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只幼崽見到來人,不禁發(fā)出奶奶的叫聲。
“看來就是這只母虎了?!标懹螐澫卵?,抱起兩只幼崽,又遞給郁晗昔一只,郁晗昔只能接過,可是抱著的姿勢格外的僵硬。
仔細(xì)摩挲著懷中小虎的腦袋,這個短發(fā)的少年輕語道:“今后,你們倆就是我陸游幫的虎崽子了?!?p> “怎么就成你陸游幫的了?”
“我以后一定是天下第一大幫派的幫主!”
“…………陸游幫?”
“名字沒想好,拿我的名字先代著。”少年有點不好意思的撓撓頭。
郁晗昔有點好笑,從第一次見他他就喊著陸游幫的大名,認(rèn)識之后才知道,這家伙懶得連名字都取不好。
“這兩只叫陸陸,游游,咋樣?”陸游在危險的邊緣試探著。
“我這個額頭有白點的叫元宵,你那只叫除夕,如何?”緊了緊懷中的虎崽子,少女的眼神中透著股威脅的意思。
“哈哈哈哈……”
“聽你的,聽你的,是比我取的好聽點哈。”
邊說邊拿衣袖給除夕抹著臉,然后一把塞到衣襟里。
順手把郁晗昔懷里的元宵拎出來,同樣抹了抹,往懷里一揣,一家人整整齊齊。
“哎,你輕點擦它們?!?p> 郁晗昔趕緊伸手去攔,動作被陸游攔了下來。
“別碰別碰,還沒擦干凈?!?p> “你還知道沒擦干凈啊,給我給我。”
“哈哈哈哈,就不給你~”
“走嘍~”
少年兜著兩只虎崽飛快的跑下山去。風(fēng)吹起他的衣袍。
自那天從后山抱回兩個小虎崽,小村里更熱鬧了,一得閑三三兩兩的村民跑來小院瞧瞧這兩個小家伙,剛睜眼的小家伙可一點都不怕生,團(tuán)在郁晗昔的懷里,瞪著來人,自以為神武不凡,可大伙看來更喜歡的緊了,又是摸頭又是揉肚子的。
漸漸的兩個小家伙索性敞開了肚皮,舒服的咕咕咕的回應(yīng)著,憨憨的憊懶樣引的眾人大笑。
“有官兵來了!”大虎氣喘吁吁跑進(jìn)小院。
這一喊,院里正開心逗弄虎仔的眾人一下子安靜下來。
“該不是來趕我們的吧?我們可好不容易有了個落腳的地方?!?p> “這可怎么辦才好?”
郁晗昔聞言站起身,“去看看?!?p> 村口正站著七八個官兵,周圍圍了一圈的村民。張叔正在和官兵交談,“官爺安好,敢問您來我們村是有何貴干?”
“貴干?我們是來拿人的!讓你們這管事的出來,跟我衙門走一趟吧!”
村民們頓時不干了,大伙本就是流浪街頭無著無落的窮苦人,個個野得很。好不容易過上安生日子了,眼見著這日子要過不下去了,抄起手里的家伙事準(zhǔn)備將那些個官兵趕出去
“官爺,我就是管事的,我跟您走就是了,不過您總得告訴我犯啥事了?”張叔回頭看了眾人一眼,從懷里掏出個錢袋子,順勢塞到官兵的手里。
帶頭的官兵掂了掂錢袋子“哼,你們自個在這辟了村子,官府知道嗎?走吧,跟我衙門走一趟?!?p> 郁晗昔這時候正好趕來。聽著這話看向張叔示意他跟著去。
張叔得到示意,心里一塊大石頭也落下了,雖不知道小姐和陸少俠什么來歷,照張叔多年看人的經(jīng)驗來看,應(yīng)該也是有些背景的人家。
當(dāng)下?lián)哿藫垡屡郏瑥膹娜萑葑叩焦俦埃骸肮贍?,咱請吧?!?p> 說罷官兵拘著張叔走了,村民也沒了主意,相互看看,轉(zhuǎn)而看向了郁晗昔。雖然郁晗昔看著還是個半大的孩子,平日里村里的大小事都是張叔主持著,但村民還是隱隱能感覺出來真正在做主的還是眼前這個少女。
郁晗昔看了村民,櫻唇輕啟:“沒事,大伙散了吧?!鞭D(zhuǎn)身向小院走回去。村民看郁晗昔這般淡定,也都松了一口氣,說著:“回吧,回吧,都別添亂?!?p> 小院內(nèi),無影單膝跪在郁晗昔面前,恭恭敬敬匯報剛才他探聽來的消息:“閣主,是京兆尹家的小公子羅漢派來的人,先前您常去的悅來賭坊就是他開的。想來此舉是來報復(fù)您和陸少俠,剛巧我們這建的村子還沒個名目,正好落下一個把柄。張叔這回去衙門必會被刁難?!?p>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在閣主面前,他一個京兆尹的兒子端的什么架子,就算是他爹也得跪下稱臣?!?p> 文憚憚眼神極其不屑,手里的書卷往肚皮上一擱。掌心端著茶壺,湊著壺嘴喝茶,心想著那羅漢好日子到頭了,欺負(fù)到主子頭上,到底是他傻還是他爹傻?
靠在樹枝上的文憚憚看著陽光穿過枝丫,感受著微風(fēng)拂過樹葉,他好像在風(fēng)中蕩漾,漸漸地出了神。手里的茶壺不禁偏了方向,茶水直直往樹下倒去,正好倒在樹下的河肆衣領(lǐng)里。
“文憚憚,你個蛋蛋!”樹下正數(shù)著錢袋子的河肆彈身而起,抓起院里的小石子直射向書上的文憚憚。
被河肆一聲吼的一哆嗦,手里的茶壺倒的更多了,忙不迭的拿正。,拂袖一擋,且將那些石子擋了去。
“肆,古有云,君子動口不動手,你可以打我但不能這么喊我!”文憚憚緊了緊懷里的書。
“看我不打死你個書呆子!”河肆撣撣身上的茶水,
“最好拿手里的銀子打我,破財消災(zāi),你河肆爺天天倒霉,我這算幫你渡劫?!闭f罷飛身下來,卷起書本雙手背在身后,一襲青衫,他要是不說話,文人的清傲之氣撲面而來。
郁晗昔瞥了一眼這兩人,神色如常,示意無影繼續(xù)說下去。
無影面無表情,對這兩人已經(jīng)是見慣不怪,沉聲說道:“私設(shè)村莊此事可大可小,往年流民入城,但凡能在京城落腳的,多多少少自己辟了個地方住了下來,平常官府也不管這事,但追究起來也是個問題。畢竟名不正言不順?!?p> “京城腳下,還有閣主辦不到的事嗎?”正追著文憚憚的河肆接了一句。
郁晗昔和無影懶得搭理那個紈绔,“這事向官府補(bǔ)個文書,按規(guī)矩來,此事不大。不過,若有人從中作梗,那可能要棘手些?!?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