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臥明顯小了一圈,南笙走進來才覺兩個人在一塊有些擁擠。
然而,進都已經(jīng)進來了,再想出去怕是很難。
再說,她本就是來道歉的。
想到來這里的目的,南笙看了看把手里的枕頭放在空著的一邊,手腳并用爬上去躺下。
她這一波神操作,把后面的陸淮驚著了,這是幾個意思啊……
“……”
許久沒察覺到動靜的南笙睜開眼看向靠在門后的人,嗓音有些軟糯“你還不睡嗎?”
眼見著陸淮站直了身子咳了咳才道“馬上就睡?!?p> 關(guān)了燈,室內(nèi)黑漆漆的看不見底,南笙躺在床上五感都被放大,她感覺到床下的另一邊陷進去,伴隨著沐浴露的清香,一個火熱的軀體貼了上來,緊挨著她的手臂。
客臥的床也比較小,僅能容納一個人睡得床,躺著兩個成年人根本沒有多余的空間可留。
身側(cè)的人呼吸沉重平穩(wěn),南笙默了默遲疑著開口“陸淮,你是不是生氣了?”
黑暗中她的嗓音夾雜著一絲不確定,陸淮心思電轉(zhuǎn)間就明白了南笙出現(xiàn)在這里的原因。
他無聲勾了勾春,眸子在黑暗里熠熠生輝,淡淡開口“沒有。”
“……”
室內(nèi)再次陷入沉寂,南笙不敢動彈又不舒服的想換個姿勢,迷迷糊糊間不知道怎么睡著的,睜眼醒來天光大亮。
確切的說她是被熱醒的,臨睡之前兩人只是挨著的,而現(xiàn)在她被陸淮圈在懷里,裹得像個蠶蛹。
南笙往上瞟了瞟,只看到男人線條分明的下巴。
小小的動靜驚醒了沉睡中的人。
低沉的嗓音帶著一絲還沒睡醒的慵懶“別鬧?!?p> “……”
南笙無語望著天花板,半晌,無奈的開口“我好熱。”
她昨天是抽了哪門子瘋跑來這里睡的。
她不自覺咽了咽口水,瞥向一旁哆哆嗦嗦地“不……不用了?!?p> 估摸著南笙還沒開竅,他的假也不多,陸淮接下來都尋思著怎么讓南笙接受他。
“……”
在這之前,陸淮還有一件事得做。
早高峰上班期間,南笙坐在副駕駛,眼看著前方綠燈變了紅燈,疑惑著問“怎么突然要請我同事吃飯?”
“你在醫(yī)院多多少少也受了他們的幫助,正好又是喬遷之喜難道不應(yīng)該請一次嗎?”
陸淮說的大義凜然,只有他自己知道這頓飯的意義是向南笙身邊的人宣告他的所有權(quán),尤其是那個什么崔醫(yī)生,那是重中之重。
對于那天趙小云說的話,陸淮一直耿耿于懷。
于是,醫(yī)院里再次流言四起,不外乎就是那個漂亮的南醫(yī)生換男朋友了,每天接送她上下班,長得比崔醫(yī)生還好看。
崔羨收到南笙的邀請時,盯著手機上那一行良久沒回一個字。
醫(yī)院里的流言他也聽到了,甚至從南笙去C市開始,即便早有心理準備,在聽到她和陸淮在一起時還是怔了好一會兒,以至于失控到在高架橋上急剎車。
崔羨有史以來的自信在南笙這里潰不成軍,第一次他以為南笙不會拒絕,結(jié)果她拒絕了。第二次,他自詡一個活生生的人比得過一個只存在于記憶中的人,而事實證明他又一次輸了。
從始至終,這場賭局只有他一個人在下注而已。
崔羨沒有來,托趙小云送來一個盒子。
南笙邀請了張青,趙小云兩人,幾人在一家小有名氣的中餐廳用餐。
“早在C市醫(yī)院我就知道你們兩人有貓膩,沒想到還真成對了?!?p> 張青指著對面的兩人笑著開口,那時候陸淮再聽到她說出南笙的名字時一瞬間煞白的臉色讓張青也怔了怔,當時她沒多想,只道是心生擔憂的緣故。
而在C市醫(yī)院南笙負傷跑出病房,就讓張青真真切切的認識到他們兩人之間糾葛不淺,以至于后來南笙到處打聽那個人的下落,又火急火燎的跑了過去。
張青本以為那次南笙滿懷希望過去會有所收獲,豈料回來看到一張落寞的臉。
趙小云沒有張青心思細膩,她大咧咧的打趣“陸隊,你是不知道那次在醫(yī)院里南笙姐還吊著水呢,聽到你的名字拔了針頭就往外跑。”說完還蹭了蹭旁邊的張青肩膀“是吧,張青?!?p> 此話一出,南笙不自在的挪了挪,有些臉熱。
陸淮沒料到吃頓飯還會聽到這爆炸新聞,想到小姑娘做什么都是一副淡淡的眉眼,唇角勾了勾,睨了南笙一眼,意味深長。
沒人應(yīng)聲,氣氛有些凝滯,張青暗暗翻了個白眼,桌子下方的腳踢了踢趙小云。
然而,趙小云這個缺心眼家伙壓根沒注意到張青的提醒,她從旁拿出一個盒子遞給南笙“南笙姐,這是崔醫(yī)生讓我轉(zhuǎn)交給你的,他說臨時有事就不來了?!?p> 陸淮的神經(jīng)線在聽到崔醫(yī)生三個字一時繃得緊緊的。
南笙疑惑地接過來,她發(fā)給崔羨的信息沒回,電話不接,南笙去他辦公室找他,值班的人說他早下班走了。
手里的盒子四四方方?jīng)]什么分量,南笙左右瞧了瞧問詢“他沒說什么嗎?”
“沒有啊,他把盒子給我讓我交給你就走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