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三章:耳神廟
鮮齊笑瞇瞇的一直跟在鮮老爹身后,卻一直不言不語,就只是笑。
鮮老爹一邊忙著擦桌子,一邊招呼住店的客人,每次一轉(zhuǎn)身就能看到他兒子那別有目的的笑容,心里不由得一顫。
他捂著心口說:“誒呀,你露著這張大臉,笑得這么恐怖,你要嚇?biāo)滥憷系野???p> 鮮齊一邊裝模作樣的給鮮老爹揉肩,一邊說:“老爹,您就讓一揚哥哥留在這里吧?人家救了我的命,還在我餓得要死的時候給了我吃的,我欠了他兩個人情,不還不好吧?您平時不是總教導(dǎo)我,要知恩圖報嗎?”
“鮮老爹,鑰匙放在這兒了啊?!苯Y(jié)過賬的客人把鑰匙放到了柜臺上,沖鮮老爹喊了一聲。
“好嘞,歡迎下次光臨。”鮮老爹回應(yīng)了客人一聲之后,又對鮮齊說,“知恩圖報是對的啊,可是人家對你有恩又不是對我有恩,要報恩你自己報去。”說罷,一揮手,轉(zhuǎn)身過去。
“可是你是我爹啊。”鮮齊追在鮮老爹身后說。
“我是你爹,又不是你的還債人。古人都說‘父債子償’,你什么時候聽說過‘子債父償’了?”鮮老爹扭干了毛巾,從上到下從左到右仔仔細(xì)細(xì)的擦拭著柜臺。
“那好,我還就我還。你說吧,要怎樣才肯留下他?”鮮齊問。
鮮老爹轉(zhuǎn)身,把手里的毛巾遞給他,“誒,這就對了,拿著吧?!?p> 鮮齊接過毛巾,懵懵懂懂的問:“干什么?”
鮮老爹說:“整個店里就咱們父子兩人,我這從早到晚,起早貪黑的工作,而你卻一天到晚的不著調(diào),總想著往外跑。你既然想報恩,那他的住宿費就由你來出了。每天把店里的桌椅板凳、樓梯地面、柜臺房間全都打掃一遍,就算你給他交房費了?!?p> 鮮齊看著手里的毛巾,面露難色。“那我需要做多長時間???”
“他住多長時間你就做多長時間。”鮮老爹一邊說,一邊將客人放在柜臺上的鑰匙收進柜子里。
“?。俊滨r齊跟在他身后,還在不停的央求著他,軟磨硬泡的求他換一個條件。
這時候鮮一揚的腳步聲出現(xiàn)在樓梯間。他脫下了自己的臟衣服,穿上了鮮齊的衣服。對他來說,鮮齊太過瘦弱,所以穿他的衣服會有些瘦,像是穿了緊身衣,有些不舒服。
他一邊扯著領(lǐng)口一邊走下樓梯,走到柜臺前將幾張紅票子放到柜臺上,說:“這是我這幾天的房錢,如果不夠我會補上的?!?p> 鮮齊看到他把自己收拾干凈后的模樣頓時驚呆了,沒想到他會是這樣一個唇紅齒白的小哥哥。這和他一開始見到的“泥塑”完全是天壤之別。
鮮一揚交了錢,準(zhǔn)備到城市中,不,這個小鎮(zhèn)中去尋找耳神。
看到這個城市的小小規(guī)模,鮮一場并固執(zhí)的認(rèn)為,這是一個小鎮(zhèn)罷了。
鮮齊看他轉(zhuǎn)身要走,連忙把毛巾扔在柜臺上。鮮齊拿起錢攆上他,把錢塞還到他的手里,
鮮老爹看著沖出去的鮮齊,“哎,還沒擦完呢!這孩子。”
鮮齊義正言辭的跟他說:“你救了我,怎么能讓你掏錢?這旅館是我家開的,你想住多久就住多久。你要是再敢提錢,就是不拿我當(dāng)兄弟。放心吧,一切都包在我身上?!?p> 鮮一揚看看手里的錢,默默地將它們收了回去,沒有人會跟錢過不去,更何況鮮家給他的經(jīng)費本來就不寬裕,能省一點就省一點吧。
他拍了拍鮮齊的肩膀,說:“你與令尊的話,我都聽到了,那就辛苦你了?!?p> “不辛苦不辛苦,都是我該做的,再說我爸也不會舍得讓我真的干活的,哈哈哈。”鮮齊笑著說,大又明亮的眼睛顯露出來孩子氣的真誠。
鮮一揚說:“既然這樣,那我要先去別的地方逛一逛,你先忙吧?!?p> “好的?!滨r齊站在門口,看著他遠(yuǎn)去的背影,久久不能忘懷。
“人都走了,看什么呢?還不趕緊干活去!”鮮老爹把毛巾扔到了他的臉上,對他吼道。
鮮齊沖著鮮老爹做了一個鬼臉,拿起毛巾進到店里繼續(xù)擦柜臺。
……
鮮一揚拿著地圖在城市中穿梭。根據(jù)地圖上的指示,耳神的所在地就是城市中央的這個噴泉。難道耳神住在噴泉里?他彎下腰,繞著噴泉摸索了一周,卻并沒有發(fā)現(xiàn)什么端倪。
噴泉周圍的人漸漸的多了起來,卻都朝著一個方向涌去。
鮮一揚直起身,看著人群涌動的方向,心中感到疑惑。他身后的人也越來越多,時不時的還會有人撞到他。
他攔下了一個當(dāng)?shù)厝?,詢問道:“請問,你們這是要去哪里???”
當(dāng)?shù)厝诵πφf:“小伙子你不是我們這兒的人吧?我們這是要去拜耳神?!?p> “耳神?”這兩個字頓時讓他提起了精神,“您是說他們這是去拜耳神?真的有耳神嗎?”
當(dāng)?shù)厝粟s緊捂住他的嘴,趕緊向四周看看,然后松開手,向那個方向拜了拜,嘴里嘰哩哇啦的念了一些鮮一揚完全聽不懂的話。
做完了這一切之后,他才嚴(yán)肅的悄聲對鮮一揚說:“不能亂說話,耳神會聽到的。知道了嗎?”
“哦?!滨r一揚點點頭,假裝聽明白了。
這個當(dāng)?shù)厝讼蛉肆鞯姆较蜃呷?,融入了人群中,轉(zhuǎn)眼間就不見了蹤影。
難道耳神會在那里?鮮一揚心里還是不確定,但是有線索總比沒有好。于是他也混跡了人群中,跟著他們一起去了拜耳神的地方。
這是一個廟宇,名字竟然就叫“耳神廟”。廟里供奉的當(dāng)然就是耳神了。鮮一揚好不容易邁進了廟宇的大門,就不再往前走了。不是他不想進去,而是拜耳神的人們已經(jīng)黑壓壓的跪滿了整個大殿和整個院子,他完完全全的被擋在了外面。
他越過這些人的頭頂,目光落到了大殿內(nèi)的那尊神像上。那尊雕塑以一個巨大的耳朵為背景,在耳朵中站著一個人。按照比例來看,這個人應(yīng)該是很小很小的,小得像小蟲子一樣。
看來,這些人也不知道耳神究竟長得是什么樣子。
據(jù)當(dāng)?shù)厝说拿枋?,耳神是在一個人的耳朵里面的一個小得像蟲子一樣的人。這個小人平時不說話,只有在有些事情將要發(fā)生的時候,才會出現(xiàn)并說話提醒。
鮮一揚聽到了這樣的描述,總感覺他說的是《聊齋》,又或者是那個人的耳朵里長了蟲子,跟他想象的耳神一點兒都不一樣。
他悄悄的從人群的邊緣溜進了耳神廟里,又穿到了后院。如果前院可以用“香火鼎盛”來形容,那么后院就可以用“寂寥無人”來描繪了。他在后院徘徊,忽然空氣中傳來了香氣,好像有什么人在烤東西吃。
他順著香味兒走了過去,遠(yuǎn)遠(yuǎn)的便看到,是幾個廟中的人坐在那里圍成一圈烤野兔!
耳神廟門口的石碑上明令禁止做這樣的事情,可是他們卻如此肆無忌憚,想必是根本不信耳神又或者是根本不懼怕耳神。如果是這樣,那么這座廟是不是也沒有多大意義了呢?
為了驗證這個想法,他拿出了探測器,探測這里的能量。
“居然沒有任何能量波動?”鮮一揚眉頭緊鎖,不禁低聲的驚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