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棧表面又恢復(fù)了平靜,
這風(fēng)沙真如老板娘所說,刮了四天。
第四天早晨,朱子硯讓小童子收拾行李,準(zhǔn)備出發(fā)。
白玉書的隨從站在門外,“世子爺,我家公子想與你同行一段路?!?p> “哦?你家公子這是唱的哪出戲?”朱子硯可不認(rèn)為白玉書想跟他一起走。
“我家公子說,想請世子爺看一出好看的戲?!?p> “什么好看的戲?”小童子不滿意道:“我家世子爺什么好戲沒有看過,還用的著你們家公子請看戲?!?p> 那隨從冷笑了一聲,“我家公子說了,這出戲世子爺絕對沒有看過,沙中埋尸?!?p> 什么沙中埋尸?朱子硯愣了一下。
“我家公子說,至于這出戲,世子爺若是想看就去找他,如是不想看就請自便,告辭了。”
隨從轉(zhuǎn)身走了。
小童子呸了一句,“還我家公子說,他是鸚鵡??!,世子爺,我看咱們還是趕快走吧,省的多事。”讓他去看沙中埋尸,不把他給嚇?biāo)?,也得下個半死。
沙中埋尸?朱子硯反復(fù)琢磨這句話,白玉書自然不會閑的沒事干,簡簡單單請他看戲。
“小童子,先別收拾了,咱們?nèi)坠???p> “什么?”小童子不可思議,“世子爺,你不會真的對那個什么尸體感興趣吧!”
“少廢話,讓你去,你就去。”
“不是,世子爺,你聽我說……”
朱子硯沒等小童子嘮叨完,人已經(jīng)出了屋子。
白玉書正站在樓下望著外面的沙子!
朱子硯移步走了過去,“白公子好雅興,這時候不著急趕路,居然有心情看外面的沙子?!?p> “我這是在等世子爺!”白公子回身笑了笑。
朱子硯劍眉一挑,“你就這么肯定能等到我?”他對這個白玉書可是越來越感興趣了。
“自然,我的那出戲,世子爺怎么可能錯過。”
呵呵,朱子硯笑了一聲,他現(xiàn)在終于遇到了一個嘴上功夫相較量的對手了。
朱子硯把手一攤,“白公子請吧!”
兩個人騎上兩匹馬,沒有帶隨從,跨出了客棧,走進(jìn)了厚厚的沙堆中。
來到一處小沙堆處,白玉書勒住了馬。
朱子硯也停下馬。
“你帶我來這里做什么?”
四周除了瞇眼的沙子,什么也沒有。
白玉書盯著眼前這個小沙堆,風(fēng)沙過后,這里有好多這樣子的小沙堆。
“你還記得,咱們剛來客棧時那對爺孫倆兒嗎?”
朱子硯這才記起,“你是說那對已經(jīng)離開的爺孫倆兒?”
“他們并沒有離開。”
白玉書下馬,用白劍山莊的“揮沙掌”一掌拍在那小沙堆上,沙堆上的沙子紛紛飛了起來。
朱子硯忙護(hù)住雙眼,防止沙子進(jìn)眼。
沙子飛過后,小沙堆沒有了,留在朱子硯與白玉書面前的是兩具尸體。
“這……”朱子硯雖未見過爺孫倆兒人的面貌,可他記得他們穿什么樣的衣裳。
眼前這兩具尸體的衣裳與那爺孫兒倆沒有任何差別,不是他們又是誰?
“那老板娘不是說他們走了嘛,怎么會?”朱子硯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那雙眼睛。
“是不是,他們夜里走了,遇見了大風(fēng)沙,被埋在這里了?”
“你想過沒有,誰在這里住店會大晚上走?他們是被老板娘與老板毒死后埋在著里的?!?p> 朱子硯實在不愿想,那個一項笑嘻嘻的老板娘會殺人。
這說明,那天老板出去回來后全身都是沙子,應(yīng)該是去埋尸。
“他們是如何被殺的?”朱子硯去翻尸體,可惜尸體已經(jīng)面目全非。
“他們是被毒死的?”白玉書站在旁邊面無表情的說道。
“毒?莫不是他們吃的飯里。”朱子硯立即反應(yīng)過來,下意識的摸了摸自己的脖子。
“放心,你沒有中毒。”白玉書很是輕松的說道。
“他們下的這個毒叫‘唇竹散’,是從一種叫白唇竹葉青的蛇里煉出來的?!?p> 朱子硯望了白玉書一眼,這個白劍山莊的大公子似乎對很多事情都了解。
“‘唇竹散’可惜了這個好聽的名字。”朱子硯對毒藥向來不敢興趣。
“名字是很好聽,可是吃下它的人,臨死時會全身腐爛潰瘍而死。偏偏這種毒無色無味,若不是特意留心,任你武功再高,稍微一不注意就會中毒而亡。你看……”
白玉書又用“揮沙掌”拍走了旁邊幾個沙丘的沙子,里面無疑埋的都是尸體。
朱子硯驚出了一身冷汗,看來這個客棧是個黑店,專干殺人的勾當(dāng)。
“這么說老板娘沒有殺咱們倆,算是咱們幸運了。”朱子硯真不知道自己走了那坨狗屎運,住在客棧里,雖有好幾次危險,可都化險為夷。
他決定回去后,一定要去觀音廟給觀音菩薩多磕些頭,上些香。
“你可知那老板娘是什么人?她為何不殺你?!?p> “誰知道?”朱子硯苦笑了笑,這個問題他也一直在想,“或許,看我長得帥,她不忍心殺吧!不對,也不是沒殺你嗎?還有那對殺人魔頭。你我可是今早看見他們平安離開客棧的?!?p> “那兩個人殷洛雪不敢殺他們,萬一事情敗露,他們倆可就沒命了?!?p> 殷洛雪?朱子硯在腦子里搜索這個名字。
“她是邪妖塢的人?”
“不錯,她就是邪妖塢的大丫頭殷洛雪。而她的男人就是藥王嶼的關(guān)門大弟子方老信。”
“就是那個又老又丑,又矮又挫的男人?!彼鏇]想到這樣一個不起眼的男人居然是藥王嶼的大弟子,也不知道那藥王啥眼神。
“別看他長的難看,可配藥,調(diào)毒,解毒的功夫僅次于他的師傅,要知道藥王的藥術(shù)可無人能及?!?p> “邪妖塢的人為啥不殺咱們倆個?”朱子硯一直對這個問題糾結(jié)于心,他長得帥不殺他就罷了,可為何也不殺白玉書,莫不是她們殺人前還要選一選?
“我們白劍山莊與邪妖塢有些微博的交情,她們不會動手殺我們,到是你,為何放過你,我就不得而知了?”
朝廷與邪妖塢向來為敵,按理說最應(yīng)該殺的人就是朱子硯,可偏偏對他沒有下手,白玉書也想知道原因,可他怎么猜也猜不到一個朝廷的世子爺會與邪妖塢有什么交情?
朱子硯笑了笑“或許上輩子我與邪妖塢有些關(guān)系也未可知?!?p> 倆人驅(qū)馬回了客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