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狂回到豐云坊,安排一番之后,再到興寧坊,向齊元海稟報情況。
齊元海大手一揮:“豐云、興寧兩坊有我看著,不會出什么亂子,放心去干,給我老齊也長長臉!”
倘若楚狂真的一不小心破了此驚原大案,他老齊在十大頭目中可不僅僅是長臉了,影響力直接躍居十大頭目之首也不過等閑事耳。
“如此,那就麻煩齊老大了,屬下自當(dāng)盡力而為!”楚狂微笑道。
交待好之后,楚狂便動身前往西原金家,為了避嫌,他和沈清揚約在半途會合。
聽沈清揚所言,為了方便查案,余家已用冰棺將余夫人遺體搬移至金家附近,搭了一個草廬,同金寒楓遺體一起存放。
楚狂使勁搜索記憶,卻發(fā)現(xiàn)劇本中對于此事似乎并無記載,準(zhǔn)確點說,在這極溟州原,除了乾坤挪移大法之外,其他提到的都很少。
半途遇上沈清揚后,兩人并肩前行。
楚狂是個話不多的人,尤其不喜閑聊;沈清揚豐神俊朗,跟獨孤劍南頗為相像,但話沒有獨孤劍南多,顯得更沉穩(wěn)一些,有點介于楚狂和獨孤劍南之間。
兩人在路上偶爾說說話,討論一下案情,兩個時辰之后,便已到達(dá)西原金家。
草廬外有人把守,不少人進(jìn)進(jìn)出出,大部分都是些年輕武者。
楚狂和沈清揚進(jìn)入草廬,隔著冰棺看了一會兒,便已了解情況,發(fā)現(xiàn)其實也沒有什么好看的,這里不是案發(fā)現(xiàn)場,能觀察到的線索很有限。
不過,即便是案發(fā)現(xiàn)場,其實也沒轍,因為兇手下手干凈利落,沒有留下什么有價值的痕跡。
即便留下了,在這個以武力為尊的非科技世界,事實上也起不到什么作用。
這也正是這個案子的棘手之處,幾乎無從著手。
不然,金、余兩家也不至于出這么高的懸賞了。
“諸位,午后申時,請大家移步金家議事廳,金家和余家兩位家主將解答諸位疑問,以及提供力所能知的信息!”
楚狂和沈清揚剛步出草廬,便見到一個身穿青衣的中年武者喊道。
喊聲平穩(wěn),并不算大,但在此人聲嘈雜的環(huán)境下,卻能清晰的傳到每一個人的耳中,看來這名武者的實力也是非同小可。
楚狂看還有半個時辰才到申時,說道:“沈兄,走,找家酒樓吃飯去?!?p> 兩人隨便找了家像樣的酒樓,點了幾樣小菜,便開吃起來。
沈清揚道:“楚兄,你怎么看?”
楚狂擺擺手道:“飯桌上,別提這個了,反胃!”
沈清揚一臉笑。
...................
午后申時。
金家議事廳。
此時議事廳內(nèi)人數(shù)眾多,站著的坐著的都有,足有五十人之多。
楚狂和沈清揚沒在第一時間趕來,也只有陪站的份。
好在金家不愧是極溟州原的有數(shù)大族,議事廳相當(dāng)闊大,凳子雖然不夠,但容納個五六十人總是沒什么問題。
主位上,坐著一個年紀(jì)差不多六十歲的長須武者,看來就是金家家主金鵬海,旁邊賓位上,坐著一個四十來歲的壯碩武者,想來便是余家家主余雀影。
“諸位,對于此案有疑問的,可以提出,老夫和余家主將盡力解答!”金鵬海道。
話音剛落,便有人問道:“偵破此案件,是否有時限?”
眾人對案發(fā)經(jīng)過早已明了,這個才是大家想問的問題。
金鵬海道:“三月為期。倘若過了此期限,尚不能將兇徒緝拿歸案,老夫下輩子便什么都不做,親自將這殺人惡魔給找出來!”
老當(dāng)益壯,金鵬海說這話時候的氣勢,猶如一只剛剛睡醒的老虎。
三月的期限,并不算短了。
“諸位,若沒有其他問題的話,我和金家主也想聽聽各位的高見!”
余雀影這還是第一次開口說話,聲音雄渾有力,充滿磁性。
“殺人的一定是個屠夫,天天殺豬切片養(yǎng)成了習(xí)慣!”
“金家余家一定有內(nèi)奸!”
“兇手可能不是人,這神出鬼沒的手段,太特么的可怕了!”
......
余雀影才說完,底下一陣吵吵嚷嚷,各種“高見”全都冒了出來,一個未說完,一個便搶著說,生怕這會不說,“高見”都被別人說完了。
“住嘴!”
一個二十四五歲,腰佩長劍,身穿紫色錦袍的的年輕武者怒喝道。
沈清揚低聲道:“此人是西原北斗會少主歐陽驕?!?p> 歐陽驕這聲怒喝,立時將吵吵嚷嚷的嘈雜聲音蓋了下去。
“歸元境以下的廢物,通通給我滾出去,就憑你們也能抓住兇手,那還懸賞干嘛,金、余兩家家主還不直接手到擒來?”
這話一出,那些吵吵嚷嚷的武者神色古怪,就像孩子正在興高采烈向父母邀功,父母不但不嘉許,反而直接給了一巴掌一樣。
但是,這人偏偏還惹不得,歐陽驕不但是極溟州原“一堂二幫三會”中北斗會的少主,他本人年紀(jì)輕輕,實力卻已已達(dá)先天初期。
那些歸元境以下的武者縱然千般不服,萬般“不舍”,卻還是乖乖的離開了議事廳,一下騰出了三十幾個空位。
金鵬海眉頭微微皺了一皺,雖然之前明言,并不限定前來參與破案人的身份以及修為高低,但倘若修為太低,又無一堂二幫三會的背景,那么別說抓兇手了,恐怕只是多添人命。
因此,金鵬海雖然對歐陽驕“越俎代庖”的霸道做法有些許不滿,卻是沒有出言阻止。
歐陽驕掃了眾人一眼,剩下的人幾乎都是一堂二幫三會的人,大部分他都認(rèn)識,其余有幾個散修武者,一看便知身有歸元境修為,也沒有犯他的規(guī)。
唯獨有一個小伙,明明是明勁修為,卻還敢賴著不走!
當(dāng)我歐陽驕說話像放屁?這還了得?!
這人自然便是楚狂,他佩戴玄磁本來是想避免一些無謂的麻煩,現(xiàn)在卻反而因此招來禍端。
歐陽驕走了兩步,指了指楚狂,問道:“我說的話,你聽不見?!”
楚狂道:“我耳聰目明!”
歐陽驕道:“那你為何還不滾?”
楚狂道:“我為什么要滾?這是你北斗會?我來金家辦案,需要你同意?!”
歐陽驕哈哈大笑道:“果然有種!我同不同意不要緊,只要我的拳頭同意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