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筠雅只聽門被狠狠地關(guān)上時“砰”的一聲巨響,客廳沒動靜了,悄悄地打開門,只有顧一諾坐在客廳里,臉色鐵青,她頓時松了一口氣,才開始做起了午飯。
吃午飯的時候,總感覺氣氛有點怪怪的。
許筠雅抬頭偷瞄了一眼顧一諾,發(fā)現(xiàn)他也在看她,嚇得低下頭去,臉緋紅緋紅的。過一會兒她自以為安全了,又假裝不經(jīng)意看了他一眼,他還在看她,她不好再躲,只好訕訕地笑了一下,把眼神移開,再也不敢重復(fù)以上動作了。
再三思考了許久,埋頭苦吃的許筠雅終于吞吞吐吐地開口了:“我想……既然……女主人回來了……我也該……離開了……”
雖說顧一諾今天當(dāng)著尹林涵的面讓許筠雅想住多久就住多久,但她知道那也許都是些氣話。他應(yīng)該也已經(jīng)知道了,陰差陽錯從劉成泰手中救下的她,并不是尹林涵的人,怎么可能再收留她呢,純屬沒事找事。
“她不住這。”顧一諾面無表情地說道。
許筠雅驚訝極了,隨即也反應(yīng)過來。說尹林涵是女主人,確實也疑點頗多。第一,尹林涵今天過來,大門并沒反鎖,如果有鑰匙,何必要敲門;第二,如果說她現(xiàn)在睡的那間房是尹林涵的,所有的東西應(yīng)該都是尹林涵的,包括衣柜里的衣服??墒且趾吹剿]有驚訝于她穿在身上的衣服;第三,尹林涵說是出差,卻兩手空空地過來敲門,說明她可能先把行李搬回了自己的住處才過來的。
那么,房間也許就是顧一諾為尹林涵雇傭來試探的女人而準(zhǔn)備的,布置奢華,為的也是故意讓尹林涵誤以為他對那些女人的優(yōu)待吧。
然而許筠雅知道,尹林涵不會善罷甘休的。她一定還會再過來給她許筠雅找各種難堪。如果顧一諾不在家,她一個人恐怕的應(yīng)付不過來的。
“我已經(jīng)打擾太久了,也是時候離開了。說不定,能在大街上遇到我的親朋好友,我也就能回自己的家了?!彪m然,許筠雅現(xiàn)在還沒能找回自己的記憶,但長期住在這里并非長久之計。何況,醫(yī)學(xué)書也研習(xí)得略有一二,就差實踐了。
“兩個選擇。”顧一諾頓了頓,說道:“一是我把你送回給劉成泰;二是繼續(xù)留在這里?!?p> 許筠雅聽了,差點沒暈過去。什么啊,這還不放人走了。
“可是……”許筠雅想要辯解,被顧一諾打斷了話:“沒的商量,你自己選擇。”
許筠雅相信,她若跑了,他是會做出把她送回給劉成泰做個人情的事情來的。還有的選擇嘛,許筠雅真不知是喜是憂。當(dāng)她需要他的庇護(hù)時,她心驚膽戰(zhàn)地害怕他會趕自己走;而當(dāng)她自信能夠獨立自主脫離他時,他卻不準(zhǔn)她離開。
看來她得好好回憶一下自己的過去,看能不能想起一些蛛絲馬跡來,不跑則已,一跑就跑回家,看他還能拿她怎么辦。
雖然不知道為什么顧一諾會讓她繼續(xù)留在這里,但與其回到那個暗無天日的魔窟中去,她寧愿留在這里過著被“禁足”的生活。不知道有多久,沒走出那扇門了。外面的風(fēng)景,只能透過窗戶遙望。她也想走出去,呼吸新鮮空氣,感受重獲自由的心境。
凡事都不會走入死胡同,總會有辦法的。許筠雅這么安慰自己。
但有一天,她終于還是忍不住開口問:“為什么不讓我離開?”
顧一諾說:“我這人做事目的性很強(qiáng),不會做無用功。每做一個決定,自有我的道理。何必多問?”
許筠雅拖拉了許久,才問道:“那我什么時候能離開?”
“隨時?!鳖櫼恢Z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