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門被推開,侍衛(wèi)阿堯提著一個披頭散發(fā)的老婦,走了今天。
阿堯是侯府管家的兒子,在付良辰生病之后,七八歲的年紀就去了對方身邊伺候,十幾歲的年紀,面相還沒張開,卻每天都皺著張小臉,面相嚴肅
“夫人,我在門口抓到一個想偷溜出去的”
那老婦是張氏身邊的貼身嬤嬤。
大宅院的嬤嬤,平時身份不低,向來被人禮,沒遇到過這樣的事,一路過來,被阿堯嚇得不輕。
左云喜沒費多大功夫,就讓她把事情抖落了遍。
現(xiàn)在人證物證具在,沒有張氏在脫罪的余地。
據(jù)回門那天已經(jīng)過了兩天。
當日回門,左云喜給左尚書留下話后,帶著物證連帶著人證一起回了侯府。
左云喜到底是顧忌大哥左棠,被把事情交給外人處理,最后雙方協(xié)商,將張氏送到鄉(xiāng)下老家,在祠堂里度過,永遠不能回京城。
府中的一切事物有趙姨娘打理。
成了婚后,本來以為會自由一點,沒想到攤上的事比出閣前還多,回門后的兩天總算是安靜了點。
每天就是和付良辰在房間一人一個地方,看自己的書,偶爾休息的時候,相互閑聊一下。
左云喜雷打不動的每天給付良辰準備一日兩餐,盡可能的用藥膳調(diào)養(yǎng)付良辰的身體。
付良辰每次也很捧場,哪怕吃的不多,但是自己做的東西,付良辰總會多吃一點。
付良辰這人,穩(wěn)重有禮,可能是歲月的緣故,自己這個相公的行事方式總能使左云喜感到很舒適。
付良辰還很博學,左云喜在府中實在無事的時候,就會看一下這個年代的醫(yī)書,因為左云喜一直學的都是中醫(yī),所以看起來倒沒什么代溝。
就是有一點,這個年代的醫(yī)書很多都是用一些古字書寫的,作為一個自小學習簡體字的大陸人來說,連繁體字都要連蒙帶猜的。更不用說是一些年代久遠留下的古籍。
每到這個時候,左云喜都覺得自家相公簡直就是在人間行走的小天使。
無論是那個年代的古籍,付良辰看起來,都沒有一點障礙。
很多晦澀難懂的古字,和左云喜之前學習的幾種外語,不是一個檔次的。
所以與其說是左云喜在看,不如說是付良辰給左云喜教外語。
這樣的生活,讓左云喜有種歲月靜好的感覺,明明前兩天還整天在各種雜事中,焦頭爛額。
現(xiàn)在卻直接進入老夫老妻的狀態(tài)。
倆人在書房里看一本神醫(yī)圣手張中九的解毒手法。
付良辰在一旁翻譯,左云喜就拿著毛筆在紙上記。
由于這本醫(yī)書涉及的領(lǐng)域,左云喜前世從來沒有涉及,為了更方便研究。
一是可以不用這么麻煩付良辰,在左云喜心里總覺得自家相公,身子弱,不愿讓他操勞。
而是,里面很多很常見的解毒手法,若是能傳出去,讓更多人看的話,能救不少人的性命。
“桂枝下咽,陽盛乃斃,承氣入胃,陰盛以亡”
付良辰的聲音不急不緩,嗓音清脆剛建,聽到左云喜的耳中,有種穩(wěn)定平燥的作用。
付良辰胳膊從左云喜的身后穿過去,食指指在盛字上“這兩字字錯了,不是歸置,是桂枝”
付良辰壓低了聲線在左云喜的耳邊耳語。
難道這就是所謂的耳鬢廝磨?
草草草草
難怪這詞一聽就曖昧,一個男的,貌美體正的男的,在你耳邊壓低了聲音說話,不穌都不可能。
內(nèi)心戲再多,左云喜的面上都沒什么表情。
左云喜停下手中的筆,擱在筆研里,從椅子上站起來,轉(zhuǎn)身,彎腰,雙手扶在付良辰的椅子上。
椅咚!
動作一氣呵成!
“濯玉”
“相公”
付良辰?jīng)]想到玩脫了,楞楞的看著左云喜近在咫尺的臉。
“相公,你知道你這算什么嗎?”
付良辰不知道左云喜的想說什么。
左云喜學著付良辰的動作,轉(zhuǎn)頭湊到付良辰耳邊“相公,你這是性騷擾,知道嗎?”
十年前,付良辰在外帶病,每天面對的都是一群糙老爺們,偶爾回京,全京城的女子,最多也就背地里偷偷喜歡。
生病的這十幾年,每日在府中,甚少出門。
所以付良辰,雖然每天一副八風不動,做什么都游刃有余的樣子,其實就是個三十歲的
老處男!
面對這樣一個大膽不按常理出牌的媳婦兒,付良辰不知道在這個時候該做些什么。
一是有些手足無搓。
付良辰一動不動,面不改色。
在他耳邊的左云喜,卻瞥見對方的耳尖紅了。
左云喜看到這個樣子的付良辰,大腦一是掛機,一句瑪麗蘇萬金油句子脫口而出。
“相公,你這是在玩火”
左云喜“......”
付良辰“......”
剛剛走進來的左棠“......”
“咳咳”
沒想到會有人進來,左云喜匆匆收回自己放在不該放的位置上的手。
坐回原位。
左棠面色怪異的看了自家妹妹一眼,這陣仗,不是自己嫁了個妹妹,可能是收了妹夫弟。
為了結(jié)束自家大哥的打量,左云喜岔開話題。
“大哥,你來是有什么事嗎?”
左棠找個和付良辰對視的位置做下,挑釁性的看著付良辰。
付良辰泰然自若。
叫來人,給左棠上茶“左大公子,來這里是有何事?”
左棠內(nèi)心暗戳戳的神氣,付良辰一定是惱羞成怒了。
我來這里你會不知道到嗎?
“云喜,大哥今天來是給你們辭別的”
“在家停留的時日不短,現(xiàn)在你也出嫁了,大哥就放心回書院去準備殿試了”
左云喜聽完這話,才反應過來,自己出嫁后不是焦頭爛額,就是忙著吸付良辰的顏,色令智昏,居然連大哥還要參加殿試都忘了。
本來大哥就因為自己的婚事,在這種時候回來,耽誤了不少時間。
雖然有些舍不得,但是殿殿試對一個學子意味非凡,左云喜也知道不能耽誤。
“那,那大哥什么時候出發(fā)”
自家妹妹乖巧善良,左棠看著妹妹巴掌大的臉,乖巧討喜的緊。
有些舍不得。
伸手摸了摸左云喜的側(cè)臉。
就感覺到一旁不善的氣息,不僅有些心酸。
以后妹妹就是別人的了。
“大哥打算明日就動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