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皇上!”
“臣弟這次是來代家父詢問這海運問題,家父一直不明白何以天朝要挽留我朱家的貨船?”
朱由沐自然知道天子之威,所以臨時起意把扣押改成了挽留。
“我們之所以扣押朱家的船只,你們應該心知肚明,就不用朕多說了。只是那些就是小事,哪知你們太過于猖狂,另外犯下了一個滔天的罪行?!?p> “臣弟不知犯了何罪?”
“朕的皇后被你們朱家?guī)У侥涎笕チ耍贿^也許還沒到南洋,還在大明境內?!?p> “臣弟敢在此擔保,朱家絕對不敢這么做?!?p> “朕知道你的意思,你是說朕沒有證據;朕要是有證據,你們還有這么的輕松;朕只是不想讓外人笑話朕兄弟鬩墻,否則,你們朱家的商家能逃過朕的追捕嗎?”
這莫須有的罪名確實令人頭痛,不過他想到了在京城中的朱由黎,莫非與他有關?
“臣弟定當為皇上分憂,在朱家徹查?!?p> ……
內宮。
皇上正在接見朱由黎。
皇上身邊的小貓菊丫頭,很愜意地躺著;圓滾滾的身子,只有一雙眼睛在動;皇上很慈愛地撫摸著它的頭。
不過,它一看到朱由黎就立刻跳了起來,飛下龍椅,朝著他而去。
“瞄……”帶著很明顯的敵意,裂開嘴巴,憑空就咬了過去。
“菊丫頭好像對你很有敵意的,它認為是你把施丫頭拐走了。”皇上口氣中帶著輕微的責備。
“皇上冤枉臣了,臣才見過施丫頭幾次;倒是嫣……張嫣經常跟施丫頭在一起,它跟那小姑娘可親著呢。”
“皇上,它是不是也去找姑娘去了?!敝煊衫柚鴮嵉牟恢婪Q呼張嫣為什么。
“黎弟,朕近些日子心中煩悶,喚你前來與朕說說話?!?p> 朱由黎也許知曉皇上所慮何事,這事多少也與自己有關,心中不免踹踹然。
“臣弟遵旨?!?p> “你我不做君臣,姑且以兄弟稱之?!?p> “臣不敢!”“你等這般無趣?你知道群臣視我為君,在我面前陽奉陰違。我的嬪妃更是……哎!”
朱由黎自然聽出了孤獨和寂寞,這自古以來悉數如此,君就是孤家寡人。
“皇太后日日逼迫我,早立皇后,所以我煩心得很?!?p> “太后用心良苦,皇上是應該立后了?!薄拔乙仓肋@天地倫理,只是這皇后所選非人,我便很不甘心?!?p> “皇上中意的莫非是選妃之日的張嫣?”“還是黎弟知曉我心??!”“只是張嫣不是溺亡了嗎?”“你可能不知道,她可是死了幾次了。這些消息可信嗎?”
“這次,她又被人救了。”“她被人救了?”“前些天,東廠得到消息,張嫣被困向外發(fā)出消息,一個乞丐模樣的人得到了消息,他便把她救了。只是從此之后,張嫣便再也沒有消息了?!?p> “一個乞丐模樣的人得到消息?他是誰?張嫣干嗎向他求救?張嫣在宮外,可認不得任何人。”
“我懷疑是你們朱家人所救,只是我不明白,你們朱家干嘛要救她?”
這可是滅族之罪,朱由黎有點誠惶誠恐了。
皇上是否在影射自己?
朱由黎一下子頭頂冒汗,腿一軟,便跪了下來。
“臣弟不敢做這忤逆之事?!?p> “黎弟快快請起,兄不是說你,你對我忠心耿耿,我早已心中明亮。我只是懷疑你們朱家另外的一個分支有人膽大妄為,想據此要挾朕?!?p> “臣弟有些惶恐,只是不能明白他們挾持張嫣所為何事?張嫣終究只是一個人,盡管皇上十分寵愛,但是等到時過境遷,這枚棋子,也就失去了作用,他們這樣做得不償失?!?p> “我也這樣想過,但是朱家遠通南洋,可能是某些不知好歹的人挾持了她依靠朱家的通道藏匿。朱家也許根本不知道?!?p> “臣弟希望皇上以國事為重。如今遼東之事,建奴猖獗,燎原之勢,臣深慮之?!?p> “遼東之事,黎弟不必擔心,我特以遼東巡撫都御史袁應泰為兵部侍郎,經略遼東,他可獨擋一面,遼東之事不足為慮?!?p> “臣弟深深為慮,袁應泰其人守一郡一城足矣,而對于廣闊的遼東,其心有余而力不足!”
朱由黎很細心,當自己提到袁應泰軍力不足時,皇上的眉頭皺了皺,知道自己拂了皇上之意,他原本想給熊廷弼說幾句話的想法也立刻被殺滅了。
“看來,這皇上已經深受閹黨所蠱惑了。”
他把很多的想法生生地吞了下去。
“臣弟懇請皇上派我到遼東軍前效力!”
“老王爺人丁稀疏,只有你一個兒子,這軍前之事,朝中大臣海量,還輪不到你去。你就好好呆在我的身邊?!?p> 朱由黎知道,東廠李進忠已經開始懷疑自己了,只是他不敢對皇上挑明,李進忠畢竟有點顧忌自己,當然也是源自李進忠沒有確切的證據。
“事實上,我也不知道張嫣在哪兒。我派人趕到尼姑庵的時候,住持沒有接納過任何女子。那個傳遞消息的公子也失蹤了。張嫣究竟在哪兒?”朱由黎心中在想著。
“那副畫絕對不會錯,那掩藏的就是一座寺院。張嫣身為女子不可能藏在和尚廟中,而京城只有一座尼姑廟?!?p> “而那座和尚廟官兵也搜尋過,他們也一無所獲?!?p> “謝皇兄!”朱由黎知道自己再怎么說,也無用。
朱由黎自請軍前也是想澄清自己,對于宮中和皇上,自己太過于渺小。
朱由黎猜測張嫣必定在去尼姑廟的半路中被人劫持了,這又是誰所為?是有計劃的還是偶然的?
“皇兄,你是一定要立張嫣為后嗎?”
皇上沉默。
“但你也要在乎太子妃的感受,她可是皇后的人選?!?p> 皇上在此沉默。朱由黎明白這個問題是無需回答的。
“只是皇上面臨的壓力很大?!?p> 朱由黎心中想道。
“當我干著木匠之活時,我感覺到自己的心里是多么的輕松??!”
“皇兄,你這話萬萬說不得,你可是一國之君。木匠之活只是一種閑來的消遣?!?p> “當我不理朝政時,有很多人在心中樂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