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刀疤臉一系列的舉止,熟人見了確實都會感到異常反常。
村長也不免有些許訝異,他莫非真是吃錯藥了不成?管他呢,倘若真是吃錯藥了那最好不過,省得從今往后到處危害村民。
就這樣楓羽韻也默許了今晚要去寨子里留宿,畢竟村子里已經(jīng)沒有多余的房間,也不好太過于打擾。
可就當幾人經(jīng)過一間房子時,虔心便是忍不住開口了,“這間房子似乎沒有人住呀,我們?yōu)楹尾荒茏∵@里?”
聞言,楓羽韻與血魃也是因為虔心的話將目光瞟到了房子上。
簡單來說,這間房子很是普通,本就是一間十分不起眼的老房,與四周其它房子相比根本沒有太大差別。
可這唯一的差別便是,其它幾個房子多多少少都有些許光亮,這便說明有人居住。而這間房子卻是沒有一絲的光亮露出屋外,況且此時時辰尚早,還未到休息時間。
所以虔心也是因為這個原因才果斷判斷出這個房子根本無人居住。
“這……”
村長有些不知所措,他不知該如何同他人講述這里發(fā)生過的事情。
見村長露出此等神色,虔心也更加確信了一點,這間房子無人居住。
而此時刀疤臉的臉色變得也有些許難看,倘若按他的計劃來實行,自然是不希望楓羽韻與虔心住在村子里。
“實在不好意思,這間房子本就不給外人留宿,諸多不便還請姑娘們多多包涵與諒解?!贝彘L還是婉拒了,這房子真的不可以住人。
此言一出,村長自然是沒有注意到刀疤臉那原本陰沉不定的臉上,旋即是堆滿了笑意,并且笑意越發(fā)地濃盛。
虔心心中嘀咕道:嘁,什么嘛,明明就是不歡迎我們,還說得那般好聽。
可血魃的目光始終盯著這間房子根本挪不開眼,為何這間房子會散發(fā)著如此濃重的陰氣?莫非這間房子……
他心中已經(jīng)做出了一些猜想,看來想要證明我的猜想是否正確,只有今晚獨自前來查個水落石出了。
血魃暗暗打算。
“血魃,走咯?!?p> 被楓羽韻這么一叫,血魃可算是回過神,急忙奔向楓羽韻身邊。
楓羽韻伸出玉指撓弄著血魃的眉心處,竟讓血魃感到無比的舒適,他緩緩閉上雙眸一時間有些沉浸于此。
見狀,楓羽韻的嘴角上揚,勾起一個十分完美的弧度,在夜里月光之下顯得更加動人心弦。
這不僅使原本好不容易從那舒適中回過神的血魃又沉浸在了面前美人的笑靨之上。
即便是周圍那些土匪們看得也是雙眼一直,春心蕩漾。
而刀疤臉更是有些按耐不住內(nèi)心的那股焰火,恨不得想要盡快將這女子帶到自己的房中肆意放肆。
“好啦好啦,血魃你可要乖一些哦,跟緊一點,不然可要把你弄丟了。”楓羽韻叮囑一聲,揉了揉血魃的腦袋。
血魃十分乖巧地連連頷首,雖說完全沒有尊嚴和顏面,不過他享受的不正是這個嘛。
“血魃?姑娘的家犬還真是奇特,尤其是其稱呼聽著倒像是血狼族特有的姓氏,不知道的人還以為這只家犬是血狼假扮的呢??偠灾?,姑娘的家犬十分乖巧又威猛?!钡栋棠樣械臎]的找著話,努力塑造自己在楓羽韻心中的形象。
他話中的意思自然是夸贊血魃的,可是他并不知道血魃不是家犬,而是正統(tǒng)的血狼,于是原本的好話傳進血魃的耳中顯得分外刺耳。
小土匪,給本座等著,倘若你要是敢對我們?nèi)魏我蝗瞬焕?,老子必將你碎尸萬段,分分鐘將你弄成干尸!
楓羽韻與虔心原本提到上字眼的心也放了下來,旋即是苦笑著,心中默默嘆了一口氣,為這刀疤臉默哀了幾秒鐘。
她們知道血魃在心中定在狠狠咒罵著刀疤臉。可在血魃面前稱他是家犬的你是頭一個,小女子佩服,心服口服。
寨子就是普普通通的土匪窩,一路上,楓羽韻發(fā)現(xiàn)這片寨子里面的人幾乎全是青年。寨子四周全是房屋,個個連在一起,還有一些房間內(nèi)傳來“砰砰梆梆”的打鐵聲。柵欄上皆是披滿了野獸的皮毛,例如虎皮,狼皮等等。
看著披滿的狼皮血魃心中哀嚎著,盡管種族不同,但起碼也是同胞,也可稱得上那句本是同根生。
“想必姑娘們初來乍到有很多地方還不知道吧?!庇谑堑栋棠樦鲃犹岢鲆獛饔痦嵉热肆私庖幌抡?。
血魃緊鎖眉頭,他感覺到這刀疤臉似乎有意想要接近雨珊呀。
楓羽韻考慮了一下便答應了下來,“也好,反正時辰尚早?!?p> 楓羽韻這么一答應不要緊,可是一旁的血魃心里卻是已經(jīng)慌亂了,喂喂喂,雨珊,你怎么能答應這種人!
“姑娘,這邊請?!钡栋棠樖挚蜌獾刈龀鲆环N“請”的動作,這與他那張兇神惡煞的長相格格不入。
“多謝?!睏饔痦嵍Y貌性地回了一句。
血魃望著楓羽韻與刀疤臉并排行走的模樣心中燃起怒火,更多的則是醋意。
可他知道,以自己現(xiàn)在的身份連吃醋的資格都沒有,他現(xiàn)在只是雨珊的家犬,頂多也是只血狼。是個人都知道,只要是與血狼有幾分交集的都沒有什么好下場。
幾人慢悠悠地逛著,雖說時辰尚早,但是天色早已暗了,可楓羽韻知道這夜生活才剛剛開始。
而就在楓羽韻心情好到飛起時,隱約聞到了遠處傳來的淡淡臭味。一旁的血魃表情已經(jīng)亮了,倘若換為人形,他的臉色必定是慘白的。
要知道狼的嗅覺是人類的四十倍,可是血魃是經(jīng)過修煉的血狼啊,他的嗅覺自然是要比普通的狼要敏銳得多。
此時的血魃可所謂是寸步難行,前方有什么他心中早已有了答案。他本可以制止雨珊,但他并沒有。
正因為他聞到了一股血腥味,這味道很淡,幾乎稱得算是殘留在空氣中的。而這味道與臭味相同,正是從前方不遠處飄過來的,他被勾起了好奇心,想要一探究竟。
血狼對血液簡直不能再敏感了,即便是過了很久后,在空氣中殘留的一絲血液都能聞得出來。
幾人順著臭味找到了散發(fā)味道的地方。
通常來講這里應該是黑漆漆的一片,不過今日的月光著實比往日相比要明亮許多。于是在月光的照耀下,幾人足以看清眼前的景物。
原來這竟是一個垃圾堆,還散發(fā)著臭烘烘的味道。
楓羽韻微蹙秀眉,對此處的環(huán)境十分反感,她堂堂的楓家三小姐哪里見過此等令人作嘔的場面,即便是普通人家里也不會有如此這般“美景”。
“這些東西你們想如何處理?”楓羽韻顯得十分厭惡。
“這……我們已經(jīng)有幾日沒有清理過了,明日我們便清理干凈?!逼鋵嵉栋棠樖菫榱擞懞脳饔痦嵅湃绱苏f的,此處他們便從來未曾清理過。
楓羽韻自然是不想在此處待上太久,原本愉快的心情都被其破壞也不想再閑逛,便想早一些回去休息。
幾次交談下幾人便是決定原路返回。
而就在等他們走遠了些許時,血魃不留痕跡地放慢了腳步,回首望向垃圾堆,而此時此刻他的眼睛竟發(fā)著幽綠色的光芒,從中還帶有一抹血點。
這雙眼睛遠處看便像是兩團鬼火各自沾染了兩滴鮮血一般,令人無意中泛起涼意。
先前他有意隱藏這雙眼睛,為的就是隱藏自己的身份,畢竟這雙綠油油的眼睛太過于顯眼,惹人注目。
或許此時會有人疑惑,在這世上深夜時瞳孔散發(fā)著幽綠光的生物不計其數(shù),血魃為何要如此謹慎?
其實血狼族也是考慮到了這個問題,可他們的瞳孔只是發(fā)著幽綠色的光那自然是沒什么大礙,不過瞳孔中的那一抹血點卻是血狼族的象征。
如今世人皆是知曉血狼在夜間之時,瞳孔處會閃出一道若隱若現(xiàn)的血光,以此便能辨別血狼與其他物種。
對于自身的特征血狼族也采取了應對之法,便是以秘法將瞳孔中的小血點掩蓋,可如此下來便會有一個弊端,此弊端便是失去夜視能力。當然在必要之時也可將秘法撤回,如此便又能擁有原本的夜視能力。
此時的垃圾堆在血魃的眼中變得更加清晰可見,猶如處于白晝一般。
污七八糟的垃圾廢物,污水橫流,腥臭難聞!蒼蠅嗡嗡,蚊蟲叮爬。堆著小山的垃圾之上有幾只圓頭蒼蠅在美味地吃著美食!看樣子似乎只要一被驚動,它們便會“轟”地一下劈頭蓋臉而來,實在令人作嘔!
不僅如此從中甚至還帶有多多少少爛掉的生肉,散發(fā)著令人作嘔的臭味。面對此等場景即便是隔著數(shù)米,血魃依舊想要對它退避三舍。
可他旋即又將注意力集中于爛肉堆里的物什,那物什的形狀是長條的,他仔細一打量頓時愣在了原地!
這……這竟是一條手臂!以這手臂的粗細程度來判斷,這極有可能是一名女子的。
斷臂與一些其它動物的生肉混在一起,若不仔細觀察根本不會注意到那是一條人類的手臂。并且斷臂上的血液早已凝固成黑與污水混在一起十分難以察覺,莫不是血魃嗅覺靈敏,可能連他也會不以為然地走掉。
這里為何會有斷臂呢?其實血魃并不想攤上這趟渾水,可這是否會對雨珊產(chǎn)生威脅呢?
心里這般想著,血魃再次使用秘法將瞳孔中的血點掩蓋,悄無聲息地跟上幾人的速度。
看來自己是不得不攤上一攤這渾水了。血魃心中暗道。
……
寨子中自然是少不了寨主之位,刀疤臉走進屋內(nèi)大堂,直接坐在大堂中間的那把椅子上。
原本刀疤臉想讓后廚準備晚膳,順便為楓羽韻舉辦一場歡迎會,可他萬萬沒想到楓羽韻竟毫無猶豫地宛然拒絕,要直接回去休息,這場面倒是讓血魃看得暗爽不已。
“這……姑娘不想吃一些東西嗎?”刀疤臉有意試探,他算到楓羽韻此時應該已經(jīng)餓了。
“不了,小女子有些疲勞,想要早一些休息?!睏饔痦嵢嘀绨蛘f了,其實她是在裝模作樣罷了。
畢竟剛才的畫面依舊是歷歷在目,想想都覺得反胃,別提吃東西了,吃進去也未必是香甜可口的。
這便讓刀疤臉有些難辦了,倘若以計劃行事,他便會讓后廚在伙食里下一些藥,隨后今晚悄無聲息地進入楓羽韻的房門,好把事情辦了。
可現(xiàn)如今楓羽韻不上套,這便令他無能為力了。
既然如此那就只好再找機會,盡量在明日拿下。他心中這般想著,便繼續(xù)扮演他的角色,道:“既然如此,那姑娘們早些休息。來人,帶姑娘們回去休息。”
刀疤臉揮手派兩名小弟為楓羽韻等人安排了住處。等楓羽韻離開大堂,刀疤臉暗道可惜,如此好的機會竟會丟失眼前。
可楓羽韻的拒絕在某方面來說是救了這個刀疤臉,倘若楓羽韻今晚真的用了膳,隨后刀疤臉真的進了房間的話,不是楓羽韻會如何,而是刀疤臉會變成一具干尸。
這種結(jié)果毋庸置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