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經(jīng)好幾天沒有上朝了,不是我不愿意上,而是太后獨攬大權(quán),一個人聽政就夠了,而且大臣們通報事務(wù)都會找太后,而不是找我。
這天我正待在養(yǎng)心殿,正在盤算該怎么應(yīng)對九月的大婚之事,華容就進門來稟報我說:“王上,鐘大人求見?!?p> 我一聽是鐘世銘來了,立馬讓華容趕緊讓鐘世銘進來,鐘世銘進來后,還帶了一個人,確切的說應(yīng)該是一個老頭。
那老頭一見我,立馬就嚎啕大哭跪了下來,一邊哭一邊拜,說:“請王上救救我同邧子民啊!”
我一下子就懵住了,這時鐘世銘就在旁邊解釋道:“王上,此人乃為同邧郡首府,因為同邧郡今年遇水災(zāi),剛長出來的糧食作物被水淹了,百姓顆粒無收,難以度日,朝廷又遲遲不下賑災(zāi)銀,所以便獨自一人到上都來求賑災(zāi)銀兩?!?p> 我連忙把跪在地上的老頭給扶了起來,對華容說:“快給首府大人上座?!?p> 接下來那老頭就坐在墊子上,我和鐘世銘各坐一邊,就聽那老頭細細道來:“王上,老臣乃為同邧郡守方天莊,可因同邧今年鬧水災(zāi),百姓無糧食可吃,老臣才實屬無奈,到這國都來求銀子啊?!?p> 我沉默了一會兒,對鐘世銘說:“這事兒不是應(yīng)該找太后商議,然后讓戶部拿出賑災(zāi)銀兩賑災(zāi)嗎?”
鐘世銘道:“回王上,此事我也略有耳聞,聽說同邧郡鬧水災(zāi)一事,一個月前就已經(jīng)上報到朝廷了,可太后遲遲沒有下?lián)苜c災(zāi)銀兩,具體原因也不是太清楚?!?p> 我說:“這么大的事,本王怎么不知道,居然沒人通報本王,這真是無法無天了,而且太后也從來沒有跟本王談及此事,這真是豈有此理!”
我真是很氣憤,同邧郡乃是我大岐興起之地,岐人之祖地,太后怎可視而不見?且同邧郡百姓十幾萬人,今年沒有糧食吃,那得餓死多少人啊。
我繼續(xù)說:“本王這就去找太后拿銀子!”
鐘世銘攔下我,說:“王上不可,太后一個月都沒有與朝臣商議此事,此時王上獨自一人去拿銀子,太后又怎么會應(yīng)和王上,給王上拿賑災(zāi)銀兩呢?”
我一想,也對,我只是個傀儡王啊,太后都沒有決定的事,怎么可能聽我一言就決定此事呢?
見我左右為難,方天莊就說:“王上也不要太過著急,如今太后掌政,想要從太后那拿銀子比登天還難,況且之前阜候還拿了一些救濟銀來救濟同邧的百姓,再緩幾個月不是太大問題?!?p> 三弟?
我說:“國庫里的銀子可不是太后一人的,乃是我岐國的,如今岐國百姓有難,本王又怎可像太后一樣視而不見,華容,即刻宣旨,召戶部尚書來見本王!”
華容剛想出去,鐘世銘道:“臣覺得,還是王上親自過去一趟比較好?!?p> 我看了他一眼,一拍桌子起身就走了。
到了戶部,戶部尚書楊莐全親自出來迎接我,看到我拱了拱手說:“臣恭迎王上,不知王上此來何事?”
我問方天莊:“同邧郡地多人多,不知首府大人估計要多少賑災(zāi)銀兩才夠?”
方天莊說:“回王上,老臣實地勘察過,根據(jù)受損程度來看,估計得要二百萬兩銀子才行?!?p> 說完,我看向戶部尚書楊莐全說:“馬上給本王清算二百萬兩銀子,打上同邧郡賑災(zāi)款據(jù),裝車隨方大人一同運往同邧郡賑災(zāi)?!?p> 聽到我談及此事,楊莐全立馬就說:“回王上,太后和朝臣們還在商議此事,沒有太后的喻令,恐怕……”
我道:“有本王的王詔就行了,這事都商議一個多月了,同邧郡的百姓也都該餓死了,馬上按照本王剛才所說去辦?!?p> 楊莐全沒有立馬去辦,而是繼續(xù)說:“王上,太后說過了,沒有太后的喻令,誰也動不得這戶部中的銀兩。”
“啪!”
我打了楊莐全一巴掌,然后從鐘世銘的腰間拔出佩劍,架在楊莐全的脖子上說:“你辦還是不辦?”
楊莐全立馬就慌了,跪了下來說:“王上饒命,王上饒命,臣立馬就辦,立馬就辦!”
說完,馬上就叫人開始清算二百萬兩救災(zāi)銀兩,這時候方天莊就對我說:“王上如此辦事,太后定會怪罪下來,要不然讓臣去頂罪,說是臣做的……”
“首府大人言重了,”我打斷方天莊說道,“首府大人都這把年紀(jì)了,還心系百姓,為我大岐的百姓謀生,本王甚是佩服,為今百姓有難,本王能做的,也只有這樣做了,本王心愧百姓啊,這么大的事,本王居然一點都不知道?!?p> 方天莊拱了拱手:“王上心系于民,老臣甚是感慰,只是……”
我跟他說別那么多只是了,讓他跟緊鐘世銘,只要戶部的賑災(zāi)銀兩裝車完成,立馬就發(fā)往同邧郡,我怕太后知道此事后會派人阻止,此事宜早不宜遲。
同時我也叮囑鐘世銘,要他看好這批賑災(zāi)銀兩,只要裝車完成,立馬就派人護送方天莊和押運賑災(zāi)銀兩的人出宮,如果遇到太后的人阻攔,就說是我親自下令的,誰擋殺無赦。
我不能在這里多待,況且有鐘世銘守著,我還是比較放心的,我要去肅王府見下王叔,跟王叔說下此事,我想,王叔定會發(fā)怒吧。
可當(dāng)我到了肅王府,才被告知肅親王不在府中,說是也不知道肅親王到哪里去了。
我便只好從肅王府出來,本想打道回府,可我突然一想,既然王叔不在,那我可以乘機去找下唐雖,跟她說一下此事,看我做得是否正確。
剛才出宮的時候我見沒人跟蹤我,此時我又往后看了看,沒有發(fā)現(xiàn)有人跟蹤才,才大跨步的往田宅走去。
話說唐雖也是挺有錢啊,田宅那么大,沒有萬把兩銀子是買不到的,再看我,雖說為一國之君,可除了日常的生活開支由宮廷處出錢外,其他地方用的錢,我基本上用的都是王叔的錢。
我在心里暗自嘆息了一聲,到了田宅府前,當(dāng)我準(zhǔn)備敲門時,才發(fā)現(xiàn)大門居然開著一條小縫隙,這門沒鎖,是開的。
難不成北燕的殺手已經(jīng)找到這里來了嗎?我瞇著眼睛朝縫隙里看,里面空無一人,沒有血跡也沒有尸體,更沒有任何聲音,于是我猜想是不是唐雖出去了,忘記鎖大門了,可按照唐雖那謹(jǐn)慎行事的風(fēng)格,應(yīng)當(dāng)不會。
我輕輕的推開門,這次出宮沒帶劍,要是碰見什么殺手,我估計就得撂在這兒了,我一點一點的推開門,這時,從門背后突然伸出只手來,直接掐住我的脖子,一下子就把我扯了進去,然后我就感覺到一股寒冷之氣架在我的脖子上,大門也被關(guān)上了,我心里暗叫一聲: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