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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貞德開始

第二十七章 奪城(3)

從貞德開始 宅貓的貓宅 2502 2019-06-15 00:34:00

  兩發(fā)炮彈全部落空,只在眾人身后濺起大片的污泥。

  金色的旗幟自東南而來,為首的狂戰(zhàn)士怒吼不斷,同后邊的隊伍徹底脫節(jié),距離越拉越長。

  到了這個距離,火炮反而成了雞肋。勞羅塔命令炮兵把兩門大炮重新瞄準阿爾羅城,隨即從侍衛(wèi)手中取過他的短弓,揮手下令——

  “重裝步兵架云梯,準備登城!長弓手一隊、二隊、三隊,目標東南一百步,三段攢射!”

  被點名的三隊長弓手迅速撤出攻城序列,轉身,面向東南重新列隊,引弓搭箭。

  大炮還在轟鳴,上百支羽箭在火焰的暗紅光芒中急速升空,又迅速隱沒于黑暗,連月光都跟不上它們的軌跡。

  箭雨之下,博倫的士兵們聽到空中的嗖嗖聲,紛紛條件反射地彎腰低頭,縮起肩膀。

  他們的配合還算默契,所有人全都混雜在一起,重裝步兵把盾牌舉在身側,為輕裝的劍舞者和弩手提供一點防御。

  沈純也想有樣學樣,然而姿勢可以學,裝備可變不出來。

  他既沒有頭盔,也沒有盾牌啊!

  夜風吹拂,金發(fā)飄搖。

  這姿態(tài),搭配著亮銀的T字形頭箍,好看是好看了,防御力實在堪憂。

  就這樣子,待會兒豈不是要變成刺猬頭?

  那畫面在腦袋里過了一遍,沈純登時就從心了,想要趕緊鉆進士兵們中間抱團取暖。

  然而已經(jīng)晚了。

  箭雨破風而來,呼嘯而下,他只覺得頭頂一黑,隨即就是一陣叮叮當當,如疾風驟雨連綿不絕,卻出人意料的點滴未曾落下。

  他抬眼一看,頭頂上竟然不知何時多了一面盾牌!

  箭雨一波接著一波,不曾停歇一秒。沖鋒的士兵們頓時又成了龜速前進,人擠著人維持陣型。沈純愣愣地跟著走了兩秒,這才想起來尋找盾牌的主人。

  是吉爾斯抬起了左臂,把沈純護在自己廣闊的臂彎里。

  這貨正在偷瞄沈純,被發(fā)現(xiàn)后立刻扭頭,若無其事地說道:“沒事吧?”

  沈純尷尬的不行:“沒,沒事……對了!其他人呢?都沒事吧?”

  “沒事!”

  “我被扎了一箭,但是不要緊!”

  “我被扎了兩箭,不過沒問題!”

  “這邊,三箭,撐得……”

  很明顯,他沒撐住。

  箭雨依舊不停,仿佛無窮無盡。

  哪怕是重裝步兵,他們那廉價的板甲也很難抵擋穿甲箭的攻擊,一旦連續(xù)中箭,不是陣亡也是重傷。

  輕裝的戰(zhàn)士們就更艱難了,輕薄的皮甲完全防御不了穿刺類的攻擊,每一支漏下的羽箭,對他們來說都是致命的威脅。

  聽著耳旁是不是響起的慘叫,沈純不由得擔心起來:“這樣子真的沒問題嗎?”

  吉爾斯臉色嚴肅,用力點了點頭:“沒問題,只要等拉海爾沖過去就可以了?!?p>  “就靠他一個人?”

  之前的突襲就差點失敗了,這一次難道能成功么?

  沈純心里沒底,但也只能望著前頭那道大笑狂奔的黑影,指望他可以靠譜一點了。

  ……

  勞羅塔舔了舔食指,立于風中,感受著指尖的涼意。

  風向東南偏南,風速一般。

  重新戴上鹿皮手套,他半跪下來,取出箭囊里所有的羽箭,一一插在身前的泥土里。

  抬頭,舉弓,他的目光匯聚成一點,搭箭拉弦,幾乎把短弓拉成了橢圓!

  嘣~~

  一箭既出,勞羅塔復又拔起一箭,他的右手幾乎化作殘影,只用三秒,就射光了身前所有的羽箭。

  他淡定地張手:“再來一個箭囊?!?p>  狂笑聲停下了。

  拉海爾閉嘴收聲,眼睛的刺痛在示警,他明白自己又被瞄準了。

  和之前一樣,他趕緊抬起斧子護住頭臉。第一支羽箭幾乎就在下一秒到來,被叮的一聲彈飛。

  在圣光的照耀下,這個狂戰(zhàn)士似乎還保留著一份理智,沒有立刻移開斧子。

  但下一箭,以及下下箭,全都沒有落在斧子上,而是直沖他身前的地面。

  這一根根羽箭有前有后,有快有慢,互相交織著落在他前方的土地里,構成了一個錯綜復雜的陷阱。

  拉海爾全無防備,徑直一腳踩了下去,隨即就跟砍樹一樣,整個人拍進了泥地里。

  空中,下一波羽箭也已經(jīng)襲來……

  沈純傻眼了,他用胳膊肘捅了捅吉爾斯,問道:“喂,都被射成刺猬了,行不行?。俊?p>  “……”

  吉爾斯不說話,或者說,他已經(jīng)無話可說,只是默不作聲地繼續(xù)往前挪動。

  至于戈爾韋,他也只能盡人事聽天命,大聲呼喊著,鼓動士兵們砥礪前行。

  沒多久之后,沈純也想明白了——

  形勢至此,本就是進者生,退者死。

  再說了,現(xiàn)在他們距離對面已經(jīng)不足百米,說不定咬咬牙就贏了呢!

  等等……不足百米?

  感覺自己好像抓住了盲點,沈純頓時就激動了,大喊道:“停下!大家停下,我有話要說!”

  沒人理他,吉爾斯甚至給了他一個白眼:“憋著!現(xiàn)在停下不是當靶子嗎?快跟我往前沖!”

  沈純爭辯道:“不是這樣,只要我喊句話,我們就贏了!”

  “瞎扯淡!”這次吉爾斯連白眼都懶得給,不屑一顧。

  生怕他這妖言不小心惑眾,戈爾韋在旁邊補充了一句:“對!只剩下70米了,加把勁啊大家!沖過去就贏了!”

  話音剛落,一根羽箭便擦著他的耳朵扎進地面。隨后,更多犀利的羽箭突破盾牌的封鎖落入陣中,士兵們頓時慘叫連連,傷亡慘重。

  打臉來的太快,戈爾韋一下子愣住了。

  “是勞羅塔……所有人加速!快加速!”

  咬了咬牙,吉爾斯放聲大吼,然而隊伍的速度實在是起不來了,再快的話陣型難免會亂,到時候都不用勞羅塔出手,所有人就得玩完。

  值此危機時刻,沈純覺得自己不能再沉默下去。他提氣挺胸,大吼道:“對面的孫子們誒!我宣告——你們有罪!”

  吉爾斯一個趔趄,差點沒摔一跤。

  “這就是你說的,能贏的那句話?”看到沈純一臉認真地點頭,他就郁悶了,“天真!你以為這是法庭上的游戲么?這里是戰(zhàn)場!對面那些人,他們……”

  “忍不了了!我爺爺都沒這么罵過我!”

  “我奶奶也是??!氣死我了!”

  “沖??!干掉她!”

  ……

  場面失控了,不止是長弓兵,就連大部分炮兵也跟中了邪一樣,鬼吼鬼叫地沖了出去。

  勞羅塔都看呆了,也忘了射箭。

  他環(huán)顧四周,發(fā)現(xiàn)自己左右竟只剩下一個副官,正在嚶嚶哭泣。

  副官一邊抹著眼淚,一邊還在哭訴:“太過分了~我奶奶哪有她這么好聽的聲音~嚶嚶嚶……”

  一言以亂軍,勞羅塔此時的感受,大概就是跟淝水之戰(zhàn)的苻堅一樣,如果他認識這位的話。

  他回首一望,整支軍隊十不存二,還有一半正在嚶嚶哭泣,場面令人十分心碎。

  已經(jīng)回天乏術了,他仰天長嘆:“撤退?!?p>  而此時吉爾斯他們的感受,卻也沒有謝安那般淡定。

  “你到底干了什么?這些家伙怎么突然就瘋了?”箭雨已經(jīng)不得不停下,吉爾斯卻忘了放下左臂,只是低頭看著沈純。

  “我干了……咳咳!”喊得太用力有點嗓子疼,沈純?nèi)嗔巳嗪韲担幌攵嗾f,“不說了,沖吧!”

  確實,這個時候只要沖就對了。

  隨著戈爾韋的沖鋒令一下,整個隊伍立刻蜂擁而出,之前的抑郁憤懣全都一掃而空,戰(zhàn)爭的狂熱再度回歸。

  兩秒過后,兩支瘋狂的隊伍轟然碰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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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什么也沒干!只是想要票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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