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正是在下?!?p> 南疆公主眼睛亮亮的,一把挽住了唐東離的胳膊。
“她們都說魯國的唐將軍智比諸葛,本公主一直慕你盛名。”
唐東離拂下南疆公主的手腕,又朝她拱手。
“公主謬贊,本將軍還有事,告辭?!?p> 唐東離剛踏出門檻,抬頭便瞧見了南疆大皇子。
那奇怪的眼光盯著南疆大皇子,愣是讓他摸不著頭腦。
“汐兒,可有鐘意的?”
“有。唐東離。”
南疆大皇子一臉錯愕的看著她,伸手摸了摸她的額頭。
“并未受風(fēng)寒,為何說起胡話來了?”
南疆公主一腳踩在了南疆大皇子腳上,疼得他呲牙咧嘴,她朝他吐了吐舌頭。
“本公主精神的很,非他不嫁。”
“汐兒,若是尋常的世家子弟,皇兄我或許可以替你詢問二三,可這唐東離……”
南疆公主突然沉默了下來,一陣微風(fēng)吹得她衣袖蹁躚,她低啞著聲兒。
“她都是宮妃了,為何還讓他念念不忘?!?p> 御史大夫李斯忠一干人等,在承德公公說完“有事啟奏,無事退朝之后”,齊刷刷站了出來。
“臣有本啟奏?!?p> “其一,裴太師與外族勾結(jié),企圖倒賣我魯國軍防圖。其二,裴太師插手后宮之事,禍亂宮闈。其三,倒賣鹽引,走私商船。”
“陛下,此等不忠不臣之人,其罪當(dāng)誅。”
裴太師面上神色莫測,袖里的手狠掐自己一下,兩行淚縱橫。
他走上前“噗通”一聲跪下,朝褚君懌叩首。
“陛下,老臣是先帝當(dāng)初簡拔以為陛下,一直忠心耿耿鞠躬盡瘁,如今被人如此誣陷,您可要給老臣正名!”
褚君懌不怒反笑,接過承德上來的折子,順手扔去了裴太師面前。
“既然太師說自個兒一直忠心耿耿一心為民,不妨悄悄這份奏折?”
裴太師顫抖著手將奏折打開,密密麻麻的字一下子束縛了他。
那本奏折上寫的是他一直貪進去的錢財,如何擅弄權(quán)職,而且具體到某年某月。
一滴冷汗掉在地上,他閉了閉眼睛將額頭貼在冰冷的地上。
“都是老臣所為。老臣罪應(yīng)當(dāng)誅。懇求陛下愛民心切,放過我族人性命?!?p> 褚君懌端坐于龍椅之上,朗聲道。
“傳朕旨意,裴太師貪贓枉法,與外族勾結(jié)意圖不軌,貶為庶人,三日后午門斬首。其族中男子全部充軍,女子發(fā)配邊疆?!?p> “草民謝主隆恩?!?p> 思琴前腳剛進承乾宮大門,承德公公便緊跟了進來。
皎昭儀見他拿的是圣旨,不禁喜出望外。
可承德公公接下來念的圣旨的內(nèi)容,讓她的心一寸寸的涼了下來。
從此以后,她再也不是什么裴太師的掌上明珠。父親三日后便會被斬首,她的指甲深深陷入了手心里,不住的往下滴血。
她被剝奪“皎”字封號,貶為采女,禁足承乾宮。
沒要了她的命。
她想,他是對她有些真心吧。
其實這是言清歡去求了褚君懌的結(jié)果,她一直念著當(dāng)初還是秀女時的她們,那個活潑明媚的裴鶯鶯。
許是從被冊封的時候開始,那個裴鶯鶯就死了吧。取而代之活著的,是皎昭儀。
嫉妒與不甘束縛著皎昭儀,她無可奈何卻又無法改變。
承德公公嘆了口氣,看著那跌坐在地上的裴采女,搖了搖頭。
這宮里她最不改動的就是桃夭宮那位,可她偏偏動了,一而再再而三,如今這般,也斷是怨不得別人。
裴采女擦了擦淚眼,努力扯出一個笑。
“有勞公公走一趟,可否幫我傳個話給陛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