了揮,就算是跟李元霸道別了。
而其身后的司馬德戡馬上朝著李元霸恭敬抱拳,匆忙追了上去。
其他的驍果衛(wèi)也就在張須陀下樓時,不快不慢的逐一跟隨其后。
一時之間,食味軒二樓一片狼藉,尤其是那些巡防營的兵甲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的,最后有人拉著地上的人離開,其他人緊隨其后,只因為他們留在這兒也沒任何用,還不如趕快離開。
順帶著,之前跟蕭昉一桌的書生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也是匆忙離開,離開時有人更是用手中扇子擋住了自己的臉,就好像害怕被李元霸認識這張臉一樣。
頃刻間,二樓之上卻是一下子變得比剛剛更寬敞了。
“李公子,長孫小姐?!?p> 不過也就是當那些人才離開的時候,一名看起來像是管事的中年人走到兩人面前恭敬開口道:“老板說了,既然張統(tǒng)領(lǐng)愿意請兩位吃飯,那么您二位就繼續(xù)在這兒吃飯即可,這片地方變成了這樣,那邊空桌許多?!?p> “好啊,不過那就在剛剛的基礎(chǔ)上在給我們多來點更貴更好吃的?!鄙笛绢^卻是不客氣,也更沒有因為剛剛的事兒受到什么影響一樣馬上開口。
這管事微微一笑,也好像是早就知道傻丫頭會這么說,于是繼續(xù)說道,“小店剛進了一些好酒?!?p> “那也一起上了?!鄙笛绢^更不客氣。
管事微微行禮,馬上轉(zhuǎn)身去準備。
繼而有小二趕緊走上前就要帶著李元霸他們?nèi)チ硗庖贿厸]受到影響的地方,而這一片狼藉地方,這時候已經(jīng)有八九人上來開始收拾,就好像食味軒早就習慣了這樣的事情。
而與其同時,就在食味軒之外,剛剛浩浩蕩蕩前來的百名驍果衛(wèi)此時緩慢離開,為首自然不再是司馬德戡。
“司馬德戡?!?p> 張須陀十分隨意的坐在馬上,看著自己的手,面色不再是剛剛那般漫不經(jīng)心,悠悠閑閑,而是帶了份凝重。
“大都統(tǒng)?!彼抉R德戡馬上應(yīng)了聲。
張須陀沒去看他,只是問道:“你去唐國公府的時候,賀若弼什么樣子?”
司馬德戡愣了一下,然后想了想:“是被李公子那一雙巨錘砸死的,而且賀若弼坐下的馬也一并死了?!?p> 張須陀沒說話,只是動了一下手,但除了小拇指與大拇指之外,其他三個指頭毫無動靜。
“大統(tǒng)領(lǐng)?!彼抉R德戡下意識去看張須陀的手,雖然不是很明顯,但是他卻是看出張須陀那一手除了小拇指與大拇指之外的三根指頭絕對是斷了,甚至更嚴重。
“無礙?!睆堩毻右粩[手,懶得去管自己的手指,“不過是跟李小哥對了一拳,然后斷了三根指頭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