動力船的船艙里,張欣妍和幾個小鬼正在對物品進行分類和打包,這些東西汪淼打算拿到飛鳥臺上賣了,再補充其它的必須品。
很快,從鐵鱗魚王身上拆下來的那些零件和器官裝滿了一輛手推車,那沉重的份量讓人擔心汪淼能不能推得動。
至于另外打包的東西,則是從海狼幫那里搶來的五瓶酒和一袋作物的種子。外加夢蝶留在船上的精美服裝和飾品,這些東西比較輕便,至少朱亞飛拎起來毫不費勁。
汪淼兩人開門進來的時候,張欣妍等人剛好停下手,見是他們,張欣妍站了起來體貼道:“汪淼哥,你這些東西太重了,要不讓亞飛哥陪你一起去吧。其它東西我和青松幾個拿去賣就行?!?p> 汪淼搖頭道:“不用了,我自己一個人就可以。還是按照原來的計劃,你和朱亞飛一起。賣掉東西后,想辦法弄架凈化器回來,不然接下來我們哪里也去不了。”
“另外,我們還需要買條船,再弄張航海圖。這一條看能不能轉(zhuǎn)手賣掉,不然就把重要部件拆了換錢?!?p> 婁瀟瀟輕輕切了聲,替張欣妍抱不平,接著又纏著朱亞飛道:“亞飛哥,讓我也一塊去吧,呆在船上怕不得悶死?!?p> 朱亞飛看向汪淼,想聽聽他的意見。汪淼卻當沒看見,這些煩人的事,他可不想摻和。
朱亞飛沒辦法,只好答應(yīng)。于是上岸的人選定了下來,汪淼獨自一路,朱亞飛跟兩個女孩是另一路。至于林昆和方家兄弟,便留在船上看守。
拉著手推車來到甲板上時,汪淼抬頭看去,已經(jīng)可以看見飛鳥臺那些簡陋的碼頭了。
與此同時,飛鳥臺上一棟四層樓高的建筑天臺,有人放下了一個望遠鏡。
陳正初摸了摸下巴,幾日未曾修剪,下巴已經(jīng)長了一圈胡子。他把望遠鏡隨手遞給旁邊一個胖子,轉(zhuǎn)身走進一頂帳篷里,在一把雕花朱漆交椅上坐了下來道:“老田,剛才我看到一艘動力船,好像是前不久前往黑水臺白家的那一艘。不過沒有懸掛任何標識,你說奇不奇怪?”
那被稱為老田的胖子屁顛屁顛地跑了過來,道:“會長,這動力船可不是便宜貨色,沒幾個子可買不起這種有電腦輔助的玩意。按理來說,也就跟咱們挨的近點的那幾個島上家族,才搗鼓得來這種高級貨色?!?p> 陳正初打了個手勢,后面一個長相清秀的女子便蹲了下來,打開旁邊一張古樸木柜的抽屜,從里面拿出一個黑底金紋的鐵盒。打開,盒子里分成兩格,一格放著煙紙,另一格則堆滿了煙葉。
女子熟練地拿出一張煙紙鋪平,然后捉取適量煙葉放到紙上,再細細卷起,最后才送到陳正初嘴邊。
陳正初咬住卷煙,旁邊的胖子連忙掏出一盒火柴,給他把煙點上。
吸了一口,陳正初輕聲道:“是啊,不管是金風島白家,還是其它那幾個家族,但凡走咱們這條航道,都免不了要懸掛標識,否則徒增麻煩??蛇@條船什么標識也沒有,難道是......搶來的?”
田胖子眼珠一轉(zhuǎn),諂笑道:“若是如此,會長,咱們就應(yīng)該把它扣起來。如果有哪個家族來認,少不得要感謝會長你替他們奪回失物。如果沒有人認領(lǐng)的話,嘿嘿,那自然便是會長您的了?!?p> 陳正初微微一笑,點頭道:“你說得沒錯,這件事就交給你去辦。不過老田,扣船之前,先查清楚點,別給咱們飛鳥會招惹些不必要的麻煩?!?p> 田胖子立時道:“屬下明白?!?p> 他彎腰鞠躬,保持著這個姿勢往后退出五步遠,這才轉(zhuǎn)身離開。
陳正初又從嘴里吐出個煙圈,只覺心情無比愜意。他是飛鳥會的會長,飛鳥臺的掌權(quán)者,八級武者的實力讓他得以鎮(zhèn)壓一方水域。
不過飛鳥臺這個比垃圾堆好不了多少的地方,陳正初算是呆膩了。不久前他通過一些商人,搭上了一個實力堪比白家的家族。如果順利,年后他就能離開飛鳥臺,從此天高海闊任鳥飛。
不過走動關(guān)系是需要資金的,陳正初已經(jīng)把自己全付身家投了進去,還略嫌不足。如果再有一艘動力船的話,那就差不多了。
一艘沒有懸掛任何標識的動力船,不是擺明送上門來的一堆金幣嗎?
想到這,陳正初暢快地笑了幾聲,仿佛那艘動力船,已經(jīng)在自己的口袋里了。
動力船停在了碼頭邊上,朱亞飛跳上岸,用繩纜把船跟纜樁系在了一起,然后才幫汪淼將裝滿貨物的手堆車搬上碼頭。
這時兩個男人走了過來,他們穿著汗衫夾克,一個拎著把長刀,另一個背著把厚重火銃。雖然著裝并不統(tǒng)一,但是胸口處一個飛鳥的標志卻說明他們隸屬同一個組織。
飛鳥會。
汪淼跳到了碼頭上,然后搭了把手將張欣妍和婁瀟瀟兩個女孩接了過來。這時朱亞飛已經(jīng)迎了上去,滿臉笑容地道:“兩位大哥,我們估計得在貴寶地停留個一兩天,還請兩位多照顧著點。”
他悄悄把幾個銅幣塞到那持刀大漢的手上。
男人拋起幾枚銅幣,微笑著收到口袋里道:“小子,算你懂事。你放心,這一帶的碼頭是我兩兄弟看的,保證沒人找你們麻煩。不過這??慷?,你們還是得交了?!?p> “應(yīng)該的,應(yīng)該的。”朱亞飛趕緊又掏出了一個銅幣恭敬地遞了過去。
收了他這個銅幣,兩個男人才點點頭,轉(zhuǎn)身走了。
朱亞飛松了口氣,剛才靠岸的時候他心里還七上八下的。畢竟這動力船是白家的,萬一讓人給認出來,那麻煩可就大了。還好順利過關(guān),當下他朝汪淼打了個眼色,眉飛色舞道:“阿淼,那咱們晚上見了?!?p> 汪淼點頭道:“你們小心點?!?p> 雙方便在碼頭分開。
片刻后,汪淼來到一條雜亂的街道上。街道很窄,各種奇裝異服的人把本來并不寬敞的小街填得滿滿的。這里面有行色勿勿的淘金者,四處張望的漂流者,也有眼神銳利的武士。至于偶爾出現(xiàn),喜歡把自己包得嚴嚴實實的則是十分少見的通靈者。
飛鳥臺不大,可人員卻比黑水臺復雜得多。從汪淼身邊經(jīng)過的人,不時朝他那輛手堆車看去,視線仿佛要穿透厚實的防水布,可惜這是不可能的。
否則的話,讓其中一些人發(fā)現(xiàn)是巨化種的零件,說不定會下手搶奪。
這條街道專門回收各種東西,武器、裝備、變異生物的尸體乃至零件等。此街的商鋪雖然看上去又臟小小,可它們背后,通常都代表著某個家族。在飛鳥臺上開設(shè)商鋪,既能做生意,又能打探消息,正所謂一舉數(shù)得。
汪淼找了家看上去還算干凈,規(guī)模也稍微大些的商鋪,便要鉆進去。突然從這家名為碧水樓的商鋪里,一個邋遢的男人被人推得連連倒退,朝汪淼撞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