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進宮
醒來時,陸綺懷發(fā)現(xiàn)自己在自個兒房中,回憶了半會兒也想不起來自己昨晚怎么回來的。
不過也能猜到估計是裴嶼之抱她回來的。她頭疼地撫額,昨晚她那個問題問得太唐突了,現(xiàn)在想到今天要見他,有點尷尬的說。
待她洗漱完,侍女送來早飯,說是靈淮子要她飯后去西園集合。
陸綺懷到時人差不多已經(jīng)齊了,她掃一眼人群,見裴嶼之正與裴志他們在談話,遠遠聽見裴志羨慕地感慨道:“......真沒想到你小子又突破了,你是妖怪嗎?”
陸綺懷忙開了千界眼一瞧,裴嶼之果然晉升至了筑基中期,看來昨晚他雖然受傷,但最后因禍得福,這里面也算木天靈一半的功勞呢。
她勉為其難地想:待會兒回去給胖蟲子一個抱抱當獎賞好了。
這時,裴月溪也湊上來,幾乎要挨著裴嶼之的肩,道:“嶼之如今修為是比我都高了!真是自愧不如?!?p> 裴嶼之不動聲色地退開一步距離,對裴志道:“你已是鍛體圓滿,趁這些天準備筑基吧,定能成功。”
得他鼓勵,裴志信心贈了三分,重重點頭。
這時,一個柔美的身影走近視野,竟是裴雨恬,同樣和他們有說有笑起來。重安則站在遠處。
陸綺懷當時脾氣就上來了!
靠你個小婊砸!都不是反派了還纏著阿野,也不自己掂量掂量!不夠壞就不要靠近他OK?
陸綺懷正要上前,忽然一個尖細的聲音從園外傳來,喊道:“皇上駕到!”
弟子們忙沖著門口抱拳行禮,卻見一頭戴金冠、身披華貴錦衣的男子邁入園中,身側(cè)跟著一名藍衣太監(jiān),身后則是兩名帶刀侍衛(wèi)以及一溜兒的粉衫宮女,出場十分氣派。
這為首的男子約莫是大興的皇帝,身為九五之尊,他散發(fā)的那股倨傲威嚴的氣場自不用說,身形高挑頎長,面容瞧著還算一表人才,不過還不及裴雨恬的一半水準,想必她的母親應是個傾國傾城的女人。
皇帝的面相還算親和,但此刻心有煩憂,因此愁容滿面。
裴雨恬當即跑上去挽住他,甜甜地喚道:“父皇!玉兒好想你!”
皇帝緊鎖的眉終于是松了稍許,眼底泛著寵愛,笑罵道:“既然想父皇,怎么三年都不見你回來?”
“玉兒還不是怕父皇將玉兒嫁給那老頭子嗎?”裴雨恬撒嬌道。
“如今你倒是暫且不必擔心這個了?!被实蹏@息一聲,上前朝靈淮子一拜,“想必這位便是靈淮子仙師。久聞仙師大名,今日一見果然不同凡響?!?p> 靈淮子道:“陛下謬贊?!?p> “此前玉兒年幼無知傷了仙師弟子,仙師甚寬容大度不予計較,仍堅持不遠萬里前來鴻陵,孤在此向仙師及各位賠個不是?!?p> 靈淮子擺擺手:“陛下客氣了,那些事都過去了。貴妃事大,不若即刻進宮商議?!?p> 皇帝當即露出欣喜之色,忙點頭道:“多謝仙師!”
靈淮子道:“此番進宮,不知本座可否帶幾個徒弟?”
“仙師隨意!”皇帝連聲答應。
“多謝?!膘`淮子望向陸綺懷,又掃向裴嶼之那邊道,“懷兒,嶼之,且隨本座進宮?!?p> “哦(是)。”
這回進宮乃是看診,因而裴雨恬未邀請裴志姐弟隨去。裴雨恬畢竟身份尊貴,路上與皇帝同乘一輛馬車,靈淮子帶倆徒弟一輛。重安騎馬隨行。
大興皇宮的格局與現(xiàn)世的紫禁城相似,亦是雕梁畫棟碧瓦飛甍,叫陸綺懷一時有回到劇組拍戲的錯覺。
瑤妃被安置在她自己的寢宮,一行人到時幾名宮女正給她擦拭身子。
瑤妃這會兒昏睡著,面無血色一片死氣,但因天生麗質(zhì),仍叫人不得不感嘆她眉目生得極美,姿色傾國傾城。
裴雨恬看見床榻上昏迷不醒的母親時,淚水便再也止不住,撲倒床邊嚎啕大哭起來?;实垩劭魸駶?,連連安慰女兒,忍著眼淚將裴雨恬扶起。
重安立在遠處,一言不發(fā),只是因他沉重的臉色,面頰上的傷疤似乎更為猙獰了。
靈淮子先是號了瑤妃的脈,又察了其他癥狀后問侍立一旁的宮女道:“這位姑娘可是貼身服侍貴妃?”
突然被仙師提問,這宮女當場一愣,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道:“是?!?p> “姑娘莫怕,敢問芳名?”
“奴......奴婢......”
此刻不僅是皇帝將軍,連這大名鼎鼎的仙人也在場,這宮女即便侍奉瑤妃多年,難免也會因敬畏害怕而緊張,以至于半晌都回答不出來。
皇帝無奈地道:“仙師問你話,你只管答便是?!?p> “是......奴......奴婢名紫檀?!?p> “紫檀姑娘當是最清楚貴妃日常的,貴妃是何時開始患病的?”
只聽她結(jié)結(jié)巴巴地道:“約......約莫有半個月了?!?p> 這個裴雨恬早便告知了靈淮子,他和顏悅色地問:“請告知具體時間,另外那幾天發(fā)生了什么特殊之事,也煩請說來。”
靈淮子如此客氣親和,終于叫紫檀放松了一些,也能敘述清晰:“應是上月十六七的樣子,十四是娘娘的生辰,因而奴婢記得清楚。
“那夜回來時娘娘尚是如常,但隔了一兩日便開始身有不適,說是精神不好頭昏眼花。太醫(yī)來了兩回也不著頭緒,只得開了些安神藥。后兩日娘娘睡覺的時間越來越長,第三日早晨干脆再沒醒來,直到如今?!?p> 說著,紫檀泫然淚下,低聲啜泣。
靈淮子卻馬上抓住關(guān)鍵,問道:“你說那夜?可是發(fā)生了什么?”
皇帝道:“上月十四孤給瑤妃辦了宴席為她慶賀生辰,那晚來了許多賓客,十分熱鬧,瑤妃也過得頗為高興,哪知后來......唉?!?p> 靈淮子道:“若是如此,陛下應當是已排查過食物的可能了?!?p> 皇帝點頭道:“無論是太醫(yī)還是丹師,皆認為瑤妃乃是中了什么蠱毒。但瑤妃出事那日,孤便命人將當夜的飲食徹查一番,尤其是瑤妃使用過的器具,并未發(fā)現(xiàn)問題。孤接連尋了諸多丹師仙師為瑤妃看診,但半月下來皆是一無所獲,倒是將皇宮弄得烏煙瘴氣?!?p> 聞言,靈淮子不由沉默下來,顏色難辨喜憂。
裴雨恬小心翼翼地問:“掌門,我母妃狀況到底如何?”
他未答,而是看著裴嶼之道:“嶼之,你怎么看?”
問他?。?p> 眾人不約而同望向那黑衣少年。
莫說那些不曾見過裴嶼之的宮女,皇帝都和裴嶼之走了有一路,但他根本就不曾注意過這個少年,實在是因為裴嶼之的長相太過普通,沉默不語的給人木訥的印象,這樣愈發(fā)不顯什么存在感。
即便是靈淮子特意提及,再看他,仍是那么不起眼。
但熟悉他的人,卻都露出理所當然或是期待的神色!
裴嶼之緩步上前,只是彎腰稍稍看了瑤妃臉色,便道:“非是飲食中毒,貴妃乃是被夢魘住了。”
“夢魘住了?”裴雨恬同皇帝幾乎是一齊低呼而出?;实圳s緊問:“少俠何意?”
“便是說,有人以特殊手段將貴妃的意識困在了夢境之中,貴妃此刻約莫以為自己是醒著的,分不清夢境和現(xiàn)實?!?p> 此言一出,卻馬上有人質(zhì)疑,卻是重安。他冷聲道:“你有什么證據(jù)?這說法實在荒謬!”
裴嶼之未語,而是將手伸在瑤妃耳旁,重重打了一個響指,同時道:“破!”
裴嶼之在響指與話語中皆帶了一分靈力,清脆一聲叫人猝然清醒!身子弱的紫檀腦袋甚至跟著猛地一震,險些當場栽倒。
接著,昏迷半月的瑤妃,竟緩緩睜開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