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到達預訂的Motel,天已經(jīng)完全黑了。雨勢越來越大。蔣彥澤把車開到停車場,跑進旅館大門,齊繼正皺著眉頭站在前臺。
“怎么了?”他問道。
“他們說因為系統(tǒng)故障,預訂出了問題,現(xiàn)在只有一個房間了。我讓他們幫忙找找附近的酒店,但是最近的離這里也有20多公里,天黑了路況又差!”
“就在這里湊合一晚吧,我睡地上?!彼纯斓臎Q定。
“?。刻淞?,又不舒服。”她覺得這樣不好,可是眼前好像真的沒有更好的辦法。
“多鋪兩層被子就行了。你要是信不過我,我就在車里住一晚?!彼X得她應(yīng)該還是信任自己的。
見蔣彥澤態(tài)度堅決,她只能辦了入住,又多要了幾床被子。房間條件倒是不錯,空間也不小。
她就是擔心隔音不好,萬一隔壁傳來奇奇怪怪的聲音,那絕對可以列入本年度最尷尬的十大場景!想想都崩潰!
蔣彥澤也察覺到齊繼的不自在,決定今天早點睡,睡著了就不尷尬了不是。
“今天早點休息吧,你要先洗澡嗎?”
她搖頭:“你先去吧?!?p> 他想想也可以,于是自己先去洗漱。
齊繼拿出手機:“江湖告急!”
洄洄,“曰!”
齊繼:“訂的Motel出了問題,就只剩一間房了!”
洄洄:“你故意的?牛叉!一開竅就穩(wěn)準狠!是不是大床房?”
齊繼:“……你腦子能正常點嗎?我都快尷尬死了!和他用一個衛(wèi)生間,好崩潰??!”
洄洄:“那又怎么樣,又沒讓你們洗鴛鴦??!晚上怎么睡?大床房還是標間?快回答。”
齊繼:“大床房,他說他睡地上?!?p> 洄洄:“沒錯,這個套路很對!相信我,就是今晚,睡了他!”
齊繼:“……你能不能不要總把追求和睡混淆在一起?我是想把他追回來,但是不等同于睡好嗎?”
洄洄:“有區(qū)別嗎?”
齊繼:“有!”
洄洄:“可是愛情的目的不就是為了交配嗎?”
齊繼好想吐血:“雖然在你的學科里,這是個中性詞,但是這個詞一般不用在人類身上?!?p> 洄洄:“想顯示人類文明的光環(huán)是吧?明白,姐當?shù)昧讼吕锇腿耍残蕾p得了陽春白雪!那就交|媾好了!有水平吧?滿意了嗎?如果逼格還不夠,那就Defloration?!?p> “……”
洄洄:“你們這些天不是相處的很好嗎?算是水到渠成吧?你要不要這么矯情???人家還有不到一個星期就要回國了,你告訴我,你現(xiàn)在不把他搞定,更待何時?”
齊繼:“你讓我想想……”
洄洄:“機不可失時不再來!”
齊繼:“可是怎么操作啊?”
洄洄:“酒后亂性怎么樣?最常見的橋段!”
衛(wèi)生間的門打開,蔣彥澤擦著頭發(fā)走了出來,萬幸他穿的是休閑裝,如果是睡衣,她會更尷尬。
為了避免共處一室的尷尬,她趕緊拿著換洗的衣物躲進衛(wèi)生間,鎖好門。不過一想到蔣彥澤就在門外,她發(fā)現(xiàn)自己連脫衣服的勇氣都欠奉。
在馬桶蓋上坐了好一會兒,想想洄洄的話,“豁出去了!”
聽著衛(wèi)生間里傳來的淋浴聲,蔣彥澤腦袋里開始不受控制的遐想……今晚恐怕不會如他以為的那么好混過去。
孤男寡女干柴烈火,還真讓蘇蘇說著了。
這些天有齊繼一路相伴,他真的過得非常開心。她之于他一直是特別的存在,即使什么都不說、什么都不做,只看著她就能讓他覺得心情舒暢!
其實第一天見面,她叫他名字說生日快樂的那一刻,他就確定自己完蛋了——多年后,心動的感覺有增無減,情難自禁,他吻了她的額頭。
半個月的時間對他有多奢侈,恐怕沒有人比他和蘇蘇更明白。
他原本計劃只給她一頓飯的時間,看她有沒有什么話和自己說,然后就從紐約回國,去實地考察一下他投資的項目,順便給自己放個假。
只是真的見到了她,這些計劃便統(tǒng)統(tǒng)靠后了。
她確實變了,變得更漂亮,不再做中性的打扮,不再是當初那個青澀的小女孩——十年的時間足夠讓少女蛻變成美麗優(yōu)雅的女子。
這樣的她對他而言原本應(yīng)該是陌生的,可不知為什么,她看他的眼神還是讓他不由自主的想要靠近。
他必須承認他仍然深深為她著迷,他覺得他們之間有些東西并沒有變。既然如此,他便順應(yīng)自己的感覺留下來看個究竟……
齊繼吹了頭發(fā),涂好護膚品,磨蹭到實在不知道還能在衛(wèi)生間里做什么才出來,發(fā)現(xiàn)蔣彥澤坐在沙發(fā)上發(fā)呆。
“我?guī)湍惆驯蛔愉伭税伞!?p> 她披散著半干的頭發(fā),穿著小熊維尼的家居服,略顯稚氣,仿佛高中時的模樣——看得他生出小小的罪惡感,剛剛他還在幻想著攀折這朵高嶺之花。
她把毛毯和被子抱起來,蔣彥澤連忙上前接過:“我來?!?p> 她沒有推辭:“毛毯鋪在最下面,隔潮隔熱,然后再鋪被子……”
蔣彥澤在她的指揮下鋪了三層,見她還不肯罷休趕緊制止:“小姐,我又不是豌豆公主!”
她這才作罷:“那現(xiàn)在就睡嗎?還是等一會兒?”
他看了一下表,快十點了,“睡吧。”
如果能早點入睡,是不是就可以抑制住自己躁動的身體和內(nèi)心了?
齊繼鉆進被窩,看蔣彥澤在自己的鋪上躺好,便關(guān)了燈。
黑暗中兩個人睜著眼睛都了無睡意。
他們的旅行基本上開啟的是度假模式,走走停停,過得十分輕松愜意。
連續(xù)一個星期得到充足的睡眠,蔣彥澤感覺自己已經(jīng)完全從疲乏的狀態(tài)中擺脫,精力充沛的很!他想就這樣靜靜的躺著等睡意降臨也不錯。
齊繼也沒有困意,洄洄的餿主意她是不打算實踐的,她真的做不來主動撲倒男人的事。不過他們的旅程已經(jīng)過半,離蔣彥澤回國的時間越來越近,她是應(yīng)該考慮下一步了。
這些天他們相處得很好,她能感覺到他是真開心,待她也十分體貼溫柔。只是她不知道這中體貼是出于禮貌、習慣或是什么。
他一直都彬彬有禮,雖親近卻不親密,是一種戀人未滿的狀態(tài)!
兩個人都很默契的對當初分手的事只字不提。
其實如果真的覺得時過境遷,決定繼續(xù)做好朋友,以開玩笑的方式把這段尷尬的過往化解開,然后將這一頁徹底翻過去,才是最好的方式。
如今他們都對這段往事諱莫如深,不愿觸及,反而是不能釋懷的表現(xiàn),甚至對對方還存有沒有辦法做回朋友的情愫。
如果想向前進一步,當初分手無疑是他們沒有辦法繞開的話題,他會原諒她嗎?
洄洄說的對,她不能讓他就這么回國,這樣的機會太難得了!她總要向前邁一步,看他愿不愿意給她一個機會。
她輕輕的嘆了一口氣,寂靜的黑暗中傳來蔣彥澤的聲音,“睡不著?”
“是啊?!?p> “要我給你講睡前故事嗎?”
“你不會想給我講鬼故事吧?”
他是了解她的,所以她知道這種可能性不大,只是順著他的話玩笑。
“當然不是。給別的女生講鬼故事是撩妹,給你講是結(jié)仇,我才沒那么笨!”
她膽子小脾氣大的屬性應(yīng)該沒人比他更清楚吧。
“哼……算你識相!”她輕笑。
此刻融洽的氣氛讓她很想問他,愿不愿意給她一次機會。
可是她不敢,她怕惹惱了他,提前結(jié)束他們的旅程。
或者她可以等——等他回國的前一天再開口,這樣即使他氣惱、拒絕,不再和她往來,至少她也度過了兩周與他相伴的時光,擁有了更多關(guān)于他的記憶。
而且給他踐行那天還可以喝酒,大不了借酒裝瘋,醒了不認賬就好了!
沒想到自己有一天會做這么沒品的事,為了蔣彥澤,她也是拼了!唉……
“又嘆氣,有什么煩心事嗎?”他的語氣十分無奈。
齊繼故作輕松,“沒有,你見過我有煩心的時候嗎?洄洄說單細胞生物沒有煩惱?!?p> 他突然不想再繼續(xù)粉飾太平,他們兩個是該好好的談?wù)劻?,今夜無疑是一個絕佳的機會。
他們之間的問題,恐怕齊繼無論如何都不敢主動提及,可是膿包總要刺破,以免惡化成毒瘤不是嗎?
蔣彥澤的聲音很輕松:“見過啊,我們分手之前那段時間,你一直很焦慮。”
齊繼發(fā)現(xiàn)自己沒有辦法故作輕松了,他還是把這個繞不開的話題擺到了她的面前,唯一值得慶幸的——是眼前一室的漆黑。
縹緗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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