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諾照常起床。他沒有感到任何不同的地方。只是覺得胳膊有些麻木。
他以為是自己睡的時候壓到了血管,晃動了幾下,等到麻木感消失,也就將這件小事拋到了腦后。
下午三點一刻。
阿諾在咖啡廳中見到了孟德。
他縮在咖啡廳最里面的座位,偏著頭望著窗外。
面色憂郁,眸子灰蒙蒙的。
他身著黑色的正裝,頭頂小禮帽。過于柔和的五官讓他看上去像是個女人。
咖啡廳中沒有多少人。侍者在平臺邊擦著杯子。
阿諾推門的時候,一位身穿黑色大衣,手中持著報紙的男人投來了視線。
阿諾坐到蒙德對面,敲了敲桌子。
蒙德回過神來,他顯然認(rèn)出了阿諾:
“…是你,先生。午夜先生。”
“很高興你還記得我?!卑⒅Z將帽子脫下,擺在一旁,“我這次來找你,是想問你些問題?!?p> “嗯。問吧。”蒙德顯得有些頹喪。
阿諾好奇的看了看孟德,他決定先切入正題:
“皇后區(qū)死了十三個站街女。她們的尸體被發(fā)現(xiàn)在在一個倉庫附近。而倉庫中,我們找到了一個死去的水手?!?p> 阿諾注視著蒙德灰蒙蒙的眼睛,觀察著她的反應(yīng)。
孟德很是茫然的眨眨眼,他回答道:
“不…我不認(rèn)識什么水手…事實上,我基本上沒見到過水手,而且,皇后區(qū)我一般不會去。”
“為什么不去皇后區(qū)?”阿諾反問道。
“皇后區(qū)那兒的酒吧都屬于個新貴族。她不歡迎黑手黨的人?!泵傻伦隽藗€勉強的笑意,“尤其是我這樣屬于黑手黨老大的…家屬的人。”
“新貴族?”阿諾下意識得重復(fù)了句,“有什么特征么?”
蒙德回憶了會,他說道:
“她是個有些胖的女人…養(yǎng)著一只貓?!?p> 養(yǎng)著一只貓…有些胖的女人…這個特征不會是上次那個找貓咪的女人吧…阿諾按了按額頭。
不,不太可能。
阿諾搖搖頭,他看蒙德關(guān)于水手的描述并不像是說謊。
所以蒙德并不是導(dǎo)致水手死亡的人?所以他是線索,關(guān)于導(dǎo)致水手死亡之人的線索。
阿諾交叉了雙手,看著蒙德:
“你好像心情很差…發(fā)生了什么事情了么?”
蒙德眸子微微發(fā)光,張張口像是要說什么,但是最后關(guān)頭卻什么都沒講,他微微嘆了口氣。
“你可以說說看…我說不定可以幫你。”阿諾看著蒙德得反應(yīng),開口道。
蒙德有些意動,他說道:
“是這樣的…我的妻子遇到了麻煩…”
“蒙德先生。你應(yīng)該按照規(guī)矩閉上嘴?!蹦吧穆曇魝鱽恚笠履腥藢⑹种械膱蠹埶ぴ谧郎?。
大衣男人走來幾步,將手按在桌上,偏頭看著阿諾:
“還有你,陌生的先生,我奉勸你不要給自己找麻煩?!?p> 阿諾看了眼大衣男人。大衣男人瞪著雙牛眼,直愣愣的盯著阿諾。
“自找麻煩?”阿諾幾乎笑出了聲,“我想,你還沒到麻煩的那種程度?!?p> “不不不…我們后面有人?!贝笠履腥饲皟A身子,朝著阿諾壓迫而來。
阿諾撇了眼不再開口的蒙德。
他起身一把按住了大衣男人的脖子,將他碰的一聲按到在桌上。
“先生。請不要在店里這樣做。”一旁的侍者想要上來勸架。
“站在那兒!”阿諾用自身的靈性朝著侍者壓去。
侍者身子顫了顫,遠(yuǎn)遠(yuǎn)的站著,不敢靠近。
阿諾按著大衣男人的脖子,直到他難以呼吸,臉頰發(fā)紅:
“和我說說你們后面的那個人?!?p> 大衣男人咬著牙,什么話也不說。
“說!不然我讓你吃苦頭!”阿諾惡狠狠道。
“不可能!”大衣男人瞪著阿諾。
門口傳來聲大罵,阿諾胸前掛著的懷表驟然滾燙。
阿諾只來得及松手,躲入沙發(fā)之后。
彭!
炸裂得槍聲在耳畔響起。
“嗯?有人找場子?!”粗獷的男聲,“凱利,該死的,沒死吧?”
被稱為凱利的大衣男人狼狽的站起身,他的頭發(fā)亂糟糟的:
“我差點就死了!我可以感到子彈就貼著我的頭皮!”
“你不是沒事么?”身穿風(fēng)衣的男人滿不在乎道,他肩上扛著散彈槍。
他懶散的看向阿諾的方向。
而后面容僵住了。
這人阿諾有印象。當(dāng)初他的臉被阿諾打成了豬頭。
“好久不見啊。嗯?你的臉還好么?”阿諾冷聲道,“你現(xiàn)在事背叛了那個女人?”
風(fēng)衣男人的眸光閃動:
“稍等一下。先生?!?p> 他調(diào)轉(zhuǎn)槍口對準(zhǔn)凱利:
“打暈自己,或者挨一槍。自己選吧?!?p> “為什么?”凱利目瞪口呆,“你要撕毀條約么?”
風(fēng)衣男人手中黑洞洞的槍口上下挑了挑:
“現(xiàn)在!趁我還讓你選擇?!?p> “別別別?!眲P利攤攤手。
他看了眼邊上站著的阿諾,向后退了步,朝著墻用力撞去。
當(dāng)!
他頭上流著血,倒在了地板上,不聲不吭。
風(fēng)衣男人對著阿諾笑了笑,輪圓了散彈槍桿,朝著凱利后腦來了下。
凱利徹底不動了,只是胸部的起伏說明他還活著。
“好了。這下他徹底暈了過去?!憋L(fēng)衣男人對著阿諾眨眨眼。
“為什么?”阿諾雙手環(huán)胸,“我需要一個解釋?!?p> “這兒不是個好地方?!憋L(fēng)衣男人手中提著散彈槍。他撇了眼蒙德,“小白臉,帶我們?nèi)ツ悻F(xiàn)在的家里?!?p> 他偏頭拿出一疊紙鈔扔了過去,對著侍者告誡道:
“你什么都不知道?!?p> 侍者臉色煞白的點頭。
蒙德帶著阿諾和風(fēng)衣男人來到了一間排屋的房中。
約莫七八步長短的房間,中央擺著張床。
“現(xiàn)在,你們可以和我說說到底怎么了嘛?”阿諾皺眉道。
“外來的幫派綁架了我們的老大,并且用她生命安全來威脅我們?yōu)樗ぷ??!憋L(fēng)衣男人一屁股坐到了蒙德的床上,“對了,我叫科林?!?p> “什么時候的事情?”阿諾叉著手。
“就在你上次大鬧了總部后不久。那個幫派已經(jīng)盯上了我們很久。該死的埃蘭佬。說實在的,我們老大被綁架和你也有些關(guān)系。”科林偏頭望著蒙德,“話說我們可是客人,連杯茶都沒有的么?”
“沒有?!泵傻驴恐鴫Γ爸斓喜幌矚g茶。”
“為什么?我怎么了?”阿諾疑惑道。
“因為你大鬧了我們總部,打傷了不少的兄弟?!笨屏謱⑸棙尫旁谝慌裕斑@給了那幫派一個消息。他們幾乎做了和你相同的事,擄走了我們的老大。”
“她在哪兒?”阿諾直入主題。
“我知道她在哪兒?!笨屏挚粗⒅Z,“但那兒有很多看守,我需要你的幫助?!?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