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父最近越發(fā)的忙碌了,一連一個多月都沒有回家里,宋母已經和他失聯(lián)半個月了。
現(xiàn)在宋母還在老家,一直收不到消息的她也很為宋父擔心,但是她也知道,在任務期限里,她是聯(lián)系不上宋父的。
深呼吸平復自己的心情,宋母暫且放下了那些思緒,她再等等。
然而理智和情感是不一樣的,哪怕理智知道現(xiàn)在不應該擔心,但是情感上還是忍不住去想。
想宋父這一行的,一旦出了任務,都會有安全風險,曾經跟宋父一個單位的同事出了意外,因公殉職,葬禮上那人的家人痛哭流涕,絕望悲傷。
這些例子擺在她眼前,說她一點都不擔心那是不可能的,她也擔心,也想過讓宋父辭職換個工作,為了此事他們也爭論過,但是后來她都妥協(xié)了。
她能有什么辦法呢,這份職業(yè)是宋父自己選的,他除了家人,最熱愛的就是這份工作了,她當初也是因為他的這一份熱愛而喜歡上了他,她怎么能為了自己而去阻攔他。
宋母在這邊擔憂,那邊宋父正因為自己的案子焦頭爛額。
“你們還沒把他們的藏身之地找出來嗎?”宋父看著眼前的資料,面無表情。
會議室里的其他人不敢說話。
宋父也沒發(fā)怒,聲音也毫無波瀾:“說話?!?p> 但是就這兩個字把坐著的那些人都嚇到了,膽子小的還抖了抖。
坐在宋父旁邊的男人開口了:“隊長,這段日子我們也不是全無收獲,經過走訪排查,我們已經確定了大概位置,人數(shù)等資料。對接下來的抓鋪工作有極大的幫助?!?p> 宋父不說話了,沉默片刻,他嘆了口氣,抬手按了按太陽穴,皺眉道:“我們追查這個案子已經有將近八年的時間了,這八年里,你們有都看到了,那群人心狠手辣,根本就不把人命當回事。這次要是我們沒能把他們一窩端下,那么接下來這群人肯定會瘋狂報復。所以我不希望有這樣的情況再次出現(xiàn),你們明白嗎?”
他們追查這個案子已經有將近八年的時間了,這期間有不少的人因為這個案子受傷和殉職,他們追查了這么久,自然也都知道,這是一群什么樣的罪犯,用窮兇惡極來形容他們最恰當不過。
這群罪犯罄竹難書,他們不能再這樣放任下去,所以這一次的抓鋪任務極為重要。成功了,那他們的八年就有了最大的回報,要是失敗了,那他們將面臨最不能接受的事實——這群罪犯一定會變本加厲。
所有人都沉默了。他們也都知道這次的事情有多么的棘手和重要。
“隊長,我要再去偵查?!?p> “隊長,我也是。”
不少人主動發(fā)話,這讓宋父的心情好轉了不少,他有意活躍氣氛:“都這么勤奮?看來還是我平時發(fā)的火不夠多???”
眾人都被逗笑了。
“行了,你們再去努力一把,記住保護好自己,下個星期,我們正式行動?!?p> “是!”
所有人有條不紊的行動去了。
“……你們放心,我說過的話還能不算數(shù)嗎,等這次的事情解決之后,我們把貨送過去……當然是老地方……那行,就先這么說定了,下次見?!睊鞌嚯娫?,男人吸了口煙,目光定定的看著手機。
“金哥,這兩天我們這邊多了幾條蟲子。”門口站著的一個男人走了過來,恭敬的低下頭說道。
被稱作金哥的男人放下了手機,漫不經心:“蟲子啊,別管他們。把我們的貨看好了,過兩天把它運到市里來,送到老地方去。”
“是。”男人準備下去,又想到了什么事情,面上猶豫不決。
金哥注意到他:“有什么話就直說。”轉過頭看了過來。金哥的臉面向了男人,金哥莫約四十歲左右,面相粗獷,眼里不時閃爍著兇狠陰戾,此時正不耐煩的看著男人。
男人不敢直視,立即又垂下了頭:“金哥,之前我們的人說查到了那個女孩的住址?!?p> 金哥想了一會兒,記起了是什么事情:“哦,她啊,暫時先放著吧,過段時間再說?!?p> “是?!?p> 最近的天氣不是太好,雖然已經是四月份了,氣溫早已升了上來,但是連綿的陰雨天氣讓人心情很差,就像被蓋上了一層灰蒙蒙的霾一樣。
臟亂差的小樓最近來回走動的人都少了,鳥雀都不在這里喧嘩,像是知道了這里即將發(fā)生什么事情。
“報告,1號組已就位?!?p> “報告,2號組已就位?!?p> “報告,3號組已就位?!?p> ……
耳機里傳來一句句匯報,宋父坐在車里盯著前面的小樓,旁邊人已經整裝待發(fā),緊張的握著手里的器械。
時間在緩緩的過去,小樓的一扇窗戶里突然拋出了一個紙團,車里所有人精神一振。
宋父立即下達命令:“所有人,行動。”
這是最后的抓捕工作,只要把那些人都抓住了,那他們這八年的心血就有了收獲……
清點人數(shù)的時候,已經是晚上了。
抓捕工作結束,但是所有人并沒有開心的情緒。
會議室里一片令人窒息的寂靜,最壞的情況發(fā)生了,有罪犯逃了出去。
“被稱作金哥的那個人帶著他們兩個心腹逃了,現(xiàn)在還查不出來他們逃去了哪里,但是他們的貨我們已經全部繳獲?!庇腥嗽趨R報工作。
宋父的臉色非常不好,但是他依舊是在別人說完后才開口:“我們必須要立即抓到這個人,不管用什么方法?,F(xiàn)在,所有人,立即行動?!?p> 所有人行動開了,會議室里又只剩下了宋父一個人,宋父低下頭,雙手抱著頭,看不清楚他的表情。
他還是沒能抓到他最想抓到的那個人,但是就差一點了,他一定可以為他們報仇的。
再一次的抓捕持續(xù)了半個月,才有消息傳了回來,但是消息卻讓所有人都面臨崩潰,之前的關于犯罪分子變本加厲的猜測成真了。
那是一個平淡的星期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