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寨子里還有一個穿越者?”宋道理滿臉震驚,這樣一個小小的寨子到底穿越過來多少人。
“對?!?p> “是誰?”
“你眼睛這么尖,估計也看見了,這個寨子的練兵方式以及防御布局都不該是秦末的水平?!?p> 被這么一提醒,宋道理立刻就回憶起來。
之前被帶進島,在乘坐的船上,宋道理就看見很多沙渚上安排有防守,那幫防守竟然用著單杠、雙杠這樣的設(shè)備進行訓(xùn)練,這確實不合常理。
對此,宋道理起初以為是吳綾幫島上的人弄得,不過現(xiàn)在聽吳綾這么一說,看樣子是另有隱情。
吳綾繼續(xù)說道:“我剛到島上就發(fā)現(xiàn)了這些設(shè)備,當即就覺得不對了。后來多方打探,才知道這些東西都是這座寨子的三當家召平設(shè)計布置的?!?p> “召平?”宋道理嘴里嘀咕著這個名字,總覺得穿越過來之后有人對自己提過這個名字,可就是一時間想不起來了。
“對,就是召平?!眳蔷c一拍桌子,肯定道。
“那你找這個叫召平的問過了嗎?”
吳綾嘆了口氣,雙手一攤,無奈說道:“我剛到寨子,這個召平就出去了,到現(xiàn)在還沒回來?!?p> “都有單杠練習(xí)了,那這召平十之八九是伙伴了。”宋道理肯定道。
“我也是這么想的,但……”吳綾端正坐姿,雙手放在身前,手指卷著裙子,面色凝重,垂著頭,雙眉微蹙,好像有什么難言之隱。
宋道理頓覺心中一緊,也跟著緊張起來:“怎么啦?”
“我……”吳綾抿了抿嘴唇,緊張的樣子著實惹人憐愛。
就算宋道理明明知道面前的是自己的好兄弟,也忍不住深陷其中。
“你倒是快說啊,急死我了?!?p> “我……”剛剛還楚楚動人的吳綾一下子露出詭異的微笑,“我好像裝個逼?。 ?p> 這話一下子惹怒了宋道理,就像一個純潔少女被騙走了感情一般,又羞又惱。
“憋了半天就想裝逼!真的是死性不改!”宋道理也懶得理會吳綾,直接背過身去繼續(xù)收拾自己的東西,“裝吧!”
“好勒!”吳綾趴在桌子上,湊到宋道理身前,俏皮地說道,“這個召平,我曾經(jīng)也在歷史書上見過他。”
“你見過?”宋道理一邊收拾東西,一邊搭著話。
“對,不過秦末這個時間段一共出現(xiàn)了三個召平?!?p> “三個召平?”聽到這里,宋道理也有了興趣,放下手中的東西,面向吳綾問道,“三個不同的人嗎?”
“對,這三個人一個是滅秦的功臣,一個是秦國的東陵侯,一個是齊哀王劉襄的丞相。你說說看,寨子里的召平是哪一個?”
吳綾見宋道理收拾好東西,便起身走到一旁的柜子前。
“這時間段肯定是滅秦的功臣?。 ?p> “我也是這么想的?!?p> 吳綾一邊回答,一邊從箱子里翻出一床被褥來,鋪在了地上。
“哦?!?p> “東西都收拾好了,今晚你就睡這兒吧?!眳蔷c指了指地上的被褥說道。
“憑什么我睡地上?”
“你覺得我現(xiàn)在這個樣子睡地上好嗎?”吳綾撩撥了下頭發(fā),對著宋道理撒嬌道。
“我們也可以一起睡床上啊?!彼蔚览硪查_始不正經(jīng)起來,一臉滑稽地靠近吳綾。
吳綾一把將其推開:“滾,老子不放心你?!?p> “切,什么變性先爽舍友,段子都是騙人的。”宋道理手一擺,一頭扎進被子里,沒過一會兒就睡著了,畢竟來到秦末一天了,宋道理都沒好好睡過覺。
到了第二天,天還沒有亮開,宋道理只覺房門被誰打開了,一股寒氣透過門窗溜了進來,凍得他縮成一團,嘴里囈語:“天還沒亮,吳綾你干嘛?”
睡在榻上的吳綾也是睡眼朦朧,隨手摸到床邊的一冊竹簡,隨意一甩,就甩到了宋道理的被子上:“道理,去關(guān)一下門?!?p> “煩死了,睡前也不關(guān)門。”宋道理一邊抱怨,一邊掀開暖和的被子,起身去把門關(guān)上,“幸好屋里有火盆,要不然這大半夜起床不得把我凍感冒了?!?p> 宋道理剛一起身,就看見一個男子負手站在吳綾的床邊,微微月光透過窗子照在他身上,只看得見一般面孔,凌厲的眼神令人毛骨悚然。
可宋道理還以為自己睡得迷迷糊糊,一時眼花,揉了揉眼睛才發(fā)現(xiàn),床榻旁真的站著一個剛毅的男子,手里還拿著那把幫宋道理準備的佩劍。
“半……半仙兒,快醒醒!”
那男子惡狠狠地盯著宋道理,從眼神中就能看出他想殺了宋道理。
宋道理被嚇得直接退到了墻角,害怕得牙齒上下打顫,說話都不利索了。
“干嘛!不就是關(guān)個門嘛,事兒怎么這么……臥槽!”說話間,起身的吳綾也看見了那個男子。
“大,大,大……大哥!”
站在床邊的正是吳芮的長子,吳綾的長兄吳臣,此次吳綾來六縣就是他陪同的。
“大哥?英布!這也不是??!”
宋道理被嚇得不輕,腦子都變得不清楚了,還以為吳綾口中的大哥是寨子的老大英布。
吳綾見大哥吳臣滿臉殺氣,什么都不顧了,蜷縮在床邊,閉著眼睛,解釋道:“大哥,只要你不打我,一切都好說!”
吳臣負著劍,來到床邊,冷峻的眼神逐漸溫柔起來,輕輕摸了摸吳綾的頭,細聲說道:“阿綾啊,大哥知道那個英布確實配不上你,你只要說一聲,大哥即刻送你回家?!?p> 一見大哥沒怪自己,吳綾立刻就不怕了,連忙辯解:“不是,大哥,他……”
還未等吳綾說完,吳臣便打斷了吳綾的話。
“大哥知道,不過你這仿行夏姬故事,確實過分了點?!?p> “怎么說話吶,有誰家大哥這么說自家弟……妹妹的?!眳蔷c打開吳臣放在自己頭上的手,手往胸前一插,嘟囔道,“別動手動腳的,別人還以為大哥你要行襄公故事呢!”
“你……”吳臣被吳綾氣得一時語噎。
靠在墻角的宋道理更是一臉懵逼地看著他們倆對話,連動都不敢動一下,生怕這位大哥就像姚奉殺文苴一般秒殺了自己。
“你姑且呆在這兒,我來先問問他?!眳浅柬樖职纬鍪种械呐鍎?,徑直走到宋道理身邊,將劍搭在了宋道理的肩上,一臉輕蔑,問道,“你是何人?”
“我是……我是……”宋道理也不知道自己該如何回答,嘟嘟囔囔說不清楚,本想看看吳綾怎么說,卻發(fā)現(xiàn)她卻只是一個勁的搖手,表示什么都不要說。
這宋道理忍不住要暗罵一句了,如今這貨大哥就拿著劍架在自己脖子上,自己什么都不說,劍不就當場剌下來了嘛。
“說!”吳臣再一次逼問。
“大哥,其實……”
“我沒問你?!?p> 吳綾見宋道理被逼得走投無路,剛想解釋卻被吳臣逼了回去。
眼看吳臣的忍耐就要到了極限,宋道理終于脫口而出,胡說道:“我是她情夫。”
“?。俊憋@然吳臣沒有聽懂,“情夫什么意思?”
“情夫就是……就是……”一緊張,宋道理還想不到確切的詞語來解釋情夫的意思,“張繡他嬸子的情夫就是曹老板,懂嗎?”
“張繡,曹老板,他們是何人?”吳臣依舊不解。
但就這么個例子,已經(jīng)是宋道理腦子里能想到的最好的例子了,其他的真的是不知道了。
宋道理只能殷切地看著吳綾,求助于她來幫自己打圓場。
站在一邊的吳綾看著宋道理手足無措的樣子,也是無奈,事情發(fā)展到這步,二人除了這層關(guān)系也想不出其他解釋了,總不能實話實說,對自己的這位大哥說其實自己是個男的,并不是他妹妹,他親妹妹其實已經(jīng)死了吧。
“哥,夏……說……了?!眳蔷c走下床榻,一手扶著額頭,捂住臉,挪到吳臣身邊,口齒不清地說了一句話。
吳臣彎腰,將耳朵湊到吳綾嘴邊,都沒聽清吳綾到底說了個說什么,便問道:“何事?大哥我聽得不太真切?!?p> “……姬……對……”吳綾還是低聲在吳臣耳邊說了一句。
可吳臣依舊沒聽清:“阿綾,你大聲點兒?!?p> 眼看這大哥太耿直,自己根本混不過去,吳綾只好放開聲音說了出來:“我說,夏姬說對了。”
“果然如此,那便留你不得了?!闭f罷,吳臣面露怒色,毫不留情,舉起佩劍就要刺向宋道理。
吳綾見況,急忙背過身去,捂住眼睛,生怕看見什么血腥的畫面。
宋道理也是身手靈活,向旁邊一閃就躲過了這一刺。
宋道理繞到吳臣身后,將吳綾擋在自己身前,情急之下,對她吼道:“按照正常劇情你不應(yīng)該擋在我身前嘛,你捂眼睛有個屁用??!”
“擋在你身前,被刺的不就是我了嘛!”
“你還真他媽機智?。 ?p> 對話間,吳臣已經(jīng)轉(zhuǎn)過身,提劍又要刺向宋道理。
剎那間,宋道理直接對著吳臣跪了下來,大喊了一句:“大哥,我們是真心相愛的?!?p> 吳臣刺向宋道理的劍停了下來,盯著宋道理,像是在確認些什么。
宋道理見吳臣的動作停了下來,僵硬地站起身來,一把將身邊的吳綾摟在了懷里。
“起開……”吳綾本想抗拒掙脫,奈何此時吳臣正在眼睜睜地看著自己,也只能假裝靠在宋道理胸上。
“對,大哥,我們兩情相悅,已許下海誓山盟,就如那并蒂芙蓉,你若殺了他,我便隨他而去?!?p> 宋道理看看吳綾,說道:“俺……俺也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