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九在結丹期上停留了八萬年,如果有合適的機會,豐沛的靈力,他可能早就步入了金丹期。
人域靈氣稀薄,各種打斗鍛煉的機會少之又少,阿九能有如今這般修為,已經(jīng)是人域曠古第一人。
但這遠遠不夠。
人域在整個宇宙系統(tǒng)中屬于低階域?qū)?,他這點力量在這里能稱王稱霸,在其他域就不夠看了,不然,也不會因為一二三號的失利,而身負重傷。
阿九也想去靈氣旺盛的域?qū)偃?,可找來尋去,能去的地方,還是只有這個生長了十幾萬年的地方。想要進一步攀升,獲得豐沛的靈力和資源,唯有去天域。
可不知為何,阿九內(nèi)心深處總有一個聲音在警示他,不要去天域。
可寂寞的時光,除了修煉,除了往上攀登,他活著還有什么意義呢。
其他辦法都試過了,唯有愿力這個東西,阿九還沒有玩過。
人的氣運除了天生,唯一提升的辦法就只有愿力。比如燒錢化紙,功德廟宇,人心向背,這種似是而非的愿力,受者大補,望著垂涎,是每個生命體都想得到的東西。但一般沒有大功德,大作為,大努力的人,怎么可能獲得。
自然生存法則造就了活下去的不易,殘酷的競爭讓活著都成了奢侈,誰會有閑暇管別人的閑事。
這幾百年來,阿九所獲得的愿力也不少了,但他的修為如同以往一樣,并沒有一絲一毫的松動。
不過老家伙嘛,最不欠缺的就是耐心,愿力這種玄而又玄的玩意兒,只可意會不可言傳,就多多地積累下去,總有一天會發(fā)生效力。
主要是有幾分新鮮,目前為止也還沒有干膩,老人家提起半分興趣,待做不做地將業(yè)務弄著走,讓死寂的生活起一點點漣漪。
可最近的漣漪似乎泛得大了些。
像張曉燕這種,天生就有和身體不相上下的魂體,極其少見,要不然,也不可能被阿九選中成為九號當鋪的業(yè)務員。
業(yè)務做得好不好的,還沒有體現(xiàn)出來,但她帶來的麻煩,卻讓阿九這個萬年老光棍有措手不及的感覺。
張曉燕哇哇大叫,聲音凄厲,“尼瑪?shù)幕甑≡绮徽形一貋硗聿徽形一貋?,為什么分娩的時候招我回來?狗東西,你安的什么心!你是不是心理變態(tài)的,別人越痛苦你心里越爽快?啊啊啊!好痛好痛!痛死老子了!”
阿九用勁地往回扯自己的胳臂,“給你說多少遍了!紙人只能照顧你的飲食起居,不能替你生孩子!世間哪有那么便宜的事,既想要兒子,又不想生兒子。叫你把孩子打了你偏不信,這下痛苦了吧!你這是活該!”
嗖嗖嗖,涼悠悠的視線從四面八方掃射過來。
渣男!
一陣劇痛襲來,張曉燕一把拽住阿九的長發(fā),尖聲叫喊,“好痛,好痛,痛死老子啦!都怪你,都怪你!我恨死你啦!要是死了,做鬼也不會放過你!”
阿九氣得眼睛冒火,捏著張曉燕的捏,“你夠了?。≡亵[我動手了?。 ?p> 張曉燕什么都聽不見,雙手抓頭發(fā),使勁地搖晃阿九的腦殼,“動手吧,動手吧!打死我好啦!我不要生了,啊啊啊,我不要生了!給我一刀,給一刀痛快的吧!”
護士小姐走過來,嚴肅地道:“閉嘴!省點力氣,生的時候用!把嗓子叫啞了,一輩子的病痛!”
張曉燕身體哆嗦著,“可是我好痛!”
“忍著!”
“我要剖腹產(chǎn)!”
“沒指標,不剖!”
阿九好不容易解救出自己的頭發(fā),仙風道骨的人兒,猛然就換了一個神經(jīng)病造型。他氣得想錘張曉燕,可說出來的話卻是,“給她打無痛!”
張曉燕喘著粗氣,罵道:“狗東西,之前怎么不說打無痛?你就是見不得我好兒!”
阿九理都不想理這個瘋女人。
護士小姐面無表情地道:“開三指之后才能打無痛。這是無痛分娩風險告知書同意告知書,家屬簽字?!?p> 阿九當沒看見。
張曉燕撲撲急促地呼吸,“哎我說護士,我都快痛死了,先給我打了針再說?!?p> “這是醫(yī)院的規(guī)定。家屬,仔細看看,確定無誤就請簽字?!?p> 阿九面無表情地道:“我不是家屬!”
護士皺眉,不是家屬你擱這兒干嘛呢。
這波陣痛過去,張曉燕又成了一條好漢,抓過護士的紙筆,“我沒家屬,我自己簽字,可以吧?!”
“那你就簽吧?!?p> 張曉燕刷刷幾筆就簽了字,“現(xiàn)在可以給我打無痛了吧!麻煩快點,真的好痛!”
“生孩子誰不痛?忍著!”拿了儀器針劑過來,看了阿九一眼,“不是家屬的話請回避,我要打針了?!?p> 阿九大喜,要不是張曉燕一直抓著他鬧,他怎么可能留在這里被當渣男,瞧周圍這一個個鄙視的眼神。馬鼻的,老子又不是孩子的爸,看老子干撒!
阿九掃過的地方,大都回避了他的視線,也有幾個打抱不平,沖著他的眼神狠狠地瞪。
渣男!
阿九悶著氣兒站起來。
張曉燕一把把他拉住。
阿九的怒火一下就噴射出來,“干嘛?”
張曉燕可憐兮兮地道:“我怕?!?p> “小伙子,做人要厚道。你媳婦生孩子都不陪她,算什么男人!”
“我……”
只要碰上了這個張曉燕,萬年平靜的心也會被穿千個窟窿!
阿九深深地吸了一口氣,背對著張曉燕坐下來。
“打吧?!?p> 護士對這個懦弱的女人怒其不爭,下起手來毫不容情,一針扎下去,張曉燕駭?shù)锰饋怼?p> 阿九聽到動靜,微微側頭,“又怎么了?”
張曉燕不知道該是瞪護士還是該瞪阿九,良心發(fā)現(xiàn)好像兩個她都沒立場瞪。她只好悶悶地道:“沒事。扎得有點疼?!?p> 隨著藥劑里的藥水緩緩流入體內(nèi),除了有些悶悶的像月經(jīng)來了似的痛,預期中的劇痛果然沒有降臨。
張曉燕頓時喜笑顏開,“哈哈,生孩子也沒有想象中那么艱難啊?!?p> 阿九對這個女人真是不知說什么才好,“剛才鬼哭狼嚎不要生孩子的是哪個,現(xiàn)在又這里大言不慚。我賭你上了產(chǎn)臺也這樣鋼鐵堅強!”
“先說說彩頭是什么?”
“等你生了再說吧。”阿九站起來。
張曉燕連忙緊張地道:“你去哪兒?”
阿九腳步一頓,“我出去抽支煙?!?p> “那你馬上回來??!”
阿九頭也不回地出去了。
本身在李婉約那個世界魂力就消耗得厲害,剛回來就這么一場鬧,著實讓張曉燕泛起困來,她閉上眼睛,沉沉地睡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