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皇帝對落笙的贊賞,柳若云藏在袖子里的手不由得緊了緊。
“謝謝”落笙朝皇帝笑道。
這一笑明媚了多少男子的心。
“聽聞這位落姑娘是隨九幽王來的?”皇帝看向白煜承
白煜承點了下頭再無其他話。
皇帝自是知曉白煜承的性子,也并未說什么。
“落姑娘來自何處?為何會同九幽王一起?”知曉今日落笙是白煜承帶來的時候,皇帝是不太相信的,自己皇弟那個榆木腦袋,怎么會帶姑娘回來。
但,他確實是帶來了。
“我啊,我從……”落笙差點說出自己來自楓寒谷,白煜承說過,自己不能對任何人說出自己來自何處。
“我家住在山里,那次從家里跑出來才遇見白煜承的”落笙換了個說法,把雙手負(fù)于身后。
“哦?”居然敢直接喊白煜承大名,倒是前所未見,皇帝大笑:“落姑娘與皇弟如此親昵,可是看對了眼?”
落笙以為看對眼是白煜承對自己很好的樣子,連忙點頭:“對了的對了的”
白煜承無動于衷,卻又有那么一些不自在,落笙可知道她在說些什么?
這哪有女子這般放縱的,到底是山中來的,什么都不懂。
許多人從聽了落笙說自己來自山中后,對她的態(tài)度從淡漠變成了不屑。
“那朕給你們賜婚可好?”皇帝開玩笑的樣子,但若落笙說好,他立馬下旨。
白煜承終于還是沉默不了了,站了起來,拱手彎腰道:“皇兄,落笙剛從山中出來,您說的,她不明白”
落笙看向白煜承,氣呼呼的樣子:“我懂!你那天說女子不能和女子成親,要女子和男子才能成親,現(xiàn)在我和你不是男的和女的嘛?怎么不能成親了?”
白煜承頓時語塞,他只說過女子和女子不能成親,沒說過其他,落笙又是怎么知道的?
“哈哈哈!”皇帝突然大笑起來,這丫頭確實有趣,這樣正好,落笙沒有背景,若是嫁給白煜承,白煜承的勢力也不會持續(xù)擴大。
“那就這么說定了,九幽王與落笙今日定下婚約,擇日完婚”皇帝不給白煜承說話的機會,直接下了圣旨。
白煜承見已成定局,沒再說些什么,只是有些許無奈。
落笙只知道成親就可以永遠(yuǎn)和白煜承在一起了,她高興的把披帛還給舞姬,跑回了白煜承身旁。
此時,柳若云的指甲已經(jīng)插進(jìn)了肉里,但她卻絲毫感覺不到疼痛,鮮血落在袖子上,卻也掩蓋的很好。
落笙,一個山里來的野丫頭又怎配那九幽王妃的位置?
此刻姜武心情也極好,白煜承與一個無權(quán)無勢無背景的野丫頭訂婚,他便不會再有其他的勢力。
除了柳若云恨,姜武高興,眾人皆是覺得落笙配不上堂堂九幽王。
但所有人都看到了,九幽王好像還挺寵著她的。
就算訂婚不是他的本意,他也沒有說些什么。
多少女子心中的男人,就這么沒了。
“落姑娘,可會樂曲?”柳若云終究是不甘心,站了起來看著落笙,面上溫柔善良,實則滿腔怒火。
一個山里來的丫頭怎么會跳舞,明明跳得那么生硬,卻還是贏得所有人的關(guān)注,那些人看不出來,她怎么會看不出來,恐怕,這個落笙是現(xiàn)學(xué)現(xiàn)賣,舞可以現(xiàn)學(xué)現(xiàn)賣,那琴呢?
“陛下,民女想與落姑娘彈首曲子來助興”柳若云站起來,朝皇帝道。
“這當(dāng)然好,朕準(zhǔn)了”皇帝揮手,有人取樂自然是好,今年的壽宴還真是有意思呢!
“樂曲?”落笙想了一下,她不會彈琴。
“落姑娘?”柳若云見落笙此刻還在走神,胸腔的怒火越來越旺盛。
“???”落笙回過神,站了起來:“我不會彈琴”
柳若云當(dāng)然知道她不會彈琴,不然如何讓她出丑。
白楓現(xiàn)在才趕過來,給皇帝皇后請安后,發(fā)現(xiàn)落笙正盯著他。
落笙這眼神怪滲人的,可又不得不走到她旁邊的座位坐下。
“發(fā)生什么了?”白楓看著落笙那眼神就知道她一定沒什么好事。
“咦,白楓,把你的笛子借我一下”落笙說出自己的想法,白楓頓時抓住腰上別著的笛子。
“不借”白楓搖頭,就算他方才對落笙改觀了一點,但也不是全都改了。
落笙深深吐了口氣,生怕自己忍不住就上去搶了。
“那你幫我個忙好吧?”落笙忍住上去打白楓的想法,換了個語氣稍微溫柔一點的語氣跟白楓說。
“不幫!”白楓還是搖頭。
“誒,我說你怎么油鹽不進(jìn)呢!”落笙氣炸了,若不是青竹拉著她,她早上去動手了。
“唉,楓兒,落姑娘現(xiàn)在可是你未來皇嬸了,怎么跟皇嬸說話呢?”皇帝適時的說了句。
“未來?皇嬸?”白楓愣愣的看向皇帝,心里一下子就覺得有些堵。
“什么皇嬸?”白楓沒理會落笙,走到中間,不可置信的看著皇帝。
“楓兒,不可胡鬧,方才你父皇已經(jīng)給你皇叔和落姑娘訂了婚”皇后眉眼帶笑,無奈的看著自己兒子。
白楓覺得重心不穩(wěn),踉蹌著后退了一步,雙眼猩紅的看向皇帝:“父皇,你怎么能隨便給皇叔訂婚,那落笙是誰都不知道,她憑什么可以嫁給皇叔?”
“楓兒!”
這白楓吃錯藥了吧?
落笙看著白楓那樣子,恨不得掐死自己的樣子,聳了聳肩。
不就是一支笛子嘛!至于那么小氣嘛!她和白煜承成親又怎么了?
皇帝的臉色不太好,拍案而起,指著白楓吼道:“朕做什么還輪不到你來說,回你八王府,一個月之內(nèi)不準(zhǔn)踏出一步!”
白楓氣死了,轉(zhuǎn)身就走。
白煜承自始至終都沒有說過一句話。
落笙見白楓都走了,又坐了下去。
白楓這么一鬧,皇帝怎么會還有心思聽他們彈琴。
皇帝也離了去,皇后自然是跟隨。
這場宴席就這么不歡而散。
但柳若云的屢屢挑釁,落笙還是記住了的。
當(dāng)真以為她落笙什么都不會嘛!其實她會的可多了,只是有時候不想動而已,就是懶而已。
落笙跟在白煜承身邊,本想去看一看元譯的,可看了看手中的紙鳶,等她拿著一個完好的紙鳶再去找他吧!
方才回御花園后,紙鳶都是青竹拿著的,都沒怎么看,現(xiàn)在看看,破碎的紙上畫著一個小小的孩童背影,這孩童應(yīng)該就是元譯。
可為什么,就只有一個孩童背影呢?就如同白紙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