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騎士印戒

第七章 比羅爾·格蘭德

騎士印戒 雪漫城男爵 2196 2020-01-15 11:37:20

  馬車的顛簸和馬蹄踏地的聲音讓德斯萊特難以忍受,頭疼欲裂的他止不住的想要嘔吐?!敖裢砭驮谶@里休息,伊洛斯!本!你們兩個去那邊的小溪里打水!”每當夜幕快要降臨的時候,比羅爾便會指揮著他的手下開始扎營,當馬車停下來之后,德斯萊特才覺得好受一點。

  經(jīng)過一天頭疼欲裂地觀察,德斯萊特越發(fā)確定,這個比自己大不了多少的格蘭德騎士,似乎真的只是在追捕一伙逃竄的流寇。但是德斯萊特總是覺得,這件事背后一定有什么陰謀。

  “德斯萊特少爺,估計明天就能到達格蘭德城,我叔叔肯定已經(jīng)派人出發(fā),前來迎接閣下了!”比羅爾·格蘭德這幾天來一直沒有脫下盔甲,仿佛隨時做好了戰(zhàn)斗的準備。

  德斯萊特點點頭,他可不確定亞曼·格蘭德子爵對待自己的態(tài)度如何,那個有著商人腦袋的貴族,一定知道自己不過是個毫無價值的棄子。

  辛迪爾德為德斯萊特收拾好了睡覺的地方,自從成為自己的契約騎士以來,辛迪爾德·艾菲爾就時?;瓴皇厣?,達恩堡屠殺以后,更是常常發(fā)呆。不知道是因為他所擁有的突如其來的神力,還是因為現(xiàn)在越來越靠近他祖先的領(lǐng)地,艾菲爾家族曾經(jīng)的家族領(lǐng)地,格蘭德城。

  “這里還沒有下雪啊!”德斯萊特接過比羅爾遞過來的麥酒,北方人都是靠著這些來維持體溫,不過相比較于更加北方的法迪斯王國的人所飲用的酒精,他們喝得只能算作飲料。德斯萊特只是淡淡地喝了一小口,這種東西并不能夠讓他撕裂般疼痛的頭有何好轉(zhuǎn),“終會降臨的,北方的寒冷已經(jīng)讓這里的東西開始凋零!”

  “那我們只能祈禱這個冬天有足夠的酒和柴火咯!”比羅爾·格蘭德卻是大口的將袋子里的麥酒灌進自己的嘴里。

  “你當然擁有足夠的酒和柴火來幫你度過這個冬天!”德斯萊特將酒袋還給了比羅爾?!翱墒悄切槟闾峁┚坪筒窕鸬娜藳]那么幸運!”他心想。

  比羅爾·格蘭德坐了下來,將頭盔放在了身邊,他的臉已經(jīng)凍得通紅,“可是那些為我提供酒和柴火的人沒這么幸運!不知道,這個冬天又要死多少可憐的人啊!”

  德斯萊特差點嚇得站起來,這家伙像個巫師一樣能夠讀懂他人的靈魂?可是仔細看了看比羅爾,他正在一臉愁容,似乎真的在擔憂那些窮人的命運,“挨餓受凍難道不是他們的命運嗎?”德斯萊特試探著問道。

  “命運?八圣靈絕不會安排這種不平等的命運!”比羅爾義憤填膺,“這個世界上,沒有人應該生活在血統(tǒng)的陰影之下,這個世界上,也不是所有人都認同這種該死的壓迫!”

  是呀,自己就是那種公正世界信念極高和社會支配傾向極低的人,德斯萊特對眼前的青年感興趣起來,“當然,沒有誰生來就應該被奴役,這個世界上的大多數(shù)人創(chuàng)造了財富,享受財富的卻是另外一少部分人!”

  “沒錯,雖然我出生于格蘭德家族,但是我從小便和我的兄弟們一同在軍營里長大,我深深的知道,他們,和我們并沒有什么不同!”比羅爾似乎很驚訝于德斯萊特的言論,他指了指其他格蘭德家族的軍士,“我們的體內(nèi),都流淌著同樣的熱血!是這個該死的世道的錯?。?!”

  原本德斯萊特還以為比羅爾是一個被騎士精神和教會洗腦,是一個喜歡扶貧救弱,自以為高尚的青年。可是當他介紹起自己的戰(zhàn)友們時,那是真的發(fā)自內(nèi)心的平等和尊重。德斯萊特將麥酒要了過來,大飲一口,一股刺鼻的酸味和辣味從口里一路流淌到胃里,“是啊,是這個該死的世道給每個嬰兒烙上了不同等級的印記!可要改變這個該死的世道,并不是件容易的事!”

  或許你可以成為我的契約騎士!德斯萊特想到,有這樣一位志同道合的伙伴,是多少人一輩子的追求。

  “唯有八圣靈能給予我們平等!”比羅爾點點頭,在胸口劃了個“8”字。

  德斯萊特將麥酒遞還了比羅爾,他不想再喝下去了,“壓迫者祈禱八圣靈讓他們繼續(xù)壓迫,被壓迫者祈禱八圣靈讓他們能夠翻身。但是八圣靈誰也不會幫,要改變這個該死的世界,還是要靠我們自己!”

  “你喝醉了,德斯萊特少爺?。?!”比羅爾笑道,將麥酒接過來,扔給了身旁的軍士,“早點休息吧,德斯萊特少爺,明天,你就安全了!”

  安全?或許吧!德斯萊特并不覺得格蘭德城是個安全的地方,自己在達恩堡呆了幾年了,已經(jīng)熟悉了那里的一切,如今終于返還,不知道南方的空氣是否還充斥著刺鼻的味道?

  德斯萊特看了看身旁的辛迪爾德,當格蘭德家族的軍士將他們面前的火堆點燃之后,他就一直盯著熊熊燃燒的火焰發(fā)呆?!霸趺戳??辛迪爾德?”德斯萊特小聲詢問自己的契約騎士。

  “沒什么!大人!”辛迪爾德突然驚醒一般,甚至連稱呼都叫錯了。

  “你去過艾菲爾城嗎?”德斯萊特問道。

  “艾......少爺,你是說格蘭德城嗎?”辛迪爾德·艾菲爾一時間竟然愣住了,很久,已經(jīng)很久沒有聽到“艾菲爾城”了,“沒有,我從來沒有去過!那里已經(jīng)不屬于艾菲爾家族了,這個世界上也沒有什么艾菲爾家族了?。。 ?p>  “管他叫格蘭德城還是艾菲爾城,不過都是一堆冰冷的石頭。也不用管你究竟是艾菲爾還是和國王一樣姓倫斯,更重要的是你是辛迪爾德!”年齡更小的德斯萊特反而如此語重心長地說話,讓畫面有些怪異,“你是我的契約伙伴,你有著無限可能性的未來!而不應該浪費時間和精力去懷念和追尋那些毫無價值的老東西。”

  “‘死吻’可不是拿來給你敲喪鐘的!”德斯萊特拍了拍辛迪爾德,由于長時間暴露在外又沒有得到調(diào)理,他現(xiàn)在受傷的臉頰又有點隱隱作痛。

  “為你而戰(zhàn)!”雖然如是說,但是辛迪爾德并沒有提起精神。

  “夜幕降臨了,或許今晚會是我們這兩年來睡得最安穩(wěn)的一天了!”德斯萊特用手捂住傷口,以減少其與冷空氣的直接接觸。這兩天以來,每當自己昏睡過去,達恩堡的屠殺便在噩夢中重演,但是達恩堡已經(jīng)在身后了,但流寇卻無處不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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