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哪家的姑娘,怎么跑后院來了?”聲音清脆,很好聽。
白雨棋忙尋著聲音看過去,前面不遠(yuǎn)處,一個少年大約十五六歲,身姿挺拔,身著石青色寶相花刻絲錦袍,劍眉星目,眼睛亮亮的,很好看。
太陽光透過茂密的枝葉,斑駁的灑在他的身上,本就好看的臉更舔了一份光暈,更加讓人移不開眼。
少年見白雨棋看過來的眼神有點(diǎn)迷茫,以為只是哪家姑娘誤闖進(jìn)了后院,頓時有點(diǎn)不好意思的繞繞頭:“這邊是府上公子居住的地方…”
說到一半,打住了。后面本來是打算說,你一個姑娘家的,出現(xiàn)在這里不好。可不知道為什么,對著白雨棋,少年覺得這樣的話說來會很突兀。
趁白雨棋發(fā)愣的空檔,李漢水默默打量白雨棋,十三四歲的模樣,身著如意云紋衫,配煙水百花裙,亭亭而立。一雙黑珍珠一樣的眼閃著光,好像會說話一般,只是突然聽聞李漢水這樣說來,星眸微嗔。
“那這里是…?”
白雨棋有點(diǎn)懊惱,走了這半天,崴了一下的腳都開始隱隱發(fā)疼,居然還只是人家公子居住的后院。細(xì)細(xì)一想,頓時倒吸一口涼氣,那這個院子,到底該多大?。?p> 李漢水楞了一下,眼睛微微瞇起。眼前這個女子,他從來沒見過,卻好看的出奇。特別是那雙眼,看一眼,會讓人忍不住陷進(jìn)去。
“這里是萊國公府,這邊是二公子居住的柳園。”李漢水認(rèn)真回答,想了想,忍不住問道?!肮媚镞€沒有回答我,到底是哪家的姑娘?”
李漢水這一問,倒把白雨棋問住了!
其實,不光李漢水,白雨棋也想知道,她穿過來的這個身體,到底是哪家的姑娘?如果真是這府上的姑娘…想到這里,白雨棋眼睛一亮,嘴角微微上翹。
在古代的大戶人家里做一個心安理得的米蟲,倒是也不錯??磥?,老天還是待她不薄的。
少年還在耐心等她的回答,白雨棋卻目光一轉(zhuǎn),笑了。
這個好看的少年出現(xiàn)在這里,說不定對這戶人家很熟,要是能套出點(diǎn)什么,那就再好不過了。
“你又是誰?你可認(rèn)識我?”白雨棋指了指自己?!爸牢沂悄募业墓媚飭幔俊?p> 話一出口,白雨棋就后悔了。人家一直在追問她是哪家的姑娘,如果真的認(rèn)識她,會直接喊出來,而不是在不停的追問。
突然的穿越,又砸‘死’了一個人,搞得她腦子都有點(diǎn)短路了。
果不其然,李漢水聞言倒吸一口涼氣,感情這么好看的姑娘,竟然是一個傻子?難怪會出現(xiàn)在這里。突然覺得老天太過不公,竟開了這么大的一個玩笑。
可看這姑娘的眉目神情,分明是一個很靈動的人,怎么看怎么都不覺得會是一個傻子。
李漢水還欲再問,就聽身后急促的腳步聲,瞬間圍了一群人,好像在找什么?領(lǐng)頭的一見李漢水,忙行禮:“三公子?!?p> 李漢水眉頭微皺:“今兒是二哥大喜的日子,你們這是在干什么?”
領(lǐng)頭的欲言又止:“三公子,小的奉公爺之命,在…在找尋二公子。
李漢水大吃一驚,聲音揚(yáng)起:“二哥不見了?”
領(lǐng)頭忙小聲說道:“公爺有令,二公子不見的事,不能讓陳家的人知道?!?p> 李漢水一聽,覺得可能出事了。抬腳就欲往前廳走,想了想,又回過頭來看白雨棋。
剛好白雨棋聽著倆人的對話,眼神有點(diǎn)躲閃。那個被她從天而降砸‘死’的人,感情是這萊國公府上的二公子。而眼前這個長得很好看的少年,是那個‘死’人的弟弟,這府上的三公子。
想到這里,白雨棋不由把身子縮了縮。萬一要是被人發(fā)現(xiàn),會不會被以命抵命?
萊國公府…聽著就很厲害的樣子!
恰好對上李漢水看過來的目光,忙裝起傻來,“嘿嘿”傻笑,企圖能蒙混過去。
看著這個傻笑,李漢水長嘆口氣,指著白雨棋,對領(lǐng)頭的吩咐道:“找個穩(wěn)妥的小廝,把這位姑娘送出府,如果可以的話,最好送到她家人的手上?!?p> “是!”
說完,李漢水不再停留,匆匆而去。
一個濃眉大眼的小廝過來,給白雨棋帶路。白雨棋一見,趕緊跟著,通過剛才的那么一點(diǎn)信息,唯一可以確認(rèn)的是,她根本就不是這府上的某個女兒,也不是這府上的親戚。不然,何以剛才那好看的少年不認(rèn)識她。
得趕緊混出去,做不做的了米蟲是一回事,能不能活命才是最重要的。
李漢水往前走了幾步,突然停下腳步,朝剛才的地方看過去。被白雨棋一打斷,他都差點(diǎn)忘了,他來柳園,是打算來找一個人的。
那個人,跟他的二哥一樣,從不按常理出牌。
“算了,現(xiàn)在找二哥才是眼前最重要的事?!睋u搖頭,李漢水加快腳步朝前院的大廳走去。
剛到大廳,便見里面賓客不少,氣氛熱烈??芍車藕虻男P丫鬟一個個眉頭緊鎖,好像有什么大事發(fā)生。
“漢水,你二哥那個畜生不見了。也不知道是誰走漏了風(fēng)聲,陳家的人不依,已經(jīng)打發(fā)人來,想問清楚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眹珷斠灰娎顫h水,便皺著眉頭說道。
“什么?”李漢水大吃一驚,“二哥消失時間不長,陳家的人是怎么知道的,還來得這么快?”
成親的當(dāng)日新郎逃跑,這說出去,都是極為不光彩的事。哪怕李家貴為萊國公府,陳家為了女兒陳曦,也不會白白咽下這口氣。
這分明就是看不起陳家,給陳家一個下馬威!
再說了,陳家也是權(quán)貴之家,陳曦的父親前幾年剛襲了侯爵,現(xiàn)為奕候。
要是陳家咬定這個事,李家以后見了陳家也得矮上幾分。這讓極為在乎臉面的國公爺十分窩火,勢要找出那個逆子,打斷腿也在所不惜。
“爹,”李漢水還是冷靜許多,“有沒有可能是我們錯怪二哥了?”
“少替那畜生說話!”國公爺鐵青著一張臉,又不敢太大聲,整個人猶如一座隨時爆發(fā)的火山,滾熱的火漿已經(jīng)翻滾不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