詩圣杜子美曾書曰:“憶昔開元全盛日,小邑猶藏萬家室。稻米流脂粟米白,公私倉廩俱豐實。九州道路無豺虎,遠行不勞吉日出。齊紈魯縞車班班,男耕女桑不相失。宮中圣人奏云門,天下朋友皆膠漆?!眮砻枥L和贊頌唐明皇李隆基所創(chuàng)立的開元盛世。
遙想當年玄宗李隆基先發(fā)制人消除太平公主等一眾黨羽,結束家國混亂狀態(tài),后又任用姚崇、宋璟、張九齡等賢能才子,改革官吏重推科舉制度,大力發(fā)展農業(yè)、商貿促進大唐經濟繁榮昌盛,對軍力方面也以張說之議,募兵制取代了日漸廢馳的府兵制,這一系列的舉措也使得先前混亂不堪的唐帝國再一次重振羽翼,迸發(fā)出一個萬國來朝,宏偉強盛的“開元盛世”,期間國泰民安,經濟渾厚,舉國歡慶!
是夜,玄宗端坐于御書房內批閱各地級上傳奏折,細目審視,著字檢閱,認真至極,忽的,“李三郎,李三郎。。?!边h處傳來一陣輕悠的叫喚聲,由遠及近,忽高忽低。隆基因批閱奏折過于沉穩(wěn)仔細,卻也沒注意聽清此聲,“李三郎,唐明皇?!边@時呼喚聲已在廳內中央散播而出,玄宗停筆抬目瞥視著聲源處而去,廳內此時多出一位老者,老者瞧去約莫六十上下年紀,一頭銀白的白發(fā)連攏于發(fā)冠箍在腦后,嘴角與臉頰兩側的長須垂立在胸前,像極了時間在老者身上留下的刻印,一身淺灰的道人服飾,左手持拂塵,雙手交錯在胸間,霎有一股仙風道骨,世外高人相。
老道人進了廳內便只喚了一語,卻毫無下文,只是雙目緊緊凝視著玄宗,靜靜佇立在原地,玄宗便也細細打量道人一番,放筆于硯臺間,起身道:“老道長,何事之有,夜間來此宮中與朕協談?”開口詢問著欲等待對方答復,可后者卻似剛才那般模樣細目緊視著自己,毫無開口訴說之意。
”老先生,到底所謂何事?“再次開口詢問,老者一如當前,閉口不語,玄宗乃大唐一國之君,率千臣萬將,知民情百事,何時需如此求人發(fā)言,肝火便也隱隱中燒,正欲再次發(fā)問。
“皇上,老道此來是有一事與殿下細說?!钡廊丝烊艘徊?,在玄宗之前先開口說道!
“何事?”
”老道近日夜觀星象,占卦得知,天下必將大亂,因.....“
”放肆,休說妄語,你個牛鼻子夜間闖入皇宮,只為與朕訴說此等荒繆之言,不怕殺了頭嗎?“
玄宗只聽得了前半句,心中怒火已炸裂而出,不等老道說下去就脫口怒罵道。
”皇上,切莫發(fā)怒,可容貧道說出緣由?”
因火氣漲紅的龍顏聽之也靜思一想便微微點了點,示意老道往下訴說。
“陛下自重建國都以來,一直重用賢能,禮賢下士,推舉各項重大舉措,使大唐國泰民安,百姓安居樂業(yè),萬國來朝,實乃開元之盛世!但陛下這時卻因為后宮嬪妃之事而誤了國事,實乃君王治國之大忌!”
”此話怎講?“玄宗聽之大為不解。
”陛下近年剛失了所寵愛的武惠妃,卻也陰差陽錯的得了一位更聰慧可人的楊貴妃,陛下對其寵愛有加,其家族也收惠于此,其兄楊釗更是借此途徑,平步青云,身兼國之重職,貧道看見此人生性暴戾,放蕩無形,以后必將是國之罪人,陛下不妨在錯事未曾鑄成前,便。。。?!?p> ”住口!“老道正欲繼續(xù)敘說時,玄宗已怒發(fā)沖冠道。“好你個牛鼻子,實在欺人太甚!朕治理國事向來心中自有稱桿,你此時一而再再而三的藐視朕的治國方針,又提及愛妃及其令兄的壞人言論,怕你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了罷!我今日便殺了你這老道以此來立威?!罢f完就要喊侍衛(wèi)來捉此老道,卻不料,老道此時身上竟泛起了白煙陣陣,開口說道:”陛下此時不信貧道所言也是常理之中,只怕看清局勢時已后悔晚矣!貧道法號太宇真者,修行于龍虎山之上,三日內,君主若派人前來,貧道定當詳說破解之法!“”信口雌黃,我現就派人送你西天極樂界!“玄宗聽了他的話又怒罵道。
但須臾之間,老道卻已隨白煙消散于廳內中央,早已空無一人!”這......“玄宗瞪大龍目,久久凝視著廳中央,也是驚愕不已,隨后又不解的搖了搖頭。
經過這一道士的事件之后,三郎全沒了批折的心情,遂回了寢宮,隨后又喚來了愛妃楊玉真來侍寢,夜間,玄宗竟無故做起了噩夢,夢中見到了大唐盛世不像以往那般繁榮堂皇,國民安居樂業(yè),轉而卻變得另一般景象,因國政頹廢不堪,人民生活在水深火熱當中,早朝之上又聽眾大臣說周邊各國番邦莽人來犯大唐江山,但國力大軍卻無力抵抗,連連敗仗,最后叛軍攻陷長安,自身也逃避戰(zhàn)亂四處避躲,堂堂一國之君甚是狼狽,這噩夢猶是冗長且真實,玄宗是”啊“的一聲便驚醒起身,滿額汗水流淌,臉色也煞是難看,嘴中大口大口喘著粗氣,久久不休,轉頭瞧見睡在一旁的楊貴妃卻睡的甚是香甜,嘴角微微上翹著,口中也小聲嘰里咕嚕的呢喃些什么,看來像是做得了甚么美夢。
“這難道是剛剛那個道士給我的警示,想必。。?!毙谳p聲囁嚅著,“罷了!罷了!牛鼻子盡會瞎扯些甚么神神鬼鬼的荒唐之物,一個噩夢而已,何必當真,就當是虛驚一場!“又自我安慰道,遂又躺下安歇去了。
可不想,自打這一晚過后,玄宗每晚便都要做噩夢了,這些個夢境大抵都與第一個夢境相似,且冗長真實。
先前,玄宗以為只是自身為了朝政過于操勞所致,也沒太多在意,但時間一久便覺自己身體欠佳,有時早朝也干脆不上了,只是偶爾詢問下便罷!
半月之后,忽得憶起那晚在御書房廳內讓自己去尋他討要破解之法的老道,似曾喚作太宇真人,修道于龍虎山上?!彪y道此人真有法門。“遂叫來龍威大將陳玄禮,與他詳說了半月前那晚之事,后又派遣陳玄禮快速前往龍虎山上尋那道人討要解夢之法!
不出幾日,陳玄禮乘其快馬,馬不停蹄的就從長安奔赴至龍虎山下。此時正是初春時分,但見山下一片萬物蓬勃之景,鳥語花香的,各式山川草木都似剛剛睡醒了一般,打著呵欠懶洋洋地舒展開來,迎接初春的來臨。因要事在身,陳將軍卻也無心觀賞這些,疾步上了山而去,行了幾段山路來到半山腰處,也稍感些許疲倦,便尋了一塊盤石盤坐下來休憩一小會兒,坐著雙目也隨意眺望了下周邊景色,但見山上倒也是景色秀麗壯觀,王安石曾再此游覽時,便也即興賦詩道:”灣灣苔徑引青松,蒼石壇高進晚風;方響亂敲云影里,琵琶高映水聲中?!啊贝_實是處美景之所,別有一番風味??!“將軍觀了一番后也不禁感嘆而出。
說罷便欲起身繼續(xù)上山而去,忽得四周卻無端籠起了大霧,眼前一片灰灰白白,雙手雙腳在四周到處亂探,險些跌個幾跤。”奇怪了,怎得會無故升起大霧?“轉念一想,忙拔出腰間陌刀,橫握在手間,大吼出聲道:”是何妖人,再此作怪,還不快快現身?!?p> 這時,遠處不緊不慢地飄來一聲:“陳玄禮,陳將軍可是奉唐王之命來此討要破解法門的?!啊蹦闶钦l?還不快把這妖術給收了去,不然一會兒本將讓你首體分離?!标愋Y順著聲源點,大聲回應著?!昂呛呛?...”對方好似一點不懼,且只是慢慢呵笑回應到。這讓陳玄禮大感惱火,無奈霧氣太濃,無法看清四周情形,不然必將此人痛打一番。
“陳將軍,不必惱怒?!蹦侨擞职l(fā)聲道?!柏毜滥讼惹叭紩娋醯奶钫嬲?,本欲把破解之法交于陛下的,可陛下不聽我言,卻要殺我性命,這....”
“這有甚么,陛下乃九五之尊,不信些神神鬼鬼也委實常理,但陛下近日已然想通,特命我前來于此向先生討要高論,太宇真人,可否把破解法門交于末將,讓你我都了卻一事物?!标愋Y恐那老道后悔,便立馬說明其來由,不給老道人反駁機會。
”陳將軍果然聰慧,怪不得玄宗如此看重將軍?!袄系廊丝滟澲?,隨后又說道:”將軍前來可是為了尋求玄宗半月以來一直做噩夢的緣故?。俊啊闭?!正是!“陳玄禮大喜過望,這老道看來真的有些本事,自己來此何目的竟也知曉,看來這事能辦的相當順利,乖乖閉著嘴等待老道解惑?!毕胍獬瑝衾_便也不難,只消喝四杯茶水即可!”“四杯茶水,如此簡單?”陳玄禮一聽回答如此簡單,不禁不解疑惑道。“四杯茶水,需道盡春夏秋冬,也需品味酸甜苦辣。將軍可聽明白了嗎?”“本將知曉了!”正欲轉身離去,忽轉念一想,又問道:“對了,老先生,且還有一事想請道長指教,陛下命我前來讓先生詳說家國前景之勢?!薄昂呛?,看來陛下心里還是心懷天下的,但可惜??!已為時已晚了,我曾說三日之內,但陛下卻偏偏半月之后才遣將軍前來,法門現也不夠靈驗了?!暗廊瞬痪o不慢的說道?!睘楹沃辉谌罩畠扔行??但請大師一一道明緣由?!瓣愋Y急問道。
太宇真人卻是以笑聲回應而來,這著實讓陳將軍大感莫名其妙,片刻后,大霧卻也漸漸消散下去,環(huán)顧四周,未曾見到真人蹤跡,大聲叫喊道:”先生,你在何處?“邊說邊向著山頂奔沖而去,不想只踩了幾腳臺階,大霧似是得了命令一般,又慢慢匯攏過來。忙不及向后撤去,大霧此時也消退而去。正當疑惑之際,遠處又傳來剛剛那蒼老的聲音:”將軍還是回去罷!治好陛下的夢魘之苦,如若陛下真有心想知曉另一件事物,只需遵照貧道的諫言完成即可,那時貧道自會親自前去為陛下指點迷津。。?!奥曇魸u行漸遠,緩緩沒入群山之中。
陳玄禮見此情形,便也不再多做些甚么,匆匆下了山,騎了御馬,奔赴長安而回。玄宗聞知陳玄禮得了老道人的解夢之法,大為高興,重重獎賞了一番,將軍便將此行此去一五一十的向玄宗復述了一遍!
”甚么四杯茶水要道盡春夏秋冬,也需嘗遍酸甜苦辣,這是何用意?”聽著玄宗發(fā)問,將軍大驚失色,心中暗道:“真是愚鈍之余,此去尋問法門竟只問其結果,并未問其過程,我若全盤托出,皇上必定龍顏大怒,得像個法子敷衍過去?!膘o下心思,思索了一陣,慢慢開口道:“回皇上,我去尋問真人時,真人便也是這般回答,問其緣由過程,真人只是說讓陛下自己感悟,旁人不得插手?!闭f完雙手緊緊拱于額前,單膝跪于地上,閉口不言等著玄宗下文,聽了陳玄禮的答復,來回踱步于殿中央,思索了一番后,便擺手講到:“朕知曉了,將軍先下去罷!”
雖得知了解夢法門,可不知其過程方式,使其大感困惱,待陳玄禮退下,一人坐于殿內苦思冥想許久也不曾想到些甚么,心情異常煩悶,便喚了楊貴妃一同去御花園散步聊心。
四月時節(jié),正值花草萬物盛放之際,花園內姹紫嫣紅,百花飄香,東邊的草木迎合著西處的花鳥,散發(fā)出股股濃烈的春意,“陛下,你瞧這花花草草,開的如此艷麗動人,實屬好看極了,您大可瞧瞧舒展下心情!”楊貴妃攜著玄宗緩緩散步著,見玄宗一副愁眉苦臉樣,不禁開口嬌聲念道?!ぁ编?!“卻只迎回一個不痛不癢的字眼。這一路上楊貴妃倒是一直細聲妙語著,而玄宗只是低頭走著,似是在思索些什么,無心觀賞周邊的春景。忽然,一個捧著果盤的侍女盈盈走上前道:“陛下,娘娘這是今日剛剛摘洗的櫻桃果子,請陛下與娘娘品嘗?!敝灰姳P內顆顆晶瑩剔透,紅燦燦的櫻桃擺放在果盤之上,喜慶的紅色讓那個人看著心情大悅?!北菹?,你看這些果子如此鮮艷卓麗,定是美味可口!不如嘗嘗味道?!氨汶S手從果盤中取了顆櫻子,正欲放入口中嘗味,一旁的楊貴妃又說道:”呀!真是美味!香甜可口,汁水四溢,滿滿一種春天的氣息?!斑@話傳入玄宗耳中,像是想到了甚么,龍目大睜,隨即把手中的果子放入嘴中咀嚼起來,大口說道:”好!好!好!“連道三聲好,讓一旁的貴妃及其侍女一時摸不著頭腦,想到這果子莫不是仙丹,難道真如此美味?!睈坼媸巧咸熨n予朕的曠世珍寶,剛剛聽了愛妃的話,我終是知曉了解夢法門了,哈哈哈、、、、“玄宗喜不勝收,不禁把果盤上的櫻桃一掃而空,一股腦兒的吃了下去。
夜間,又命御膳房遵照著旨意做了四杯茶水送至寢宮,四杯茶水整齊的擺放在桌前,水中分別放入了櫻花,掛花,梅花與之蓮花,玄宗走至桌旁,順手拿起一杯裝有梅花的茶水,一飲而盡,茶水流淌過舌尖,蕩漾在舌間一小會兒,便紛紛滑落入腹中,一股濃重的苦味隨著舌尖的傳遞遍布與身間,恍得憶起初期與武媚娘爭奪天下之間所發(fā)生的事物,回憶,痛楚,艱辛一股腦兒涌上心間,滿滿都是苦味,隨后又拿起裝有荷花的茶水飲入口中,順著茶水的流動往事也翻涌而至,繼而卻是重修改革國政,重用賢能,操盤國家大事,忙里忙外,事事不斷,卻也是一股酸澀之味。玄宗放下茶杯,嘴角微微一笑,瞧了瞧余下的兩杯茶水,決定在三還是飲用了裝有櫻片的,這次的感覺卻比之前兩杯溫暖了許多,竟嘗到了甜味,像盛世初始,國泰民安,百業(yè)興豐,好不一片舉國歡慶的景象,回憶勾著玄宗的味覺道盡了人生旅途,最后一杯是帶有桂花的茶水,玄宗一飲而下,許是喝多了茶水,竟隱隱覺得有些灼燒感現在舌頭,努力把思緒遞向過往,可這次卻一無所獲?!斑@杯茶水到底是何用意?”心中不免產生疑惑,輕聲自語道。今日與愛妃散心,無意遭指點迷津,天有四季春秋,東南西北,人便也有酸甜苦辣,悲歡離合!無意想通,便用了櫻,荷,梅,桂來代替四季,茶杯之中也放入了酸甜苦辣的茶水,各式照應,不正是“春甜,夏酸,秋辣,冬苦”嘛!但除了“辣”這一味毫無映像,其余都一一泛起。“也許還有一味需往后慢慢體會,品茗當如品人,人生百態(tài),世事無常?。 焙攘T茶水,便也臥榻而眠取了。
這晚,玄宗倒睡的十分香甜,并沒有再做甚么稀奇古怪的夢魘。
次日一早,玄宗急宣陳玄禮進宮面見。“陳將軍,這次真是幫朕解除了一大隱疾病?。 毙谛呛堑?。
“臣視陛下身體康復,實乃上天之恩澤!”
“哦,對了,將軍,此前派你去龍虎山尋太宇真人尋求解夢法門外,還需另問一件事,將軍你可曾問之?”
“這,這。。。在下。。?!标愋Y此刻滿頭大汗,支支吾吾著。
“哼!陳將軍,你莫不是想朕把你之前欺瞞我向那道人討要解夢法門汲取過程未問之事明說出來你才招供,你不曉這是欺君之罪,可是要誅滅九族的!”語氣即轉,玄宗一字一句帶著威嚴道。
“原來陛下早已知道我那日是敷衍之語?!碑斚玛愋Y心仿若是十八個吊桶,七上八下,膽戰(zhàn)心驚著,又暗自佩服皇上的覺察能力?!澳阍陔奘值紫罗k事多年,甚么個性子豈會不了解嗎?但凡問了你必定全盤托出,哪會用幾句廢話來搪塞于朕,快些說出那老道人是何說的!”又是一陣嚴厲審問,陳玄禮無法只得全盤說出當日與太宇道長的對話。“讓我遵照他的諫言完成那事?!泵偷貞浧鹱屪约撼钯F妃及其兄長楊釗。
待聽得“吧唧”一聲,一只茶盞被摔碎至地上?!罢媸秦M有此理!愛妃那日指點迷津,解了噩夢之苦,讓朕脫了大疾,現下卻又讓我痛下殺手,真是可惡至極?!迸R聲連綿不斷,陳玄禮也大感奇怪,為何只是簡短幾語便讓皇上如此憤怒,那老道人是何用意?!靶辛耍阆认氯チT!”玄宗擺手示意道。
自夢魘一除,玄宗卻是對楊貴妃更寵愛有加,又借西域傳入的《婆羅門曲》加以改編,賦編一曲《霓裳羽衣曲》用以表達對愛妃的喜愛之情:
亭皋正望極,亂落江蓮歸未得,多病卻無氣力。況紈扇漸疏,羅衣初索,流光過隙。嘆杏梁、雙燕如客。人何在,一簾淡月,仿佛照顏色。
幽寂,亂蛩吟壁。動庾信、清愁似織。沈思年少浪。笛里關山,柳下坊陌,墜紅無信息。漫暗水,涓涓溜碧。漂零久,而今何意,醉臥酒壚側。
但全然不把太宇道人的諫言放于心間,每日只陪著貴妃花天酒地,紙醉金迷,荒蕪朝政。
遠在龍虎山的道廟間,崖前站立著一位仙風道骨的老者,手捋了捋長白的胡須,眼睛眺望著遠處,悠悠嘆道:“真乃天意?。√烀豢赡??!彪S即把拂塵順手一揮,一陣濃霧漸起,浩浩湯湯地遮掩了群山大地。
天寶一十四年,身兼范陽、平盧、河東三節(jié)度使的安祿山趁唐朝內部空虛腐敗,便伙同羅、奚、契丹等多個名族組成大軍,借“憂國之?!?,奉密詔討伐楊國忠為借口在范陽起兵。這也便是盛唐后期所迎最大劫難“安史之亂”。此次兵變中致使唐王朝國力全面下滑,大將哥舒翰也因此陣亡,李隆基在長安陷落前,倉皇出逃,到馬嵬坡,隨行的將士發(fā)生燁變,誅殺楊國忠,又迫使李隆基縊死楊玉環(huán),最后在靈武即帝位,太子李亨成為唐肅宗。
叛亂結束于德二年,安祿山被殺,李隆基也由城都返回長安,居興在宮,稱太上皇。
夜間,坐于宮內的老皇也憶起了初時所要喝的四杯茶水與太宇真人的諫言。只覺那股“辣”味隱隱奔上心頭,“人生百態(tài),世事無常?。 笨谥胁唤試@著。往后,又命人在洛邑處籌建了所道觀,名為:“太玄閣?!碧谱越▏詠?,各代君主尤愛道教,其中玄宗更為甚者,自此事件以后,對照太宇真人的諫言,又深信與敬重了幾番,建了“太玄閣”以后,隨后又根據道家陰陽五行,奇門遁甲之理分別在東,西,南,北四個方位各自建了四所護國教,總名為”四圣堂“,依次以方位為名,分別喚作“青龍宿,白虎門,朱雀庵與玄武齋?!薄八氖ヌ谩彼ㄖ卫恚簩崬殒?zhèn)守大唐江山,代表東西南北各處,且四所護國教也各有不同道符,即為”龍鱗,虎牙,雀羽及龜甲?!耙源舜ノ锸刈o大唐四方安寧,護符乃鎮(zhèn)教根基,不足為外人看也!
玄宗遂又下密旨道:”如若有高人有幸得此四教道符,可進宮而來,奉為國師,指點天子治理江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