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爺,奴家聽聞外間傳聞都說大小姐恪待下人,命帶災(zāi)星,可實際上這府中的人都知道大小姐是個在溫柔不過的人。如今因為這件事別外人誤會,奴家心里真不好受尤其是想著這件事的起因都是因為奴家不小心著了涼而引起。再者依著倪管家對于國公府的衷心定然也不愿看著這樣的傳言滿天飛,時間久了不僅毀了大小姐的名聲也敗了我國公府的名聲,所以奴家得知倪管家出門尋醫(yī)未歸,就自作主張的帶著凌府醫(yī)在這里等著他,等他回來后就請凌府醫(yī)當著眾人的面給他診治一番。希望讓眾人給我們做個見證,也好知道事情的真相,免得被有心之人利用此事壞我們的名聲?!敝x英見倪正偉皺著眉頭,黑著臉就知道此事他是動怒了??蛇@事本就牽連整個國公府,即使他動怒,就是為了兒子軒軒,她也要勇敢的站出來。
“老爺,此事確實是小的想的不嚴謹,才造成了這樣的誤會,都是小的的錯?!痹谀哒齻ッ媲埃邍[天一向的表現(xiàn)就是不管對錯,只要認錯,天大的錯倪正偉都會原諒他,可他卻沒意識到這大庭廣眾之下,他們的做法傷了他的臉面,更何況倪正偉本也不是傻子,對于倪嘯天私下里的一些所作所為都知曉的一清二楚,只是覺得他跟著自己這么多年只要不做損害國公府的事也就沒過多的管他,如今看來還是錯了。
“確實是你的錯。謝氏作為沒見過世面的閨閣女子,且不說為何跪在這,你作為我府中的管家,她是姨娘,難道不知道先讓人扶她起來嗎?你還和她面對面的跪著,這成何體統(tǒng)?”原本對于謝氏跪在這這件事,倪正偉心里很是不滿,可謝氏的一番話卻又說進了他的心坎里。再看看倪嘯天,不僅沒有一句解釋,就知道認錯,這件事本來就是他處理的不好,可如今這樣一認錯反而讓不知情的眾人會覺得他苛待下人,叫他如何能輕拿輕放。
“國公爺,小的從一開始就站在這,謝姨娘也將這兩日府里發(fā)生的事簡單的告知了我們。如今有一事,小的斗膽想問問,不知國公爺可能恩準?”倪嘯天還沒來得及反駁,歐陽風派來這批人中的領(lǐng)頭人一名中年男子站了出來對著倪正偉拱了拱手后這才恭敬又清晰的表達了自己的愿望。
“這本是我國公府的家事,但因被有心之人利用,若真是時疫那就不是我國公府家事那么簡單。謝姨娘近日來開始協(xié)助虹兒掌家,既然她能想到讓這天下人給我國公府作證,你問個問題又有何不可?”倪正偉先是定定的看了對方一會兒后這才面帶笑容的說道。
“謝國公爺成全?!蹦哒齻ネ夂笾心昴凶酉仁墙o他道謝并端正行了一禮,而后才接著說:“小的是這附近的住戶,今日也是聽聞了貴府有可能染了時疫的消息,這才急著回來打算收拾些細軟出去避一避風頭。誰曾想還未到家門口就見貴府門前站滿了人,小的好奇也圍了上來。如今謝姨娘也將府上最近幾日里發(fā)生的事都告訴了我們,我們本就覺得這大小姐不是個苛刻之人,畢竟是十歲便能得當今陛下欣賞之人?!?p> 中年男子說道此處還不忘停下來,望望四周,看是否有人反對他的意見。目光所及之處眾人都如雞啄米似的點著頭。見狀,男子滿目含笑的又才接著說道:“如今,外間這樣的傳聞可謂人盡皆知。謝姨娘的話我想讓在場的人都能相信倪大小姐的為人,這點我們也不能讓其他人冤枉了她。至于這時疫一事,謝姨娘安排了府醫(yī)在旁候著,可這倪管家似乎有什么后顧之憂,如今您回來了,可否允許讓府醫(yī)上前給他瞧瞧,也好讓我們明白接下來的日子該怎么過。再說了,你是國公爺,這時疫一事可不是鬧著玩的,您覺得呢?“
中年男子一直都表現(xiàn)的謙和有禮,讓倪正偉一度懷疑他是謝姨娘安排好的人,只是這謝氏一直都安居于府中,如何找來這么厲害的人他實在想不明白。最后男子略帶反問的一句卻又市井氣息濃郁,讓他一時也想不清他究竟有何目的,但至少從開始到現(xiàn)在,他都沒有表現(xiàn)出要傷害虹兒的意思,而且他說的有理有據(jù),自己也沒法反駁他。
“凌絕,你來當著眾人的面,認真的給嘯天看看,無論情況怎么樣都如實說來。小六,你安排人拿著我的帖子去請回春堂的坐診大夫速速來此,讓他再次復(fù)診。這位仁兄,不知老夫如此安排可滿意?”
“國公爺想的果然周到,連請回春堂的大夫都想到了。我們都知道這回春堂的大夫可都不是浪得虛名之人,若有他們的人來復(fù)診,我等定能更放心?!?p> “既然如此,就這樣辦?!蹦哒齻ヒ谎葬斿N,各路人馬迅速行動開來。
很快,謝氏和倪嘯天都被人扶了起來,府里的下人也很快的送來了椅子,讓倪正偉等三人分別坐下。聞訊而來的倪虹看到的就是這樣的一副場景。
“虹兒拜見爹爹。今日,因著虹兒的原因讓爹爹、姨娘和嘯天叔都受苦了,實在是虹兒不好;讓各位平白受累在此等候消息也是虹兒的不是,虹兒給各位賠禮了。”倪虹出來后,首先對著倪正偉等人問好后,又對著圍在一旁的眾人行禮表示歉意。
倪虹這一手,讓一旁有些人原本就只是抱著吃瓜看好戲的人突然覺得,哪些說她恪待下人的人是瞎了狗眼。自己這樣的人,平日里那有人在乎,如今她堂堂正正的國公府嫡親大小姐,不僅嘴上說我們受罪,還給我們行禮,這樣的人怎么可能恪待下人。
倪虹做足了功夫后,也不扭捏大大方方的就坐在下人為他準備的座位上耐心的等待著凌絕問診的結(jié)果。
不料,凌絕的診斷結(jié)果還沒出來,小六派去請回春堂的坐診大夫的人就回來了,隨行的除了一位胡須花白的老大夫外,還有一位身著月白色長袍的翩翩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