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不知道這些天發(fā)生了什么,我只是沒有料到我又經(jīng)歷了一場生死之劫。
光宗死后的第二天,我還只能在地上慢慢地走動,一大早就有太監(jiān)把我從床上拽了出來,天有些許涼意,我還是很弱,我是被兩個太監(jiān)架著拖著帶到了刑房。刑房我從來沒見到過,十分的孤僻陰暗,它幾乎就是嵌在一堵巖壁中只有一個口子供進(jìn)出。墻壁即崖壁不時地從巖壁中滲出一股渙散的水流,濺落在地上滿是平整的石塊上格外清脆,墻壁上掛滿各種刑具,我從來就沒有見過,我仿佛看到了那刑具上漿滿的暗色的血凝還有那倒鉤上分明的一些干枯的皮膚,已經(jīng)分不清是什么東西,卷縮著很小很小的塊頭兒,問題是陰冷的地板石塊上散亂著一些女人的頭發(fā)。
我被兩太監(jiān)扔到了刑房里,我還感覺到我的臀部被重重的踢了一腳,我倒在了濕潤的石塊上面,一顆死去很久的頭顱就在我雙眼的前面,枯草般頭發(fā)向后披散露出臨死前不甘的雙眼只是已經(jīng)沒有半點光澤,而我的雙眼剛好和她對視著,我是被摔得七葷八素之后勉強睜開了眼就看到了這死魚般的雙眼,我在夢中不止一次見到過這樣的眼光只是這一次是重放夢中的情景。我還以為是當(dāng)初神游時戚妃的眼睛,哪知卻是這么般實在的眼睛。我嚇得昏了過去。
不過很快我被冷水潑醒了,這山洞中本來就涼,再一潑水就更加受不起寒冷了。
“我等是奉太子妃之命在此取你的生命,我知道太子寵愛你,只是如今太子被李選侍軟禁,怪不得我們這些兄弟,你到了陰間不要找我們的麻煩。我們唯一能做的就是拖延時間,希望你能得到神仙的眷顧;我們會把我們這刑房的十八般刑法過上幾遍,就看你的造法了?!?p> 旁邊一個獄卒問:“我們能不能拖她兩天。”
“盡量吧,不過這纖纖弱質(zhì)只怕十八般刑法還只過了一兩般就翹了?!?p> “第一般,灌辣椒水?!?p> “這個還是免了吧,把嗓子燒壞了,我們即使放過她,只怕她將來做了皇后也是個廢人。我們以后怎么面對她???”
“她能當(dāng)皇后?”
“你不知道,她當(dāng)皇后自從選秀那天就有傳聞,民間還有很多的傳聞,一首詩歌很流行的:日月昭昭拂玉笏,雛燕飛來銜帝箓。你知道何為帝箓嗎?”
“不知!”
“帝箓就是皇族的家譜?!?p> “那我們怎么辦?我可誰都不想得罪,更何況這樣一位小女孩人見人愛花見花開,她只是生得太漂亮了,把她弄死,我們會遭天譴的?!?p> 過了一會兒刑房中的女孩被幾個獄卒,一個獄卒按著頭,一個拿著勺子熱氣騰騰的辣椒水就不停地灌進(jìn)了這個小女孩的口中,小女孩的喉嚨不停地鼓動,一點歇息之外嘟噥著嘴巴哭著罵著只是口齒很不清晰,一會兒的功夫這個女孩的喉嚨就被燒啞了,獄卒們停了下來,趁著這么短間隙,女孩使勁往外泛出一股一股的辣椒水,看來她的胃也無法承受這么灼熱的燒烤。
太子妃也過來了,她看到了在地上還能蠕動的女孩,只是長長的頭發(fā)遮蓋住了她的那副面孔,太子妃用一根鐵棍子撥開那團(tuán)簇般的頭發(fā),仔細(xì)一看,大怒:“誰允許你們把她的漂亮的臉蛋給毀了的?”
她看到的是一雙惡毒的眼睛還有嘟嘟噥噥的聲音,她用那棍子撬開她的嘴巴一看,嚇了一跳:“怎么舌頭沒了?”
“這可怪不得我,我是吩咐他們好好的侍候你的,我很仁慈的,決計不會把你的香舌給剜了,這太殘酷了。我會替你報仇的?!?p> “繼續(xù)!”她臨走前扔下了一些金銀,這些獄卒在瘋搶著,引來了臨走前的太子妃的回睞以及輕藐的笑聲,這笑聲透著陰毒和寒冷。
“只怕我們也會被滅口的,只是現(xiàn)在我們還有用?!币粋€獄卒十分擔(dān)心他也許見多了黑暗。
“怨死在我們手上的人還少嗎?我們這是罪有應(yīng)得,原來我似乎毫無感覺,只是如今這么一位小女孩被我們毀了她的臉剜了她的舌頭才感覺到我們已經(jīng)走到頭了?!?p> 太子妃走了之后,他們也停下了手中的活計,她已經(jīng)是個瀕死之人了,多和少的刑罰已經(jīng)是毫無分辨的了,她決計活不過三天。
第二天,張嫣被打入刑房的第二天;一大早太子妃就來催工了。臉滿是血痂的女孩被綁在柱子上。
“這女孩細(xì)皮嫩肉的經(jīng)不起我們的刑罰了,如果派太醫(yī)來瞧瞧她的傷還能多活幾天?!?p> “那怎么辦,總不能大家只看著她不玩點花樣?”
“太子妃,你可以用你手中的鞭子不斷地抽她,她只能承受起你的鞭笞,卻承受不住我們的鞭打?!?p> “那好吧!”
不過那離死已經(jīng)不遠(yuǎn)的宮女經(jīng)過一頓鞭打太子妃氣喘吁吁只見那眼珠子還在動此時的她竟然笑了直笑得太子妃脊梁骨冒冷汗,太子妃從來沒有見過臨死時的這種表情的女子。
小女孩身上已經(jīng)沒有一塊好肉都是被自己身上的血浸透了的滿是皮膚的荊棘,大腿小腿連手臂都是被折斷了全身的肋骨也是十有九折,只是稍微完好的內(nèi)臟在維持著她那微弱的生命力。
“你們要確保她能活到明天,否則就拿你們的命相抵?!闭?zhí)t(yī)來醫(yī)治是不可能的只有靠獄卒自己的那點少得可憐的醫(yī)理了。
這個女孩終于熬到了第三天的早上,太子妃沒有空余時間過來委派了她的貼身侍女;盡管是在偏僻的角落太子登基的樂聲也破過云霧以及重重疊疊的房屋穿透到了這凄慘的刑房。
“現(xiàn)在皇上快要登基了,他是我們太子妃的夫君,張嫣,你現(xiàn)在死得眠目了。什么狗屁預(yù)言,什么狗屁張皇后,都是錯的,是我們太子妃做皇后,不是你這個賤人的皇后?!?p> “我們的太子妃身著華服站在皇上的旁邊,眾嬪妃的錦簇花擁著我們的太子妃猶如一只高貴的鳳凰昂著高傲的頭把你這所謂的張皇后的靈魂踩在腳下,我遵循我們主子的旨意把你弄死以確保你的卑賤的靈魂能粘在她那高貴的鞋底,她和皇上踏著宮廷的樂曲節(jié)奏一步一步地走向權(quán)利的頂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