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怒方釵

012 正反必極

怒方釵 華盛文方 2616 2019-07-29 12:00:00

  第二天我早早的就醒了過來,穿了衣服,讓華容為我整理了一下,今天陽光很好,我就出門到寢安殿門前那石凳上坐著。

  曬著太陽,我突然覺得一切又變得美好起來,心里卻想著到底要不要去芷若河看一看。

  如今形勢就是,太后為刀俎,我為魚肉,太后想怎么玩我就怎么玩,因為一切的掌控權都在她手上,我什么也沒有,我的勢力根基太小,可以說是幾乎一點都沒有,小到連別人都看不起。

  秦王掃六合,虎視何雄哉,揮劍決浮云,諸侯盡西來,秦王嬴政有這么大的氣魄,可我算是什么,秦二世嗎?

  一個連基本權力都沒有的人,還算是一國之君嗎?

  我對太后的怨恨越深,就容易分不清形勢,可我在這件事上,突然間又有了新的看法,當初父王曾發(fā)布求賢令,想要結束岐國亂政,求賢為的是什么?求得大才,強國富民!

  結果就把太后給“求”了過來,之后太后一點點的滲透權力中心,并最終把握了權力中心,應該怎么說,岐國就不需要王了,有太后一個人足夠了。

  我現(xiàn)在似乎能夠感覺到父王為什么要立我為太子可了,父王肯定也感覺到了太后的野心,所以便早早的立我為太子,并不是因為我為父王的嫡長子。

  父王這么做,無非就是想要阻止太后的勢力發(fā)展,可父王還是算錯了,雖說我被立為太子,可二弟李方仲也被封侯了,其地位幾乎與我一樣了。

  為什么太后沒有直接廢掉我,反而堅持我當岐王?其一,就是我本身就為岐國太子,父王死后,我理應加冕為王,其二,父王要立我為王的遺詔是公開的,如若太后貿然扶植二弟登基,恐怕會引起岐國老世族的極力反對。

  但是,父王肯定是希望我完成他未完成的事情,就是岐國的長期亂政,可恰巧被太后給結束了,如今太后集朝廷大權于一身,無人敢反對太后,就連老世族對于女人掌政也是一聲不吭,為什么?因為岐國還沒到讓老世族出手的時候。

  那么,現(xiàn)如今,能夠幫我的也沒幾個人的,想要指望老世族為我扳倒太后是不可能的,現(xiàn)在的老世族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不聞不問,現(xiàn)在能夠幫我的,恐怕也只有王叔了。

  我想了很多,才發(fā)現(xiàn)局勢真的對我非常不利,我現(xiàn)在沒能力去反駁太后,更不可能與之抗衡,能夠做的,恐怕現(xiàn)在只能聽從太后的話去坐了。

  這時候我就想通了,問站在一旁的華容:“你在這兒站了多久了,不累嗎?”

  華容小聲的說:“奴婢站了快兩個時辰了,王上還在這兒坐著,奴婢怎敢擅自離去。”

  我又問:“你說,都這個時辰了,太后到芷若河去賞花沒有?”

  華容回答道:“回王上,按照往年的時間來推算,這個時候,太后可能已經到了芷若河了,只是,王上沒陪著太后一起去,奴婢怕王上……”

  華容話還沒說完,我就打斷她說:“你是怕本王被太后罵,對吧,去讓宮廷處備馬,本王要去芷若河賞花?!?p>  聽到我要去芷若河賞花,華容先是一愣,然后有點高興的點點頭,轉身就走了,應該是為了做出這種英明的決定而高興吧,現(xiàn)在,我認為華容就是我在這寢安殿中最信任的人了。

  由于太后沒給我安配隨身侍衛(wèi),而且我也沒有找人做我的侍衛(wèi),因此我就只能一個人騎馬去芷若河了,鐘世銘是領侍衛(wèi)內大臣,要統(tǒng)管宮中侍衛(wèi),所以不能跟我一起去,也不能派侍衛(wèi)跟隨我。

  華容就更不能了,宮女凡是出宮直接處斬,但是太后說過,如若有禁軍發(fā)現(xiàn)我出宮,就必須要跟著我,這下那幾個守門的禁軍看到我要出去,直接騎馬跟了上來,我也沒有想要甩掉他們,就讓他們跟著好了。

  芷若河在城外,騎馬的話半刻鐘就到了。

  現(xiàn)在這個季節(jié)雖說不怎么適合賞花,但是芷若河卻現(xiàn)在才開出芷若花,綠茵一片,好似春天一般,而且芷若河清澈見底,鳥語花香,如同世外桃源一般。

  芷若河已經被禁軍和城防營圍了起來,現(xiàn)在這個時候,芷若河這塊地方是屬于王室的,沒有百姓來往,只有宮中的那些王族世家的貴人。

  我到了駐軍處,有個身披甲胄的將領攔住我的馬,我勒住馬說:“你是何人?”

  那將領單腿跪了下來,手拱著說道:“回王上,末將乃是城防營都統(tǒng)吳萬山,末將恭迎王上!”

  吳萬山?這個人我聽說過,但似乎沒有見過,聽說是很久就當上了城防營的都統(tǒng),他是太后一手扶植起來的將領,算是太后最早的一批跟隨者。

  我下了馬,吳萬山讓人把馬牽走了,我問吳萬山:“太后已經開始賞花了嗎?”

  吳萬山道:“是,太后賞花快一個時辰了,王上要不要進去同太后一起賞花?”

  這是以為我來這沒事兒做的嗎?我瞪了吳萬山一眼說:“本王當然要賞花,你就在這兒守著吧,本王自己進去。”

  說完,我就在吳萬山的觀望下走了進去,前面先是布防重重的禁軍,之后到了芷若河的外圍,就沒有禁軍了,只有一些宮女太監(jiān)在路上侯著,這就是太后的特權,宮女太監(jiān)都隨便帶出宮的,而我就不行了。

  在芷若河的中央有一個小亭子,由兩條小木橋搭建起來的,我在岸上看了看,就看見小亭子里多是一些文官大臣和世家貴族,太后就站在那兒觀賞著河里還有岸上的芷若花。

  我朝小亭子走了過去,那些人見到我就紛紛避讓了,等我到小亭子里的時候,聽到有個文官在向太后解釋今年芷若河的狀況,這種話難道太后每年都要聽?

  說著有人拍了拍那個文官,那文官一轉頭就看到了我,嚇了一跳道:“老臣拜見王上,不知王上什么時候到芷若河的,怪老臣疏忽了?!?p>  我沒理他,倒是太后對于我的到來絲毫沒有一點的驚訝,見到我來了,揮了揮手示意旁邊的人都下去。

  等人都走完了,太后就坐在那兒看著岸上的芷若花說道:“記得本后昨日派人到寢安殿通知王上,王上不是說不來嗎,怎么今兒個自己又來了?”

  我回答道:“本王這不是想給太后一個驚喜嘛,怎么可能不來,二弟為國領兵御敵,本王就只好替二弟陪著太后賞花了。”

  太后似乎察覺到了什么,問我:“王上這是什么意思?”

  我說:“本王沒什么意思,就是覺得,清候這時候在南境御敵,太后卻在這里巡游賞花,本王都替二弟感到寒心啊?!?p>  我的話似乎沒有惹怒太后,反倒是太后笑了笑說:“王上是忘了擅自逼迫戶部尚書給同邧郡守銀兩的事了嗎?如若王上真的忘了,那么就只當本后提醒一下就行了?!?p>  果然,太后還是談及此事了,我說:“同邧郡守一個月前就將同邧郡的受災情況如實上報了朝廷,可朝廷非但不給賑災銀兩,反而一拖再拖,這次同邧郡守來找本王要賑災銀兩,本王只是替太后分擔了這件事而已?!?p>  太后“哼”了一聲,揮了揮手說:“王上如若在這兒待得不舒服,大可回宮去,給同邧郡的銀子本后不想再追究了,王上先回吧?!?p>  既然太后都這么說了,我就直接轉身走了,沒有絲毫的猶豫,剛走了兩步,就聽見太后在身后說:“哦,對了,南境和清候的事,王上就不必擔心了,我相信清候會自己處理好的,王上放心吧。”

  這是讓我不要插手南境和二弟的事?。∷懔?,不插手就不插手,倒省了一份心,況且我也沒有那個能力來去管南境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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