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漠飛煙。
天策羽衛(wèi)偏營營帳中,白蕭不停地踱著步子,得知李玄正到處派人捉拿狗雜種,他心中便不甚煩躁,自從四妹大婚前夕與狗雜種一別,至今仍無他的半點音訊。
白蕭非常擔(dān)心狗雜種的安危,雖然狗雜種是一個下人,但是白蕭早已將其視為心腹、軍師。從李玄手中救下狗雜種帶入府中,狗雜種一直忠心為他辦事,幫助他在白氏一族中建立威望,以前那些對他口是心非的天策羽衛(wèi),如今見了他一個個無比恭敬,這一切都仰仗狗雜種的功勞。
即便現(xiàn)在要與歸海氏聯(lián)手共同瓜分湖底的那一池月華靈液,白蕭依然覺得只要狗雜種在身邊,一切都會有新的轉(zhuǎn)機,畢竟如今之局面亦在狗雜種的算計之中。
他死來想去,日后若要執(zhí)掌白家,除了狗雜種,無人可以輔佐于他,狗雜種音信全無,令他寢食難安,他生怕狗雜種如今已死于李玄手中。
營帳外走進來一名甲胄錚亮的天策羽衛(wèi),正是白羅。
“公子爺,據(jù)探子來報,狗雜種已被李玄擒獲,現(xiàn)正關(guān)在李氏的大營之中。”
“消息可屬實?”白蕭心中一緊,連忙問道。
“消息準(zhǔn)確無誤?!?p> “可有辦法解救?”白蕭問。
“李氏大營防范森嚴(yán),除非我們連同歸海氏的青霄衛(wèi)一同出動逼李玄交人,否則……”
“我知道了,你下去吧?!卑资捘樕浅ky看,真是怕什么來什么,狗雜種還是落入了李玄的手中,白蕭關(guān)心則亂,連忙走出大營前往燕赤練所在的主營帳。
“老祖宗!”
“蕭兒,何事如此驚慌?”燕赤練放下正在擦拭的寒光熠熠地赤虹劍。
“老祖宗,狗雜種被李玄擒獲,如今命懸一線,咱們快發(fā)兵前去逼李家交人吧?!?p> 白蕭緊張的神色盡收入燕赤練的眼中,她頭一次見到自己的愛孫竟如此關(guān)心一個下人,這狗雜種果真是不簡單。她心想日后白家交到白蕭的手中,那不就是交給了狗雜種,燕赤練眼睛中露出幾分殺意。
“蕭兒,狗雜種不過是一個下人,死就死了,你又何必如此擔(dān)心呢?”
“老祖宗,狗雜種自從跟了我,為我們白家殫精竭慮,是個不可多得的人才。老話常說,千金易得,良將難求。我們總不能看著他為我們白家丟了性命吧?!?p> “蕭兒,你糊涂啊。你看你現(xiàn)在什么樣,為了一個無關(guān)緊要的下人,你還有半點白家子弟的樣子嗎?天下之大,人才如過江之鯽,又何必獨鐘意他狗雜種一人。只要我們白家度過這一關(guān),什么樣的人才招攬不得?你是白家未來的家主,豈能恩寵一人?你自己好好想想?!?p> 白蕭沒想到燕赤練不但不出手搭救狗雜種,而且還訓(xùn)斥了自己一頓,心中有些不甘,但是也不敢發(fā)作,只好低著頭嘟囔道:“蕭兒明白?!?p> 燕赤練慈愛地將白蕭拉倒身邊說:“蕭兒,你不用太過擔(dān)心,狗雜種對李玄來說還有利用價值,所以暫時性命無礙。”
白蕭眼睛一亮,“老祖宗,您說的真的嗎?”
“狗雜種是你的心腹,李玄他豈能不明白這一點。殺狗雜種而后快和利用狗雜種與我們討價還價,換作你是李玄你會如何做?”
“那自然是留狗雜種一條性命以作討價還價之用?!卑资挷患偎妓鞯卣f。
燕赤練滿意地點點頭,“既然你明白這個道理,那就先回營帳中休息,明日估計會有一場惡戰(zhàn),到時候我無暇顧及于你,你自己也要多多小心。”
“蕭兒明白,老祖宗您也要多加休息,蕭兒先告退了?!?p> “去吧?!毖喑嗑毮克椭资挸隽藸I帳,原本慈祥微笑的臉?biāo)查g冷了下來,她知道另外兩家的老輩都已在附近,明日勢必有一場惡戰(zhàn),她擔(dān)心關(guān)鍵時刻,歸海氏會倒戈相向,到時候白氏一族的子弟恐怕要因此斷送性命。
燕赤練重新拿起案上的赤虹劍,撫摸著劍身,自言自語道:“老伙計,明日我們又要并肩作戰(zhàn)了,你準(zhǔn)備好了嗎?”
兩把赤虹劍微微震顫,發(fā)出兩聲清脆的聲音,似乎在回應(yīng)燕赤練。
大漠的夜色比往常來得早,寒意襲來,此刻圍繞著月牙湖的三處據(jù)點篝火叢生,炊煙裊裊,只是在離此數(shù)百里開外,正有一群黑影御劍而來。
李家營帳中,狗雜種四肢正被繩索吊著,全身無一處完好的地方,鮮血早就染紅了他那一身洗得發(fā)白的青衫,他此刻正垂著頭。
忽然一盆冷水澆在狗雜種的身上,狗雜種頓時從暈厥中蘇醒,渾身濕透的狗雜種不停的打著冷顫,嘴唇凍得發(fā)紫,蒼白的臉上掛著一處處淤傷,雙眼腫得只能微微睜開一道細縫兒,不難想到他剛剛經(jīng)歷了一場殘忍的酷刑。
李玄滿臉陰霾,他走到狗雜種面前,伸手掐著狗雜種的嘴巴,“狗雜種,你爹娘倒是有先見之明,給你起了這么一個貼切的名字。你這個吃里扒外的狗雜種,賤種!”李玄甩了狗雜種一個嘴巴子,繼續(xù)說道:“老子給你吃穿,你竟敢背叛我,你不是要跑嗎,跑??!”
李玄如同一頭猛獸一般,對著狗雜種咆哮,經(jīng)過李玄手下百般折磨,渾身的痛感早已讓狗雜種失去了知覺,他微微抬頭看了一眼李玄,旋即便又垂了下去。
李玄薅著狗雜種的頭發(fā)往上提,陰笑著說:“狗雜種,爺再給你一次機會,只要你說出全盤計劃,以及與你同流合污的人,本公子便饒你一命。”李玄思來想去,若非背后有人支持,憑借狗雜種一人之力不可能有今天這番作為,他需要知曉狗雜種全部的計劃才能打破歸海氏和白氏的聯(lián)盟,他不想再看見太爺爺那失望的眼神。
狗雜種沙啞無力的嗓子里發(fā)出幾聲怪笑,“李玄,你這個偽君子,別再假惺惺了,要殺便殺。”
李玄見狗雜種不識抬舉,還出言譏諷,朝狗雜種的肚子上狠狠搗了幾拳,隨后掐著狗雜種的脖子吼道:“你說不說!”
“哈……”被掐住脖子,強烈的窒息感令狗雜種嗓子里發(fā)出痛苦的呻吟,他一口血沫朝著李玄吐了過去,李玄沒有料想到狗雜種還敢放肆,反應(yīng)不及被唾沫吐了一臉。
李玄連忙從懷里抽出方巾擦擦臉,一股股腥臭難聞的氣味讓李玄怒火中燒,他抬起手將狗雜種的兩條胳膊打斷,緊接著又是兩拳打斷了狗雜種三根肋骨,李玄仍然不解氣朝著狗雜種的兩條腿又踹了幾腳,只聽”咔擦“脆響,狗雜種的兩條斷腿再被踢斷,狗雜種如同一個提線木偶一般,四肢被吊著,身子懸在空中。
“狗雜種,等此地事了,我親自刨了你爹娘和家姐的墳,你放心我會將他們的魂魄召回來好好的折磨,聽說你家姐雪至生前長得挺漂亮,就連歸海一策都忍不住玩弄,回頭小爺幫你家姐找?guī)讉€惡鬼好好陪她玩玩。”李玄此刻如同魔鬼一般,陰邪地笑著,臉上不斷的抽搐著。
“畜生,李玄,你這個畜生!你有種就……就殺了我!”狗雜種憤怒地咆哮著,聽到李玄要對爹娘和家姐的魂魄做喪盡天良之事,狗雜種只感覺天塌了。
“想死?呵呵……你以為你還活得了么?”
“你有種就殺了我呀!”這一句話狗雜種使勁了全身的力氣,原本只睜開一條縫的雙眼,此刻圓瞪著,他近乎咆哮的吶喊,只求李玄能夠盡快結(jié)束他的生命。
狗雜種越是痛苦得瘋狂,李玄越是有快感,從來沒有像今天這般折磨人,壓抑在心中那無盡的憤怒以及承受家族之重的痛苦與憋屈瞬間宣泄出來,他將手中的方巾扔到狗雜種的臉上,陰笑著說:“我不會讓你死得這么容易的。”
說完,他朝著帳外走去,對著旁邊的人吩咐道:“給我盯緊了他,別讓他死了,否則你們也不用活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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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生默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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