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笙請了病假一連三天沒有來學校,手機不通短信不回,陸淮以往都是將她送到樓下急得上火差點一家家門敲過去。
而這時候的南笙坐在裝修古樸典雅的包廂里,對面坐著季語然和她的媽媽,旁邊是南越明,因為是圓桌,三人坐在一起談笑風生頗像其樂融融的一家人,而她卻像個局外人。
南越明給南笙夾了菜笑著朝她道“南笙,以后秀娟阿姨和語然跟我們就是一家人了,你有什么不懂的地方就問你秀娟阿姨,還有語然不是說她和你在一個班嗎,你們倆在學校多照應點。”
季語然聽罷乖巧的對南越明承諾“叔叔,南笙長得這么漂亮在學校人緣很好的,應該是我讓南笙多照顧照顧才是?!闭f著朝南笙一笑“是吧,南笙?!?p> 話音剛落南越明挑眉看向南笙問“你在學校很受歡迎嗎?”
南笙放下筷子正斟酌著怎么說,季語然插著道“那是自然,南笙長得好看成績好也樂于助人,就連很多男同學都喜歡她呢?!?p> 季語然話里話外都捧著南笙,南越明卻是聽的直皺眉,他沉吟了一會才對著南笙語氣嚴肅“你現(xiàn)在這年紀應該好好念書,不要想些亂七八糟的東西。”
南笙沒說話氣氛一陣凝滯,林秀娟見狀忙出來打圓場指著季語然嗔道“你這孩子胡說八道些什么呢?!?p> 說罷又對南越明和言安撫“你別聽語然瞎說,南笙看著乖巧又懂事,可見之前她奶奶把她教導的多好?!?p> 一番話安撫了南越明替南笙解了圍還順帶夸了她奶奶一把,要知道南越明最敬重的就是他的母親。
南笙第一次仔細打量這位即將成為她繼母的女人。
剛才進門就是匆匆一瞥個大概身形打個招呼,現(xiàn)在南笙才發(fā)現(xiàn)她爸爸嘴里的秀娟阿姨是何等風韻猶存的一個女人,不說季語然和她的關系,怕是沒人會相信她們是母女,因為季語然真是沒有遺傳到她一分的美貌。
若是放在年輕時,光是這張臉就能讓人趨之若鶩了吧,這樣一個美貌又賢惠明理的女人也難怪南越明這么快就要娶她。
一頓飯吃的賓主盡歡,至少南越明和季語然母女覺得是這樣的。
回家路上,南笙坐在后座,南越明坐在副駕駛透過后視鏡看向窗戶邊的人“南笙,你要是不樂意,爸爸就不娶了。”
南笙聞言一頓,她看向窗戶外面的眼睛和后視鏡里南越明的視線對上,沉默了一會她才問“爸,你喜歡秀娟阿姨嗎?”
南越明聞言收回視線閉眼淡淡的說著“我認識你秀娟阿姨是在一場飯局上,我當時感冒喝了兩杯就頭暈坐在大堂休息了一會,你秀娟阿姨剛好快要下班見我難受端來了一碗解酒湯,我看那解酒湯和平時飯店的味道不一樣就順嘴問了一句,她說飯店里解酒湯沒什么功效,她以前老公喜歡酗酒一來二去就學會了這解酒湯做法,解酒很有效果?!蹦显矫鬟@時才正眼看了那女人一眼,一張貌美卻飽含滄桑的臉。
接下來的事水到渠成,忙于事業(yè)無人關心的男人碰到一朵飽受摧殘的解語花無端生出了一絲保護欲,南越明從那以后每次喝了酒不管多少總會去喝一碗解酒湯,后來是去她家里,熟悉了以后就坐會不時聊聊天說些家常話。
就這樣直到一個月前南越明在喝完解酒湯放下碗時平淡的說“我們明天去結(jié)婚吧。”那語氣正常的好像再說明天是個大晴天一樣的。
南越明是個辦事雷厲風行的人,南笙見過季語然母女的第三天她們就搬了進來,南越明特地待在家里幫他們母女搬家。
此時南笙除了出去吃了頓飯已經(jīng)在家里悶了一個星期,她坐在房間里聽著外面叮臨哐當?shù)穆曇?,季語然和南越明時不時地輕聲細語“語然,這里是南笙的房間,你就住在她旁邊吧?!?p> 隔壁房門打開,季語然語氣有些興奮“叔叔,這個房間比我之前的大了一倍都不止,還有衛(wèi)生間呢?!?p> “……”
手里的短信有幾百條,都是陸淮發(fā)來的,她站起身打開門季語然母女和南越明站在樓梯口聞聲回頭,看見南笙季語然笑著道“南笙,你家真漂亮?!?p> 南笙關上門走到季語然面前語氣平靜“現(xiàn)在也是你家?!闭f完她朝旁邊看過去“秀娟阿姨你們忙,我有點事出去一下。”
季語然媽媽似乎有些受寵若驚她微笑著說“好,那你去吧,路上小心?!?p> 南笙背對著他們“嗯”一聲下了樓梯,季語然站在高處看著南笙的走向玄關,她俯視著南笙的背影嫣然一笑意味深長。
陸淮見到南笙第一眼就是拉著她上上下下打量一遍,這一個星期他到處找不到人,問張老師只說請了病假,他要了她家地址去敲門也沒人回應,就像人間蒸發(fā)了一般。
他害怕她出事,想她會不會是住院把住院部都翻了個遍。
看見南笙頭發(fā)絲都沒少一根他提著的心落下來隨后又朝她吼“你這一個星期去哪了啊,電話不接短信也不回,你知不知道我一直再找你,再找不到我都打算去政府門口蹲著了。”
小姑娘被他吼著似乎嚇到了一般,眼淚嘩嘩嘩地往下流,陸淮好像又回到了他們第一次見面的時候。
南笙也是這般淚眼朦朧的看著他,清澈的眼眸里都是傷心難過。那時他在想什么事值得這么傷心?而現(xiàn)在,又是什么事讓他的小姑娘又一次這么難過。
他揉了揉南笙的碎發(fā)輕聲哄她“別哭了,我就是擔心你,怕你出事?!?p> 小姑娘眼淚沒停,開閘的洪水似的哭了好大一會兒才抽噎著輕聲開口“陸淮,我沒有爸爸了?!?p> “……”
時值晚上七八點,兩人坐在一個大排檔,聽南笙講這一個星期發(fā)生的事。
陸淮皺眉看著她罵“說你傻你還真傻,你才是你爸爸親生女兒,季語然不過就是個沒有血緣關系的繼女,孰輕孰重一目了然。”
南笙因為喝了兩杯酒臉色泛著紅微微有了些醉意,她紅著眼睛可憐兮兮的開口“你不知道,從小我和我爸爸感情就很淡,我不懂怎么親近他,也不懂怎么討好他,可是季語然呢,她一來就能讓我爸開心,今天他們搬家他特地留在家里照顧,當初我來G市的時候也不過是一個人帶著行李人生地不熟,他就派了個司機來接我?!?p> 說到這兒南笙問陸淮“你知道為什么嗎?”不等陸淮回答有自言自語般答著“我知道?!?p> 南笙坐直身體拍了拍胸口“因為我就是一個不被喜歡的存在?!?p> 當初媽媽答應簽離婚協(xié)議書時她希望她能帶她走,可那個在她眼里優(yōu)雅端方的母親不要她。
她至今記得她的媽媽拿過筆簽字時只說了一句話“離婚可以,南笙歸你撫養(yǎng),財產(chǎn)我要一半。”
南越明想都不想就拒絕“從南笙滿月你就把她丟給我媽帶,一直到現(xiàn)在十幾年你都沒盡到一個做母親的責任,現(xiàn)在是時候履行你的義務了。”
“南越明,當初難道是我不想帶嗎,我?guī)Р涣?,我有產(chǎn)后抑郁癥你是知道的,等我好了以后南笙那孩子也跟我不親了。離了婚我就會出國可能再也不回來,況且他還有一個兒子,我?guī)е象先ビ钟惺裁春萌兆舆^。”
南越明不理南笙媽媽的訴苦,他朝后一仰才道“既然這樣,分給你的財產(chǎn)留下一半,就當做是給南笙的撫養(yǎng)費。”
南笙媽媽沉默良久終是同意了。
第二天,南笙起來家里空蕩蕩的,她的媽媽連夜從家里搬出去了,那是她最后一次見到她的媽媽,沒有留下只言片語出了國。
陸淮沒有想到本來想讓南笙喝兩杯酒心情好一點,她酒量那么差勁一下就醉了,平時沉默內(nèi)斂的南笙喝醉了以后臉頰紅彤彤的,清澈的眼神迷離發(fā)散著,他背著小姑娘聽她在耳邊絮絮叨叨“陸淮,你不要和季語然走太近好不好,我會吃醋。她搶走了我爸爸還要搶走你?!?p> “陸淮,你對我這么好,以后還會一直對我好嗎?”
“陸淮,我們要一直在一起好不好,上同一所大學,讀同一個專業(yè),然后……”
夜空深沉,昏黃的路燈下少女趴在少年背上說著一句句深藏于心的情意。
她的呼吸噴灑在陸淮頸側(cè)近在咫尺,陸淮側(cè)頭就能碰到她的鼻尖,白皙的肌膚近的可以看見細小的絨毛,不管南笙是否清醒他輕聲應著一聲聲“好?!?p>
東婷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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