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鈴鈴,手機鬧鐘響起
“好久沒有一覺睡到大天亮了,真是舒坦啊”
看了看手機,正好七點半,悠閑的伸了個懶腰,半個月來這時第一次睡得這么香甜,此刻徐浩又恢復了往日的精神頭。還記得離開茅草屋后,時間還很早,他便定好鬧鐘繼續(xù)休息?,F(xiàn)在房間里的那片羽毛被老頭子給收了回去,至于藍色鬧鐘,基本上可以確定跟高老師有關,而高老師目前可以算是他的盟友,這讓他一直懸著的心稍微有些安定。
早早來到公司,驀然發(fā)現(xiàn)向貴已經(jīng)開始忙碌了起來,還心曠神怡的哼著小曲,徐浩有些吃驚的看著對方,昨天還萎靡不振的,今天一下子容光煥發(fā)了,難道高老師說的是真的?他有些好奇,高老師到底給向貴灌了什么雞湯,見效如此之快。
“老徐,早啊”
揣著公文包正要出門的向貴,一下子看到了外面發(fā)愣的徐浩。
“老向,你這是...”
“哦,那幾個大客戶已經(jīng)搞定了,還是你之前說的好,做好服務,這不,在那幾個重點客戶的影響下,有意向單位又打電話談合作了,我現(xiàn)在要出差一趟,私下跟你說,這又是一個大單子,回來請你吃飯啊”
老向眉飛色舞,看樣子之前的那些陰霾徹底一掃而空,熟悉的那個好哥們又回來了。
“好??!加油”
本想問老向?qū)Ψ降膲艟城闆r,但看到他那笑逐顏開的表情,徐浩又生生打住了。
俗話說人逢喜事精神爽,不是沒有道理的,一切都在向好的方向發(fā)展,徐浩今天工作特別有勁,更意外的是,他也得到了意向客戶的電話邀請,而那個單位,正好是距離山陰鎮(zhèn)不遠的地方。
“正準備找時間回老家去看看,真的是天意啊”
時間稍縱即逝,當徐浩準備完所有資料的時候,已經(jīng)接近晚上八點。雖說徐浩他們公司所在地是高樓林立的寫字樓,但到了晚上,當絕大部分人都下班回家,這里又恢復了寧謐。
白天熙熙攘攘的大街上,到了現(xiàn)在也只是偶爾穿插過幾部汽車,昏暗的燈光下,隱約可以看見稀松的人影在晃動。
一個人慢悠悠的走著,徐浩突然發(fā)現(xiàn),眼前的景象,仿佛似曾相識,那一燈一桿,一草一木,甚至連兩旁的房屋都很相像,奇怪的是他怎么也想不起來在哪見到過,只是覺得特別熟悉。心中一顫,莫非,自己又被帶入夢境了?
是高老師嗎?不會,他說過當我把鬧鐘定為三點整才可以看到他,而這肯定也不是老頭子,因為他說過不到萬不得已,不會強行帶他入夢。
“我運氣沒那么背吧,難道又碰到了白日夢的存在?”
感覺自己簡直是給織夢人丟臉,還沒織幾個夢呢,他倒好,連續(xù)被別人拖入夢中,徐浩徹底沒脾氣了。
嗡嗡嗡如玻璃晃動的聲音傳來,徐浩吃驚的發(fā)現(xiàn)四周一切都在改變,路燈和房屋緩緩下沉,地上的樹木不斷枯萎,不一會兒,身前所有的亮光徹底消失前,徐浩發(fā)現(xiàn)他面前時一片破敗荒蕪的空地。
莫名的來到這個奇怪的地方,當最后一抹光線徹底消散時,徐浩高度戒備的打開手機電筒,仔細端詳周圍的一切,卻發(fā)現(xiàn)這個地方一點都不熟悉,滿地都是腐朽的樹枝,燈光所至,看不到頭,踩在上面,發(fā)出咯吱的響聲。
“小伙子,我們又見面了”
正當徐浩四下張望時,冷不丁一個聲音從背后傳來,徐浩嚇得亡魂皆冒,燈光瞬間照過去,驚駭?shù)貌铧c把手機給扔了。
距離他身后不足三米遠,一道黑色身影如僵尸般杵著,血色的眼球,魚鱗狀的皮膚,凸出的血管,再加上那無風自揚的亂發(fā),而他嘴里還形成了一個弧度,仿佛是在微笑,但給徐浩的感覺仿佛一不注意,他就會一口咬過來,將徐浩剝皮抽筋,吃得一干二凈。
“啊,別...別別過來,我人瘦脂肪少,一點都不好吃”
開玩笑,這漆黑麻黑的,身后突然冒出個這樣的家伙,膽子小的人估計會立馬尿褲子,甚至膽裂魂飛。徐浩也沒好哪兒去,一個踉蹌栽倒在地,他不斷把身體往后挪,嘴角喃喃自語。
“還真的不記得我了,要不是因為你母親的承諾,我才不會到處打聽你的蹤跡”
黑色人影神色不動,就這么靜靜的看著他,那似笑非笑的表情,令人不寒而栗。
“您...您真是那個大叔”
徐浩躡手躡腳的站起來,再次用手機照了一下對方,雖然心中恐懼不減,但他也認出來了,對方正是高老師提到的王叔。
“那...那個,王...王叔,您找我,有...有什么事嗎”徐浩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說著。
“一是甄別老高有沒有對你隱瞞我的事,現(xiàn)在看來這人還是值得相信的;另外,則是有些話我要單獨跟你說,那是在洛水發(fā)生的一些事”
“什么?洛水?”
從第一次王叔談及徐浩母親留給它的那句話,他就想問清楚,現(xiàn)在終于可以知道了,徐浩激動得有些顫抖。
“王叔,還請您詳細道來,晚輩感激不盡”
“我只是一個司機,十幾年前,除了你母親外,還有另外一男一女,三人一起租車前往洛水,去的沿途眾人都沉默寡言,我當時很好奇,因為那三人看起來相互認識,但一路上幾乎不說話,于是我便主動搭訕,因為一個人驅(qū)車上千公里真的是太累了,更何況車上本來有人,卻是一種可怕得令人窒息的沉默”
“或許是因為我多次說話讓對方有些不滿,其中那個男的跟我說,好好開我的車就行,讓我就當什么都沒看見,都不知道更不要過問,現(xiàn)在想來,我那時如果聽他的話,而今也不會落成現(xiàn)在的樣子。也是因為那個時候我年輕氣盛,別人越不想說什么,我心里越想知道,真是好奇害死貓啊”
“一個偶然的機會,我偷聽他們的聊天得知,洛水那里似乎發(fā)生了什么事,還跟你外祖父有關,連警察都驚動了,而他們還要去請教的那個人,據(jù)說就住在洛水邊上,好像叫什么洞窟來著”
“后來他們一起去了警察局,我當時因為要去加油沒有同行,但我明顯的記得,當他們回來后,一個個全部都神色緊張,而你母親手里則多了一個藍色的鬧鐘”
“什么?藍色的鬧鐘,難道是?”
王叔還未說完,被徐浩震驚的打斷,莫非是自己老家發(fā)現(xiàn)的那個?他腦海里忽然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沒錯,就是你家里的那個”
嘩的一聲,徐浩感覺大腦嗡嗡作響,王叔還在說著什么,但他一句也聽不清楚了。轉(zhuǎn)而想到了那段往事,即便過去了多年,依然歷歷在目,不過他想不通的是,父親明明當著他的面買的那個鬧鐘,為何又是母親從洛水帶回來的,難道中間,還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