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有機會，真想認識一下齊柏的媽媽?！?p> 說完，綾歌這才意識到了什么不妥的地方。
她怎么就忘了，齊柏的媽媽早就已經(jīng)過世了。
這個重要的信息，齊斯在萬事屋“面談”的時候就已經(jīng)提到過很多次了。
聽綾歌提及自己的媽媽，齊柏也不惱，微笑著回了一句，“好啊，有機會讓學姐見一下。”
“哎？”
不只是綾歌，方如月也陷入了短暫的震驚之中。
阿姨不是早就已經(jīng)離開了嗎？怎么可能出來與學姐見面？
同愣在原地的兩人招了招手，齊柏招呼道：“如月，學姐，別愣在那里了，我去給你們準備好吃的?！?p> 一聽到有吃的，綾歌瞬間回過了神，催促著他進了屋子。
廚房進進出出，齊柏端著一盤櫻花蛋糕和和菓子走了過來。
“學姐，這個滿意嗎？”
“滿意！”道了一聲謝謝，綾歌拿起了叉子，“我開動了。”
在綾歌吃甜點的同時，方如月將齊柏拉到了一旁，竊竊私語了起來。
“我想……”
也不知道方如月和齊柏說了些什么，聽完她的話，齊柏彎曲手指，彈了一下她的腦門。
“想氪就氪唄，猶豫這么久做什么？反正到到時候肯定會忍不住充錢的。”
言下之意：長痛不如短痛，少女，你還是從了內(nèi)心的谷欠望吧。
怒瞪齊柏，方如月慌忙捂住了他的嘴，“你小聲一點兒會死??？要是在學姐面前崩了人設該怎么辦？”
“崩了就崩了唄。在朋友面前遮遮掩掩有什么用？相處的時間久了早晚會原形畢露，倒不如現(xiàn)在就展示你最真實的一面。我相信，學姐一定不會嫌棄你的?！?p> “但是……但是真的好羞恥啊！”
拿紙巾擦拭了一下嘴角，綾歌起身走到了方如月的身后，輕輕地拍了她一下，“在說游戲嗎？如月是不是遇到了什么解決不了的難題？不妨說出來讓我聽聽，沒準我能給你提點有用的建議?！?p> “這……”
雙腳的足尖不斷相互觸碰著，方如月愈發(fā)的難為情了。
身為“廢宅”本來就是一件不光彩的事情，若是說出來……被討厭了該怎么辦？
“你不是女孩子嗎？為什么還會喜歡女性角色？好奇怪哦！”
“你是不是這里有點問題？還是性別認知障礙？”
“除了游戲和紙片人你還知道什么？真是不學無術！”
“看著挺正常一個女的，沒想到這么神經(jīng)兮兮?！?p> “天天‘老婆老婆’的，好惡心?！?p> “果然是阿宅，沒有社交圈子的廢物。”
……
一想起曾經(jīng)經(jīng)歷過的冷嘲熱諷，方如月痛苦地抱住了腦袋。
不想……她真的一點兒都不想被學姐討厭。
好不容易鼓起勇氣，交上了這么一個朋友，要是因為她這一句話，把學姐推走了該怎么辦？
見方如月陷入兩難抉擇走不出來，綾歌鼓勵道：“不需要什么顧慮，直接說吧。我也是成天坐擁快樂肥宅水和薯片，窩在房間里打游戲追番的廢宅，能理解你的。”
“真的嗎？”
知曉學姐和她是同一類人之后，方如月松了一口氣，眼中閃耀著別樣的光芒。
深吸了一口氣，她放下了所有的顧慮，一口氣說道：“學姐，我想改掉氪金的壞毛病，能幫幫我嗎？我是個壞孩子，在別的方面那么省都是為了氪金。細想了好幾次，我知道這么做是不對的，但是一直控制不住自己?！?p> “氪金？你又想氪什么了？”
令綾歌欣慰的是，這一次，方如月沒有像食堂那回一樣，直接摁下支付寶密碼。
從找人求助這一點來看，她還是能拯救一下的。
“可以給我看看你想氪的東西嗎？”綾歌又問。
“好?！?p> 滑動手機屏幕，方如月二話不說登入了游戲。
點卡商城界面，她找出了那個令她心動已久的皮膚。
“學姐你看，這個皮膚超好看的！
波浪卷和包子頭組成的發(fā)型超級俏皮。
那柔軟無力的眼神，綿軟累贅的坨坨臉，直擊我的心窩。
若是這個皮膚打10分，光是坨坨臉就占了7分！
還有還有，學姐，你看那個‘bang’的手勢，就好像是自動配音了一樣。
已經(jīng)有人將表情包給做出來了：唔……真煩，西內(nèi)……Biu！
還有半透明的連衣服，肉肉的大腿，不乖乖穿鞋等各種元素。
不……不行了！啊我死了！”
“……”
方如月說的特別有畫面感，綾歌已經(jīng)腦補出了一個表情包：一只豬被繩索吊了起來，短短的四肢不斷晃動著，嘴里止不住地吶喊，“我要氪金！我要氪金！我要氪金！”
渾然沒有了之前的拘束，方如月開始放飛自我，“從今天起，我就是惡毒的女人！”
虎軀一震，齊柏不解道：“如月，雖然說氪金不是什么好事情，也沒有必要這么罵自己吧？你氪個金就變惡毒了，那我算什么？氪金母豬嗎？”
“笨蛋！此惡毒非彼惡毒，惡毒那是角色的名稱啦！”
“原來如此……”
玩性大發(fā)，方如月學著皮膚中的手勢，對著齊柏“bang”了一聲，“臭男孩，給爺死！”
齊柏也有模有樣地演起了戲。
往后倒退了兩步，他“啊”了一聲，緩緩倒在了地上，“我死了?！?p> “……”
看望這一場小鬧劇，綾歌的腦海中只有兩個念頭。
第一個念頭，都多大的人了，還這么玩，幼不幼稚？
第二個念頭，舉止這么親昵，你們真的不是小情侶嗎？傳說中的按頭小分隊去哪里了？
“咳咳——”
若不是綾歌佯裝咳嗽了幾聲，方如月差點忘了屋里還有個人兒。
低下頭不敢直視綾歌，她的臉頰再一次泛紅了，“對……對不起，讓學姐看到了這樣幼稚的一面，平時的我明明很正經(jīng)的?！?p> “是挺幼稚的，但是我能理解?！?p> 替方如月順了順毛，綾歌又將話題繞回了“氪金”上，“皮膚80一個，打了這么多份工，這個數(shù)額你應該負擔的起吧？”
“非要買的話也不是不可以，但是……但是我昨天剛辭掉了一份兼職，不控制氪金的話手頭太拮據(jù)了?！?p> “辭職了？”
“是的！我要把時間用到和小柏學做衣服上面，我要把金錢用到買布料上面，我要……我要拒絕氪金的誘惑！但是真的好難啊，嗚嗚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