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被俘

　　第十二章：被俘

　　班納撐開了疲憊的雙眼。

　　房間里霧氣繚繞，蒸汽聚在茅草屋頂，化作水滴落在地面上。正中間的一口大鍋咕嚕咕嚕地冒著熱氣。里面在煮著什么東西。

　　自己的身體被五花大綁，絲毫不能動彈。

　　“小子，你終于醒了?！迸肿釉谒赃呑?，摩拳擦掌，面露別致笑容。

　　班納不吭聲。他被人陰了，心情實(shí)在是糟糕的很。

　　“小子，我問你個事？你說你這魔法……是從哪學(xué)的。怎么這么厲害，一下就把狼王給炸成灰了！”

　　班納轉(zhuǎn)過頭去，并不理睬胖子。

　　胖子半蹲著挪到另一邊去，繼續(xù)和班納交流。

　　“小子，你以前也是我們奴舍的一員。我們待你也不薄啊。現(xiàn)在你發(fā)達(dá)了，總該想想我們這些同胞吧！”

　　班納怒罵一聲：“放你個狗氣！當(dāng)初是誰把我打佘的？是誰把我扔到山溝里的？現(xiàn)在卻如此厚顏無恥攀關(guān)系，怕不是腦子被驢踢了?！?p>　　“嘿！你小子現(xiàn)在被我們抓著，居然還敢發(fā)脾氣。爺爺我好心扯下臉來跟你談。你居然把我的話當(dāng)氣放！”

　　胖子的笑臉裝不下去了，一口痰啐到班納的臉上。

　　“嘿！胖子我叫你好好和我們的客人談?wù)劇Ｄ阍趺茨苓@樣不禮貌呢？”

　　低沉而厚重的聲音，班納透過霧氣，隱隱約約地看到了奴舍老大的影子。

　　他從大鍋邊走來，怕了拍胖子的頭。然后轉(zhuǎn)向班納，問道：“要不要把臉上的痰擦一擦？”

　　班納點(diǎn)了點(diǎn)頭。怨恨地看了一眼胖子。

　　“小子，你那樣看我做什么？誰讓你先罵我的。”

　　“胖子，別貧嘴。我們的班納要擦擦。你趕緊去把他的臉給我舔干凈！”

　　一聽到“舔”字，班納慌張地?fù)u了搖頭。

　　“不用他舔，我自己在墻上蹭一蹭就好了?！?p>　　“客人就不要托辭了。胖子，快點(diǎn)。你：不是最喜歡舔細(xì)皮嫩肉的小男孩子嗎？”

　　“好的，好的?！崩洗蟮谝淮卧试S自己解放天性，他快高興死了。

　　胖子露出長長的巨大舌頭，上面青紫交加。班納感覺那舌頭能覆蓋他的整張臉。

　　“死胖子，離我遠(yuǎn)點(diǎn)，你的口水快滴到我身上了！”

　　班納不斷地拱著身體，他想遠(yuǎn)離胖子那惡心的大舌頭。

　　“胖子，先等等。我問這小子一件事?！?p>　　“小子，把你的魔法教給我們。我可以不讓胖子舔你。怎么樣？”

　　胖子不樂意了，說道：“老大，就別弄什么魔法了吧。我想舔個夠！”

　　奴舍老大給他來了個暴栗。

　　班納堅決地?fù)u了搖頭！

　　“好小子，還是挺有骨氣的。我喜歡！”胖子在旁邊快樂地晃著大舌頭。

　　奴舍老大大手一揮，說道：“胖子，舔他！”

　　“好嘞！”胖子直接上舌，沾滿粘液的大舌頭在班納的臉上來回舔了好幾遍。

　　班納喘不過氣來，只能嗚嗚地叫著。幼小的心靈被屈辱折磨的千瘡百孔。

　　班納哭了起來，那分不清淚水還是口水的臉上承受了太多不是這個年齡的男孩子所能承受的東西。

　　“爽??！老大。”胖子向老大伸出了大拇指。

　　“小子，還不告訴我們嗎？我可還是有后招的哦?！迸崂洗箨幊恋匦Φ?。

　　班納沉默了，什么話也不說。

　　“班納，我也不想打你。上次打你你也沒有松口。其實(shí)你還算是個硬骨頭。能去殺那頭狼王，很不簡單。我挺希望你加入我們的?！?p>　　“你要做什么？”班納問道。

　　奴舍老大說道：“發(fā)動叛亂。集結(jié)所有奴隸營。攻占德拱！解放奴隸?！?p>　　班納說道：“這或許是個最美好的夢想。其他人拉我入伙，也許我會答應(yīng)。但是你我不會！”

　　奴舍老大問道：“為什么？”

　　班納說道：“我不相信一個會吃人的人能夠完成這種偉大的事情！”

　　奴舍老大笑道：“你還以為是我殺死了傻子嗎？”

　　班納說道：“誰知道呢？你已經(jīng)欺騙了我，我殺死了狼王，你們卻乘我之危，把我抓了起來?！?p>　　奴舍老大說道：“我也不和你廢話。雖然我敬佩你能殺死狼王，但是你不支持我們的叛亂，那么對不起了，你只能受到逼供，然后被我們拋棄。你不是嫌棄我們吃過人嗎，現(xiàn)在我也給你來一塊嘗嘗。胖子！去鍋里拿一塊煮好的肉來，讓這個小子嘗嘗鮮。”

　　胖子笑道：“好嘞！”

　　胖子從鍋里撈出一塊緊致的瘦肉。放在班納面前轉(zhuǎn)了幾圈。

　　“嘿！小子，聞聞。香不香，想吃吧？”

　　班納直接嘔了起來。他也有三天沒吃飯了，現(xiàn)在卻只能吐酸水。

　　“你別吐啊，還沒開吃呢！來，快嘗嘗?！迸肿釉谂赃厬Z恿道。

　　班納怒吼道：“滾！給我滾！你們這群人渣！”

　　奴舍老大說道：“胖子，看來我們的朋友很客氣嘛。這么推脫的話我們只能采取強(qiáng)硬措施了?？?，給他喂下去?！?p>　　胖子捏住班納的臉，肉直接往班納的嘴巴里塞。班納嗚嗚地叫著，整張臉憋成了血紅色。

　　胖子發(fā)現(xiàn)塞不進(jìn)去，又掐住了班納的喉嚨。班納干嘔，嘴巴被迫張開，一塊肉滑進(jìn)了他的胃里。

　　胖子拍了拍手，說道：“搞定！”

　　奴舍老大，抓住了班納的臉。班納的眼神無光，原本靚麗的藍(lán)色眼珠黯淡了許多。

　　“班納，還嫌棄我們吃過人肉嗎？味道怎么樣呢？我們那時候可是餓壞了，沒吃出來味道。你覺得呢？好吃嗎？”

　　奴舍老大突然一拍頭，說道：“哎呦！我忘了，我們的朋友吃的太快了，還沒嘗出來味道。胖子，再去給班納小朋友來一嘗嘗?！?p>　　“我教你們魔法?！卑嗉{的聲音細(xì)小如蚊，再加上鼻水與眼淚的抽噎，幾乎聽不清楚。

　　“你說什么？”胖子問道。

　　“我教你們魔法，但是我只有藍(lán)色水的水晶。只能覺醒你們之中有水性親和的人?！?p>　　奴舍老大露出了微笑。

　　……

　　大雪堵塞了德拱通往奴隸廠的道路。昆卡不可能請人去挖雪了，有這時間還不如等春天雪化呢。

　　他快氣瘋了。在工地那小心翼翼，每天都擔(dān)驚受怕的監(jiān)督奴隸們做工。結(jié)果做完了，出來一看，發(fā)現(xiàn)人們都把奴隸廠給忘了。

　　奴隸廠有多少存糧，昆卡是知道的。最多支撐奴隸們吃上三天，不能再多了。

　　他去找了山姆和廠主，結(jié)果他們說這是上頭的政策，昆卡當(dāng)場氣的扇了他們倆的巴掌。

　　去找德拱衛(wèi)隊，衛(wèi)隊卻只口不提奴隸廠，當(dāng)昆卡把《奴隸保護(hù)法》抬出來的時候，衛(wèi)兵直接把他轟了出去。

　　最后他只能找?guī)讉€奴隸廠的職員。在低聲下氣與幾頓痛批后，終于有兩個監(jiān)工愿意幫助他。

　　昆卡把自己僅剩的一些錢買了糧食，兩個監(jiān)工租了狗和雪橇。做完工連女兒都沒去看，當(dāng)晚他們?nèi)椭苯泳拖虻鹿盎囊俺霭l(fā)。

　　荒野的風(fēng)雪是德拱城所不能比的。昆卡覺得自每秒都在忍受著幾萬朵雪花洗禮。

　　淡淡的星光照耀著蒼茫的荒野，狗與雪橇的影子在雪地上劃過。

　　昆卡和兩個擠在一起取暖。天很冷很冷，他想起了自己年輕的時候，那時完全和現(xiàn)在兩個樣子。

　　是誰讓他改變的呢？

　　他的老婆啊。一個悲傷的奴隸姑娘。

　　她就像冬天一樣，身體一直冰冰冷冷的。面對痛苦總是撅著嘴忍受著，什么也不說，什么也不做。

　　“昆卡，你怎么流淚了。沒事的，奴隸廠會好起來的。”一個監(jiān)工安慰道。

　　昆卡抹了抹眼淚，回答道：“我想起了一個人，一個只會默默忍受痛苦的人?！?p>　　另一個監(jiān)工說道：“不會是上次你提過的那個小子吧。被人打了也不還手，只會縮在地上。”

　　“沒辦法啊，這么小的一個孩子，他怎么還手呢。只可惜他是副營的奴隸，不然我們還能幫一幫?！?p>　　昆卡沒有說話，他知道他們說的是班納。他見過這個男孩子很多次，因?yàn)楹妥约旱呐畠翰畈欢啻?，昆卡也關(guān)注了許多。

　　他第一次見到班納，班納是在一棵樹底下吃著黑柏樹的果實(shí)。班納見他也沒害怕，還給了他一顆果實(shí)吃，雖然那果實(shí)很苦很澀，但昆卡還是吃完了，當(dāng)問及為什么吃這么苦的東西的時候，班納回答他說，被打了，吃它能緩和皮肉痛。

　　第二次，昆卡見到班納，班納還是在樹底下吃黑柏樹果實(shí)。那時，班納告訴他，他的母親死了，吃這個果實(shí)能緩解悲傷。昆卡看著男孩不忍，提出了把班納接到主營去的想法，可是班納拒絕了。

　　第三次，昆卡見到班納，他被周圍的人毆打，辱罵。他像條死狗一樣縮在地上。

　　“其實(shí)，我挺希望世界上沒有奴隸的?！崩タɡ洳欢∶俺鰜硪痪湓?。

　　兩個監(jiān)工沒有應(yīng)答。

　　過了許久，一個監(jiān)工對昆卡說：“昆卡，以后這句話不要再說了。上一個反對奴隸制的王國貴族被打壓到了最北邊?！?p>　　昆卡摸了摸臉，他又想起了自己的老婆，一個冷冷的奴隸姑娘，她的身體連同身份，就像寒冬一樣，冷的讓他絕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