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位參賽者,云城江家做準備!”衙役敲著鑼錘,站在賽場中心位置,大聲沖人群喊道。
眾人紛紛將視線投向江家所在的平臺,尤其是剛剛買江家贏的人那些人,更是密切關(guān)注著江童的一舉一動。
可就在他們認為江家開始備茶比賽的時候,卻發(fā)現(xiàn)江家的少公子江童竟然離開自家的平臺,走到那位衙役身旁咕咕噥噥的說了句什么,然后只見那位衙役面露難色,有些猶豫的轉(zhuǎn)身朝裁判席走去。
“怎么江家還沒開始備茶?這次江家準備的什么茶葉,在品級上,能不能和陸家的雨后青筍一較高下?”
齊王端坐在裁判席上,見江童沒有一點準備開始的跡象,不由的皺起眉頭,朝坐在一旁的李鵬舉問道。
“這....我也不太清楚,最近幾天,我也沒去過江家,他們究竟拿什么茶葉來參加比賽,我也不太清楚...”李鵬舉不由的苦笑道。
雖然,這次齊王保舉江家必須獲得茶王,可如果江家拿出的茶葉,與陸家的雨后青筍茶,差距太大,他們也不好偏向的太過分,畢竟要想堵住悠悠之口,還是要有過硬的本領(lǐng)才行。
即便他們現(xiàn)在態(tài)度強硬的推舉了江家為茶王,可等比賽過后,江家獲得茶王的茶葉要不要推進市場,到時候如果陸家把比賽時用的雨后青筍茶葉一起推入市場,高下其不自知?
就算是以茶王產(chǎn)量少,其份額不足以打開市場,而不往外供銷,這種借口,倒也不是說不過去。
可既然被賦予了茶王的稱號,那么要不要往京城和宮里上貢呢?
現(xiàn)在京城那么多雙眼睛盯著全州,盯著云城,尤其是齊王在這里舉辦的這場斗茶大賽,更是引人注目。
畢竟在齊王來全州之前,全州一直都是太子取錢的后花園,尤其是現(xiàn)在江家已經(jīng)公開的投向齊王陣營,那么這場斗茶大賽的茶王名分,是不是齊王在向太子一方勢力的挑釁?
對于那些故意從中找茬的人來說,他們難道還收不來一半斤的茶葉?到那時豈不是更加難堪?
雖然大家同朝為官,誰沒有過作弊的經(jīng)歷?誰也不比誰強到哪,但這些事情,只可意會不可言傳,一旦被有心人傳播出來.....到那時,齊王的威望將一落千丈,對于野心勃勃的齊王來說,名望的損失,那是他絕不能承受的結(jié)果。
最起碼為了一個小小的茶王名頭,一個小小的江家,還不值得他付出任何不利于自身的代價。
上一場比賽時,當陸家拿出青鳳髓茶時,齊王便已經(jīng)意識到情況有些不妙,賽事可能會出現(xiàn)變故,這才強硬的臨時改變規(guī)則,就是為了暗中給江家一些方便,如果江家拿出的茶葉,即便茶葉在品質(zhì)上略次與陸家的青鳳髓茶,但如果相差不大,還能從高超的泡茶技藝中彌補,這也算是堵悠悠之口的一種借口。
“希望這次江家那不安分的小子不要鬧出什么幺蛾子,如果這次獲得茶王出現(xiàn)偏差,到時候就別怪本王心狠手辣了?!饼R王如是的想到。
就在齊王心中閃過一絲陰霾的時候,突然一名衙役急匆匆跑到裁判席上,還沒等姚知府訓斥,齊王便搶先開口道:“你跑來干什么,怎么江家還沒開始準備?”
那名衙役見齊王面色不善,連忙跪下請罪,道:“殿下,剛剛江家的參賽者讓小的前來稟報,說這次江家的烹茶過程略有些不同,希望齊王等幾位大人能移步臺下,觀看江家烹茶的全過程!”
衙役顫聲的把江童的要求說出,同時在心里還不忘咒罵江童。
“江家究竟在搞什么鬼,這是在比賽,不是玩笑,讓他親自上來給本王一個解釋,否則本王一樣取消江家的參賽資格!”齊王怒聲道。
“殿下暫且息怒,既然江家派人來傳話,想必這次比賽也會有些新意,我們何不妨移步下去看看他究竟打的什么主意?如果茶泡的不好,我們再驅(qū)逐不遲....”說話的是一旁一直默不作聲的秦君昊。
齊王見此,神色這才略微有些好轉(zhuǎn),再加上李鵬舉等人在身邊勸解,這才松口道:“那咱們就一起下去看看江家這小子究竟在搞什么明堂?”
齊王轉(zhuǎn)念一想,江家那小子這樣一搞,也未必不是件好事,如果江家的茶確實不如陸家的茶,直接和李家一樣,驅(qū)逐賽場,取消參賽資格,這樣道也不算是失了本王的顏面。
張刺史等人自然心知這是齊王等人在做戲,但也不揭穿,故作不知的紛紛應和道。
很快,幾位衙役便搬著椅子在江童的指揮下,一一擺放整齊,在他們面前的則是一張碩大的石板,現(xiàn)場找不到木頭茶幾,只好將幾處空閑平臺的臺面拆下來,拼接在一起,臨時充當茶板,這才拍拍手,大功告成。
一切剛剛準備妥當,只見齊王等人便施施然的從裁判席走下來。
江童見齊王齊王李守仁冷著一張臉,面無表情的走到江童身邊,先是打量了一番這怪異的布置后,這才率先坐在椅子上,神情倨傲的看著江童,道:“我還記得你,你是江大全的兒子,既然江大全決定讓你參加這場比賽,本王希望你能竭盡全力,不要墮了你江家的名望!”
江童看著齊王一副高傲的姿態(tài),心中并不以為然,只是笑笑稱是,既不卑也不亢,然后招呼其余幾位裁判一一致歉、落座,也沒有向他們解釋自己的這番行為。
隨后江童示意一直在一旁等候信息的晴兒,可以開始了。
晴兒則飛快的回到江珊珊身旁,攙扶著江珊珊從后臺走出,此時的江珊珊身著淡白色羅裙,淡雅的神情,多了幾分超塵的氣質(zhì)。
寬大裙幅逶迤身后,優(yōu)雅華貴,頭上戴著的一副從據(jù)說是從西域傳來的白色帷帽,剛好遮蓋住江珊珊那副傾國傾城貌。
裊裊婷婷的來到茶臺的另一側(cè),和齊王等幾位裁判面對面站立,然后江珊珊微微超前方一傾身,算是向面前的諸位裁判行禮,這才緩緩坐在身后的椅子上,并不言語,似在等待著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