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為什么,方金馨怎么都打不起興趣,只是在附和著對方,這點虛假讓劉正龍感到索然無味,這才多久,怎么會有這么的變化。心中有點懊惱得到他直接翻身下馬,臉色也陰沉了下來。
也難怪劉正龍不快,遇到這種事情,沒有一個男人會爽快的。方金馨似乎意識到了劉正龍的不快,她小鳥依人般地依偎在這個男人的懷抱里面,嬌滴滴地說道:“對不起,可能你最近征伐太重,人家哪里還隱隱作痛,所以才沒有好好服侍你的,官人,別生氣了好么,過段時間,等人家恢復(fù)了,一定好好服侍您?!?p> “以后,還有以后么?”劉正龍的眼神那么的陰冷,他不直直地盯著身邊的女人,對一絲不掛,對雪白如玉直接無視了,好像什么都沒有看到似的。這個家伙陰沉地說道:“方肥以及三十六個手下,都被我殺死了,你難道就對我沒有怨恨。方肥這么愚蠢的追殺我,僅僅是因為喜歡你么?你究竟是我的女人,還是圣公麾下的圣女?!?p> 方金馨此時感到渾身冰冷,這種感覺讓她整個人好像掉進冰窖似的,心中的痛已經(jīng)到了難以一支地地步,何去何從,在這個時候必須站隊了,絕對沒有可能腳踏兩只船,搞不好會丟掉性命,永久性失去最愛的男人,失去這個真正擁有過自己的男人。
“別逼我,求你了,抓緊離開京城吧,他們不會放過你的?!狈浇疖捌怀陕?,她緊緊地抱著劉正龍的脖子,那種傷心是發(fā)自內(nèi)心的,那是一種近乎于決完的傷心。
“走吧,你斗不過他們的?!?p> “究竟誰來了,告訴我好么?我會派人送你離開京城,我也不會以卵擊石,愚蠢到和方臘硬碰硬的,我現(xiàn)在有皇城司的身份,他們不敢胡來?!?p> 在這個時候,劉正龍已經(jīng)猜出來了大概,只是希望自己這個女人親口說出來,畢竟有了最親密的關(guān)系,他不想毀了這個女人。
“王寅,你斗不過他的?!狈浇疖鞍堰@個時候真的害怕了,她緊緊地抱著劉正龍的脖子說道:“你不知道他究竟有多厲害,十個方肥都不是他的對手,況且這個人精于算計,帶著大批高手入京,就是為了除掉你。”
劉正龍知道既然王寅進京了,那就絕對不是對付自己,看樣子刺殺林靈素也只是幌子,恐怕目標(biāo)是上面。一想到真正刺殺的對象可能是官家的那一瞬間,劉正龍頓時就傻眼了,這個方臘膽子也太大了,看樣子方臘造反的目標(biāo)并不是怕偏安江南一隅,而是整個大宋江山。
可是,現(xiàn)在方臘在江南的勢力還沒有大到足以和官府抗衡的地步,又怎么會想著整個大宋江山,刺殺了官家,最多是朝廷一時間的混亂,又能夠掀起多大的波瀾,莫非這背后還隱藏著史書上都沒有記載的東西。
要知道靖康之變以后,中原陷入長達(dá)多年的混亂,無數(shù)的史官死去,無數(shù)的史書被毀,后世對于大宋歷史的記載就成了無法推敲的糊涂案,看來方臘沒有史書上記載的那么簡單,可是這背后究竟是什么呢?劉正龍實在是推敲不出來,不過他堅信這次對方最終行刺的目標(biāo)應(yīng)該是官家,可是這一層卻不能和任何人提及。
怎么辦,擺在劉正龍面前最大的難題就是自己人手不足,要是一旦方臘得手,那恐怕大宋的靖康之恥就要提前了,恐怕南下的不是金軍而是遼軍了。對就是遼軍,看來方臘和遼國是有勾結(jié)的,這樣就解釋通為什么會刺殺官家了。
意識到這一層,劉正龍就豁然開朗了起來,他一翻身把方金馨壓在身下,一邊運動,一邊說道:“給我生個兒子,離開京城?!?p> 聽到愛人說生個兒子,離開京城,方金馨心中的包袱終于放下了,她徹底放松自己,要讓自己的男人得到最大的滿足,自己也好好的享受那種魚水之歡的美妙。
柳大華接到命令之后,第一時間就派人聯(lián)系楊志帶人秘密進京,不僅如此,還聯(lián)系了晁蓋等人,喪門神鮑旭也接到了命令。
其實,讓晁蓋等人進京是很冒險的,搞不好就會出大亂子,可是劉正龍手上人手不足,他也沒有更好的辦法,這件事情絕對要確保萬無一失,一旦有一絲差錯,就會墜入萬劫不復(fù)的地獄。
本來劉正龍是計劃請鬼王三配合的,可是他想到了最深層次的一個問題,那就是幽冥會能夠在京城這么久,這背后究竟是多復(fù)雜,搞不好會牽涉到另一個層面,在這種情況下,最好還是不要賭這一把,而且也賭不起。
這段時間,整個京城暗潮涌動,各方勢力都在暗中活動著。表面上簡單的刺殺案,在每一方的心中都異常的復(fù)雜,準(zhǔn)備的時候級別在不斷地升高。太平盛世之下,一場前所未有的危機正在籠罩汴梁城的上空。
百年來,潘家從來沒有如此緊張過,身為家主的潘旭對這件刺殺案看得要比弟弟潘景深的多,他并不認(rèn)為是童延嗣一個紈绔子弟的偶然為之,而是認(rèn)為有人要將潘家連根拔起,確切說是對整個功勛集團的攻擊,這也就是他為什么重視劉正龍的根本原因。
自古至今,代表軍方的家族,集團都不會有好下場,就連當(dāng)年興盛百年,勢力大到幾乎可以決定王朝興衰,帝王更替的關(guān)隴集團都被灰飛煙滅了?,F(xiàn)在大宋朝始終是文官士大夫的天下,功勛集團也一百多年了,如果出現(xiàn)風(fēng)吹草動,被連根拔起的可能性也不是沒有。
潘家有條不紊地準(zhǔn)備著,這次是做了兩手準(zhǔn)備,第一手準(zhǔn)備,就是在假定是童延嗣這種紈绔子弟策劃的謀殺,整個準(zhǔn)備安防工作由指揮使潘岳負(fù)責(zé),潘峰幫忙策劃。這一手準(zhǔn)備是表面上的,也只是為了麻痹敵人,但是這后面的后手就復(fù)雜多了,直接有右衛(wèi)將軍潘景親自負(fù)責(zé),不僅是整個潘家行動,高家,曹家,石家都加入了其中,畢竟四大家族一損俱損,一榮俱榮,如果潘家被連根拔起的話,那么其他三大家族覆滅也只是時間問題。
這么一個由紈绔子弟策劃的,漏洞百出的刺殺案竟然讓四大家族前所未有的緊張,足見以四大家族為首的功勛集團和朝廷的矛盾究竟多深,已經(jīng)忌憚到了這種程度??梢哉f百年繁榮的大宋王朝下面其實是暗潮涌動,靖康之變或許和這根深蒂固的矛盾密不可分。
曹家作為四大家族之首,就更加知道一旦潘家被連根拔起意味著什么,身為家主的曹評讓整個家族的核心成員都調(diào)動了起來,一直以來曹評都是以智者的姿態(tài)存在,這背后就是對大局掌控的不夠,看不了那么深遠(yuǎn)。曹評只看到曹家的安危,功勛集團的權(quán)勢,地位,至于大宋朝的安危,他從來沒有看透過,也沒有去看過。
自從宋太祖趙匡胤杯酒釋兵權(quán)開始,四大家族為首的功勛集團就處于皇城司的監(jiān)視之下,或者說皇城司的使命之一就是監(jiān)視這些功勛集團,避免引發(fā)亂子。
大宋開國以來,功勛集團只是有過一次異動,那就是當(dāng)初因為一個巴掌,宋仁宗廢掉郭皇后的時候,功勛集團以為是朝廷對功勛集團的打壓,有了一次異動,那一次可以說危機四伏,最終以宋仁宗冊封曹家嫡女曹妃為皇后而告終,可以說是皇權(quán)向功勛世家的妥協(xié)。
可也正是那一次皇權(quán)的妥協(xié),讓大宋天子看到了功勛集團的危險,雖然顧及到軍方的影響,不敢拿功勛集團開刀,但是皇城司的權(quán)限被無限放大,加強了對功勛集團的監(jiān)控。
現(xiàn)在,功勛集團再一次異動,皇城司頓時就緊張了起來,只不過在梁師成的壓制下并沒有告訴天子,但是皇城司加大了對四大家族的監(jiān)控。
雖然梁芳只是皇城司的三號人物,但是這一次所有的行動都是他親手抓的,一時間風(fēng)頭無二,不過風(fēng)光的背后就是無窮大的壓力。
梁芳的壓力大到了極點,這個家伙幾乎每天晚上都睡不著,他是死死地纏住了劉正龍,希望這個家伙幫助自己控制好局面。這段時間里,整個皇城司的人都知道,有一個權(quán)力極大,職權(quán)極小的人物存在。
劉正龍正好借這個時機,把晁蓋等人安插進皇城司之中,盡管只是暫時的安排,可是讓這些人熟悉一下官場氣息,身上的草莽之氣就會淡化許多,今后就更加好控制。只是喪門神鮑旭長相實在是太過顯眼,無法進入皇城司,也只能留在劉正龍的身邊。
鮑旭的好兄弟錦毛虎燕順,金錢豹子湯隆,催命判官李立,青眼虎李云都選擇這個時候入京,這群草莽英雄,搖身一變混進皇城司。
皇城司成立一百多年來,從來沒有出現(xiàn)過現(xiàn)在的情形,竟然讓草莽英雄混進去,足見,劉正龍的運作多么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