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的冷風徐徐吹過,在場的所有人與魔獸內(nèi)心卻是充滿火熱。
驚天動地的碰撞聲中,無數(shù)雙目光灼灼地盯著空中酣戰(zhàn)的三道身影,不,他們的目光根本追不上兩人的速度,只能看到三道不斷交擊的閃電,但不妨礙他們的眼神里盈溢敬畏之色。
“什么時候我也能如此這般,舉手投足間便可崩壞虛空,令天地都震顫不已呢?”這是他們所有人的心聲。他們知道,要達到那等層次太難太難,無數(shù)人為之窮極一生,也只能落寞地倒在半途,埋沒于歷史。
黃金獅和飛天神虎等高階魔獸也在想:有生之年我能否到達那一步?
最終他們皆是黯然地搖了搖頭。
何瀟目不轉(zhuǎn)睛地看著三道交匯的閃電,久久未動,瞳孔深處的那團火愈加熾烈,幾欲噴薄而出。
三座靈力大山憑空凝形,如三座九天臨塵的仙山,天地靈氣化為仙氣裊裊纏繞,微微一震,便是崩毀了長空。
轟!
三座靈力大山絲毫不讓,狠狠轟擊在一起,潰散的靈力化為最尖銳的利刃,飛舞著將空間切割細碎。
巨大的空間裂縫瘋狂吞噬沸騰的靈力,久久方才平息。
激戰(zhàn)的三人借沖擊而來的余波從容后退,相距數(shù)十丈再次形成一對二的對峙局面。
此時三人都略顯狼狽,不復之前那般云淡風輕。
“嘿嘿,看來圣主還是修為尚淺,集二人之力也奈何不了我,那我就先撤了,我們來日方長。”司命輕笑兩聲,合上手里的血書。
書上的血瞳眨動,它更加妖異了,煞氣逼人,血眸里不斷演化森羅地獄景象。
“哼,你真以為本圣主治不了你?”圣主目光冷冽,單手往身側(cè)輕輕一劃,圣靈圖再次從空間裂縫里掙脫出來,徐徐展開。
圣靈圖上流溢極其濃郁的靈氣,空白處一道模糊的影子緩緩凝現(xiàn)......
如此一幕,讓司命心頭一跳,升起一股不妙的感覺。
“我說過要把你留下,今天你們一個也走不掉!”四周寂靜,圣主清冷的聲音清晰可聞。
“呵呵,圣主大人真是好大的威風?!币坏离S意的聲音突兀地從某處傳來。
司命和圣主渾身一震,竟有人不知不覺中隱匿在他們附近,雖有他們正在交戰(zhàn)無暇分心的緣故,但也足以說明來人實力不容小覷。
一道略顯佝僂的老態(tài)身影在半空乍現(xiàn)。
此人一身粗布青衫,平靜的臉龐上深刻幾道歲月的痕跡,眸子開闔間透出一絲難以察覺的暮氣。
轟隆隆——
此人出現(xiàn)的同時天地間忽然風云激蕩,天地靈氣有序地朝著某處聚集。
萬眾矚目中,一座陣法緩緩成形,龐大的陣法仿佛天幕,毫不留情地將在場所有人囊括其中。
隨著陣法悄然運轉(zhuǎn),它向眾人展現(xiàn)出猙獰的一面。
靈力凝聚成一條條威武的神龍在陣法中咆哮、游弋,磨盤大的眼睛掃視而下,如同看著即將被它湮滅成塵的螻蟻,吐息間偶爾散溢出的雷光都是令所有人頭皮發(fā)麻。
“九天雷龍陣?莫老怪!你這個瘋子!”司命識得此陣,感受著令他發(fā)怵的靈力波動,指著出現(xiàn)的身影跳腳罵道。
“司命老鬼,好久不見。”來人淡然一笑,回應司命。
“莫前輩怎會有閑情來訪我這圣靈界,且一來便擺出這么大的陣仗?”圣主也認出此人的身份,拱手問道。
“哼,我剛收的徒弟都要成為你手下亡魂了,你讓我如何坐得?。俊眮砣舜岛拥裳?,大聲呵斥,面對圣主絲毫不懼。
“嘶!不知莫前輩的徒弟是?”圣主倒吸了一口冷氣,他可是知道眼前的老頭是出了名的難纏,要是他的徒弟當真死于自己之手,那這梁子就結(jié)大了。
如此想著圣主瞪了飛翼蛟龍等高階魔獸一眼。若是獸潮所為,那自己也保不住他們,整個圣靈界也許都會被鬧騰得雞飛狗跳。
“哼!”來人冷哼一聲,將臉色精彩的圣主晾在一旁,徑直看向何瀟,似乎是確定了他傷勢無恙,才放下心來,“何瀟小子,你現(xiàn)在就敢只身跑到這鬼地方來,真是讓我好找啊?!?p> “呃...呵呵,老頭,我這是發(fā)生了些小意外。”老者責問中帶著關心的語氣,令何瀟不由得心頭一暖。
“竟然是他?”圣主一驚,審視了何瀟幾眼,最終也沒看出這個人級三階的少年為何能成為他莫超然的徒弟,不過這足以使他暗暗慶幸。
“何瀟?”花顏一愣,微微偏頭,撲閃著眼睛看向身旁的人。
“呃...我叫何瀟,我也叫何笙簫,嗯,其實...”
“還是何笙簫好聽,我以后還是叫你何笙簫吧?!鄙倥驍嗔撕螢t的尷尬解釋,笑盈盈地道。
“莫老怪,你什么時候收了這么個徒弟?”司命看了何瀟幾眼,沒看出出奇之處,不由問道。
“我收個徒弟還要向你匯報不成,你不也憑空多出個孫女?”莫超然的語氣絲毫不客氣,反而令司命啞口無言。
轟轟!遮蔽天地的陣法毫無征兆地瘋狂運轉(zhuǎn),一條雷龍當頭沖下,貫穿九天!
在刺目的靈光煥發(fā)與轟鳴聲中,一個深不見底的百丈黑洞赫然展現(xiàn)于人前。
“圣主大人,我現(xiàn)在可否帶我徒兒離開?”莫超然一指點出,狂暴的陣法平息下來。
“當然可以,千影豈敢阻攔前輩?!笔ブ骺嘈?,一揮手,兩道圣靈體憑空消失不見。
“這樣吧,我也不占你便宜,你求我之事,我答應了,你就放下昔日的恩怨,可好?”莫超然眉頭輕皺,拋出一物,是一個小玉瓶。
“此事,還望莫前輩不要插手。”圣主伸手接過玉瓶,臉色有些不自然。
“我只是希望你們不要拼個你死我活,據(jù)說近年來下面異?;钴S。”莫超然指了指腳下,輕聲道。
此話一出,司命與圣主皆是眼神一凝。
“既然如此,本圣主就暫且放下與他的恩怨?!笔ブ髌沉艘谎鬯久徛暤?。
“當真打起來我可不會怕了你!”司命這時候依舊語氣強硬。
“那我們再來打上一場!”
“來就來!”
“好了好了,先就此作罷吧,我看這三個小輩都傷得不輕,趕緊帶他們回去療傷吧,免得損了根基?!蹦豢粗忠浩饋淼亩?,頭痛道。
......
獸潮來勢洶洶,退得匆匆,很快便是宛若潮水般涌進叢林深處。
“你給圣主的是何物?”此地只剩下四人,司命對莫超然問道。
“逆水河之水,這東西他可是求了我多次?!蹦惠p輕一笑,搖頭道。
“逆水河之水?嘶,是為了傳說中那個不切實際的理論?瘋了,你們真是瘋了?”司命似是想起了什么,驚聲道。
“不切實際?不見得?!蹦秽托?,招呼著何瀟。
臨走時少女在何瀟耳邊悄聲說道:“何笙簫,我們半年后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