鮮一揚想要一直跟著玄霜,看看她到底要做什么。
這看似很容易的一件事,可是不知道為什么,鮮一揚他竟然走不出這棟房子,似乎是被困住了。
他放棄掙扎,坐在屋內(nèi)看著結(jié)界一樣的東西,不禁感嘆:“這個雨相玄的自我保護意識還挺強,都陷入察猜旺的陣法了,還把記憶護得這么緊。”
日薄西山,她還沒有回來。鮮一揚在她的房間里上躥下跳,百無聊賴的等她回來。
等人的滋味,不好玩的。
月上中天,她終于回來了。鮮一揚趕緊從她的床上跳下來。
玄霜滿身殺氣的走進房間,坐在梳妝鏡前看著鏡中的自己。
鮮一揚走到她身邊,聞著她滿身的血腥味兒,不禁開口問她:“你去哪兒了?怎么滿身這么濃重的血腥味兒?”
玄霜當然聽不到他說話。她嘆了一口氣,從袖口中掏出了一個物件,慢慢地撫摸著。
撫摸的樣子很仔細,有些近乎于癡迷的樣子,好像,是在撫摸著什么寶貝。
沒錯,是寶貝。
知道這東西的人,自然都是當它是寶貝的。
鮮一揚認得那東西:“這不是鬼眼龍盤嗎?”
玄霜自言自語道:“鮮家拿你當寶貝一樣,那我就讓他們嘗嘗痛不欲生的滋味兒。”
說罷,她便在掌心中凝聚了內(nèi)力,似是要毀掉它。
“哎!”鮮一揚看到她這不明智的舉動,下意識的想要攔住她,可是他忘記了,自己根本碰不到任何東西,所以猝不及防的透過玄霜的身體摔在了地上。
他沒能阻止玄霜的動作,但是有人可以。
蒼穹“嘭”地一聲踹開了門,滿身是血,怒氣沖沖地闖了進來。
“玄霜!你太過分了!你竟然勾結(jié)外人企圖顛覆鮮家!”
什么?鮮一揚從地上爬起來,不可思議的看著她,心中暗想:不是蒼穹背叛了鮮家嗎?怎么又變成了玄霜叛變了呢?
玄霜持著鬼眼龍盤,慢慢站起來,轉(zhuǎn)過身看向他。
“我早就說過,我才是一個完完整整、真真正正的正義刺客,我忠于我的內(nèi)心,忠于我的信仰,我做得了自己的主。我不像你,只是鮮家的殺人工具!”
蒼穹拿出匕首指著她,質(zhì)問道:“你所謂的刺客,所謂的信仰,就是帶著外人顛覆一個養(yǎng)育了你二十多年的家族嗎?什么栽培之恩,什么兄弟之情,你統(tǒng)統(tǒng)都可以拋諸腦后!在我看來,你才是那個殺人不眨眼的殺人機器!”
鮮一揚看到他的武器時,感到了萬分震驚。他趕緊拿出自己的匕首,與蒼穹的匕首作比較。他的這把匕首在改造之前跟蒼穹手里的一模一樣,可以說是同一把匕首。
“這究竟是怎么回事?為什么我會有他的匕首?”他喃喃自語,感覺自己越來越亂了。
就在他原地凌亂之際,蒼穹早就與玄霜因為一言不合而交起了手。
玄霜的實力不及蒼穹,幾個回合之后就敗在他手下,被他的匕首傷了。
早就說過,鮮家的刺客都不是憐香惜玉的人,尤其面對這種心狠手辣的蛇蝎美人的時候,更是如此。蒼穹抱著必殺的心,舉起匕首一步步的靠近她,對她下殺手。
鮮一揚看在眼里,卻只能站在一旁干著急。
不過,鮮一揚也是白著急,這玄霜肯定沒死,不然,就沒有后來的雨相玄了。
就在蒼穹的匕首將要插進玄霜心臟的時候,一個人影撲了過來,推開了玄霜,自己生生的挨了蒼穹的致命一擊。
一切都發(fā)生在電光火石之間,就連一直在旁邊觀看的鮮一揚,都沒有注意到這個人是從哪里竄出來的。
“淵歌!”蒼穹和玄霜異口同聲的驚呼。
蒼穹蹲下身,將淵歌抱在懷里,哽咽著問:“為什么,你為什么要替她擋這一下?”
淵歌口吐鮮血,掙扎著說:“我不能眼睜睜的看著你殺了她……”
“可是,她是鮮家的叛徒啊!”
“我不在乎……我只要她……”淵歌緩緩的轉(zhuǎn)過頭,艱難的說,“好好活下去,不要再做傻事,那就好了……”
他的聲音越來越弱,最后消失在了空氣中。
淵歌就這樣死了!
玄霜癱坐在地上,泣不成聲。
蒼穹抱著淵歌尸體離開了,他尊重淵歌的遺愿,沒有動玄霜,也從此不再見她。鮮家經(jīng)此一劫,四大分部只剩下了一個黃字部,高手精英也折損大半,元氣大傷。
鮮一揚到此才明白,原來老魚不肯告訴他的關(guān)于四大分部變更的原因,就是這個。這對于鮮家來說,也的確算得上是奇恥大辱了。
可是,為什么玄霜后來又變成了雨相玄?雨相玄又為什么要篡改事實騙自己呢?還有,自己為什么會有一把跟蒼穹一模一樣的匕首呢?
一切的謎團都只能等雨相玄來給自己解答了。眼下最重要的,還是找到這個陣法中的真點。
鮮一揚一路跟著玄霜,卻不知道她到底要去哪里,只能看著她跌跌撞撞的像一只無頭蒼蠅一樣在黑夜中亂竄。就在她失魂落魄的過街道的時候,一輛舊式的老爺車從街道的盡頭沖了過來??此纳咝巫呶?,這個司機沒少喝酒啊。
玄霜沒有注意到這件事情,鮮一揚也來不及提醒她,心里一急就沖了過去,竟然真的把她撲倒在了街道對面。他們落地的時候,那輛老爺車剛好從玄霜剛剛站的位置上飛馳而過。
“呼!好險?!滨r一揚從她身上爬起來,看著那輛車遠去的身影,不由得感嘆一句,“這要是在我們那個時候,罰不死你!”
玄霜迷茫的看著空無一人的街道,慢慢的站起來。她紅著眼眶,帶著哭腔向空曠的街道大聲的詢問:“淵歌,是你嗎?是你在保護我嗎?”
“什么淵歌,是我救的你,好不好?大姐?!滨r一揚給了她一個大大的白眼,忽然發(fā)現(xiàn)自己的手在剛剛救她的時候,磕在地面上擦破了一點皮,“疼死了?!?p> 面對沒有回應的空曠的街道,玄霜無助的流下了眼淚。
鮮一揚看到她哭了,頓時手忙腳亂?!澳銊e哭啊,我的天吶!你這一哭,搞得我很想打人??!”話雖這么說,可他還是嘗試著擦拭她臉上的淚水。
玄霜的眼淚流到了他的傷口上,淚水與血水的混合,竟然發(fā)出了耀眼的光芒。
“?。 滨r一揚本能的閉上了眼睛。
等他感覺到光線漸漸消失,再次睜開眼睛時,眼前的景象再一次發(fā)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