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倆年，終返程
“呼呼呼……”陸楓然坐在飛機的客艙之中，聽著相繼響起的飛機巨輪“滑行”地面和飛機起飛的聲音，一陣苦笑。
“你也真是可以，上個廁所，洗自己的血，都讓人認(rèn)為是殺人犯。”死神漂浮在陸楓然頭頂，笑道。
“只能說，事情太過于巧合，這個連環(huán)殺人犯也不知是場景的刺激，還是其他原因，殺人四起，每次卻都是在這人流量以及戒備森嚴(yán)的飛機場動手，并且至今還未留下任何有利的線索?！庇捎陲w機之上，所有手機都必須關(guān)機，陸楓然無法假裝打電話，只能有些不太適應(yīng)的在心中與死神對話。
“你怪那個看見你在洗血，將你當(dāng)成飛機場連環(huán)殺人犯的人嗎？”死神反問道。
“不怪。”陸楓然在心中回答道。
“理由?！彼郎裨俅螁柕?。
“雖然那人是疑心過重，誤以為我是飛機場連環(huán)殺人犯。向保安舉報，將我控制住。但如果世界上每個人都是怕事，看到一些可疑人或可疑事，都不敢開口，不愿開口之人，那這個世界，豈不是惡刑當(dāng)?shù)??！标憲魅粨u搖頭，在心中回答道。
“你這么說，是沒錯，只是，你要知道，因為這樣一個巧合，一個多疑之人的舉報，讓你白白浪費對此刻的你而言，是無比珍貴的四個小時時間。你的生命，已經(jīng)剩下不到五天的時間了?！彼郎褚膊恢顷P(guān)心陸楓然，還是故意挑撥鬧事，對陸楓然道，語氣之中，略帶一絲不悅。
“雖然我讀的書不多，學(xué)歷不高，肚子里的墨水也沒那么多，我不知道要怎么說才能更加有說服力，我只知道，如果能夠抓到那個已經(jīng)作案四起的飛機場連環(huán)殺人犯，別說浪費了我現(xiàn)在極其珍貴的四個小時，就算是四天我也愿意，我并不是想逞英雄，我只是怕，怕有一天這些不幸的人，可能會是我身邊的人，僅此而已?！标憲魅粨u搖頭，說完，便閉上眼睛注意，不在理會死神。
死神見狀，也不再多說，只是聳聳肩，隨后便消失在這“人滿為患”的客艙之中。
時間過得很快，轉(zhuǎn)眼，四個多小時過去，飛機借助著場地與巨輪的摩擦，緩緩?fù)Ｏ隆?p> 而客艙中的眾人，也都紛紛陸續(xù)下了飛機。
當(dāng)然，這其中自然也包括陸楓然。
只是，與其他乘客有所不同的是。
其他人，或多或少的，都是拎大包小包，或者行李箱什么的。而陸楓然，卻沒有。
可能，整架飛機，也可能整個飛機場之中，只有陸楓然這一個乘客如此，一到目的地，便倆手空空的下了飛機。
陸楓然離開飛機場，便在飛機場之外，一處專門供出租車?yán)偷目諘缰兀蛄艘惠v紅色計程車……
深夜，安靜的小區(qū)之中，一棟高樓的一套套房之中的一間房間之中。
一個七八歲的女孩子與一個二十八九的女子相擁而睡，一同沉寂于自己的夢鄉(xiāng)之中。
“爸爸…爸爸……”突然，那個七八歲的女孩，從大床之上猛的從林雨柔的懷中掙脫而出，坐起來，口中大喊道。
“萱萱，怎么了?！笨赡苁桥⒌耐蝗缓奥曔^于大，也可能是懷中萱萱的突然掙脫過于用力，原本在熟睡的林語柔也從睡夢中醒來。
“媽媽…嗚嗚…我又夢到爸爸了……”萱萱回答道，說著，眼淚開始從眼眶中流出來。
“媽媽…嗚…你說的濕不濕真的…嗚…爸爸出完任務(wù)就回來……”萱萱的聲音越來越哽咽。
“萱萱不哭，媽媽不會騙萱萱的，爸爸出完任務(wù)就會回來的?！绷终Z柔聽罷，頓時一愣，隨后，面露心疼之色，一手將女孩緊緊抱在懷中，一手不斷撫摸著女孩的小腦袋，希望以此能夠緩解自己女兒此刻的難過心理。
“那媽媽…嗚…爸爸什么時候才能出完任務(wù)…嗚…萱萱好想爸爸…什么時候才能回來……”女孩抑制不住心中對自己父親思念，抬起頭看向其母親，眼淚一滴滴滴落而下，將林雨柔身上的身上的睡衣淋濕大片“媽媽…嗚嗚…爸爸…爸爸是不是不要我們了……”
萱萱的話，猶如一把無形利刃，深深插入其林語柔的胸口處。
“不會的，不會的，爸爸愛我們還來不及，怎么會不要我們？爸爸只是這次的任務(wù)有些難，所以需要更多的1時間而已，萱萱不要胡思亂想?！币膊恢朗窃诎参孔约旱呐畠狠孑妫€是在安慰自己，林語柔離開口道。
雖然口說這么說。但自己的心底里，也是沒多少底氣。
當(dāng)林語柔將安慰萱萱的話說完，便再也抑制不住心中的痛苦，一手抱著懷中的想念父親，想念自己丈夫的女兒，一手捂住自己的嘴巴，不斷克制住自己，不讓自己發(fā)出任何哭泣的聲音……
“呼呼呼……”寒風(fēng)刺骨，大雪紛飛，一倆紅色計程車在堆積了一層白雪的道路之上留下倆但車胎痕跡。
紅色計程車之中，可能是因為在飛機之上睡過，也可能是由于太長時間沒回家，此刻坐在返家的計程車之上，陸楓然感覺自己不但絲毫沒有睡意，甚至，還感到無比亢奮，恨不得立馬回到家中，與自己的妻子，女兒，母親見面。
想著想著，陸楓然再次從口袋之中拿起手機。
點亮屏幕，點開微信頭像。
看著這這頭像之中，那被歲月沖刷已經(jīng)出現(xiàn)大大小小皺紋的老人，那帶著天真笑容的小女孩，那長相秀美，五官精致的漂亮女子。還有那意氣風(fēng)發(fā)的迷彩服男子。
原本炯神的雙瞳開始濕潤起來。
“你哭了?！闭陉憲魅怀良庞趯ψ约杭抑屑胰说乃寄钪畷r，死神突然從其旁邊空無一人的座位之上出現(xiàn)。
“誰哭了……”陸楓然聽罷，就好像懵懂的少女心被人看穿一般，連忙將一手將手中的手機收起，一手將那不斷在自己眼眶之中打轉(zhuǎn)的淚水擦拭而去。
不過，下一刻，陸楓然便再次從口袋拿出手機。
因為他方才得突然自言自語行為，完全被在前座專心開車的司機盡收眼底。
“你想說什么？”陸楓然將手機放置于耳邊，開始“打起電話”道。
“我想說，如果這次你不是因為生命即將走向盡頭，你會回家嗎？”死神開口，詢問道。
“我…我不知道……”陸楓然張了張口，最終，也未能給死神，給自己一個確切的答案。
“你沒說謊?！彼郎衤犃T，開口道。
隨后死神便在陸楓然身旁的座位之上直接消失而去，而陸楓然的視野和聽覺，也再次回歸現(xiàn)實。
仿佛那消失的死神，本就從未出現(xiàn)過一般。
陸楓然低下頭，繼續(xù)看著手中的微信頭像圖片。心中卻是混亂非常。
正如他回答死神的問題一樣，他自己也不知道，如果這次不是因為自己所剩的時間不多，自己會不會回家？
自己真的能夠從倆年來的頹廢中走出來？
自己真的能夠看淡那倆件事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