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防線其實就像地圖上的廢黃河一樣,只是一條虛設(shè)的線路罷了,虛線所在的地方,只告訴人們,這里曾經(jīng)有過一條河,一道難以逾越的鴻溝,而如今,這鴻溝不存在了。
毛玉成那晚不光同譚櫻素一起用了餐,還喝了許多酒。酒是紅酒,張裕葡萄酒,他們一杯接一杯地對飲,這個女人的酒量竟是出乎他的意料之外,不知不覺中,他就有一點醉意朦朧了。
餐館要打烊了,他送她回她住的地方,已經(jīng)到了住處,她卻沒有下車,他也坐在那里,絲毫沒有告別的意思,只對她說:“今晚的時間太快了,要不?找個地方再坐一會兒吧?!?p> 于是,他們就找了一個茶樓,喝茶聊天,一直到凌晨。
凌晨時分,他們從茶樓出來,他的眼睛還是迷離的:“到我那里再坐會兒怎么樣?我會很好地招待你的?!?p> “太晚了。”
“今晚高興,沒什么晚不晚的?!?p> 她還正猶豫著,他那里已經(jīng)打了一輛車。
車停在他住的樓下,她同他一直走到他的住處。
開了門,他把她讓進去,她進去后就坐在沙發(fā)上。
他為她倒了一杯水,端過來的時候,發(fā)現(xiàn)她臉色發(fā)白,眼里凝著淚水。
“你怎么了?不舒服嗎?”
“沒什么……你這里還有酒嗎?”
“你還要喝一點嗎?”
他馬上轉(zhuǎn)身走進里屋,出來的時候,他拿了一瓶劍南春:“對不起,我這里一般不存酒,現(xiàn)在也只有這個了。”
女人點點頭:“這個就好?!?p> 然后他又拿過兩只水杯,一個杯子里斟了半杯酒,問她:“要不要下酒的東西。”
她沒有回答,就將那酒端起來就一飲而盡!
她那有一點幾乎是迫不急待的樣子把他嚇住了,到了這會兒,他心里倒有一點猶豫了,畢竟,他對這個女人還不是十分了解,她這樣喝酒的樣子,他真怕她會出什么事。
她似乎看出了他的心思,便對他笑了笑:“怎么,怕了?”
他搖搖頭,把自己杯子里的酒也喝了兩口:“現(xiàn)在的女性真是不得了,我是甘拜下風(fēng)!”
女人笑著:“別怕,我沒事,我最近心情不太好,今晚就想喝酒,你放心,我不會有事的,我對酒精有一點遲鈍。”
他心說:但愿。但他還是沒辦法不對她心存疑惑。
她看著他:“你心里在想什么?是不是感覺我很墮落?”
他還是搖搖頭,朦朧的意識中,眼前這個女人竟是幾分風(fēng)塵味道,卻在風(fēng)塵中又有些迷人……他不禁心旌搖曳了。
她瞇著眼看他:“我知道你們男人在這種時候都在想什么?!?p> 他卻幾分憐惜地看著她,不以為然:“你錯了,我不是?!?p> “哦,說說看,那你究竟跟別的男人有什么不同?”
“女人到了這個年歲還是獨身,那一定有一些不同尋常的經(jīng)歷的,這些經(jīng)歷,肯定關(guān)乎隱私,關(guān)乎傷痛,總之都是無法與人言的,這種無可言說的秘密藏得越深,就越是需要一種發(fā)泄,喝酒,只不過尋找一個出口罷了!”
他的這番憐香惜玉的言說,或者叫做善解人意的理解與同情,似乎讓她受到了感動,她的眼眶里不禁涌滿了淚水,看上去更加凄婉動人。
倆人同坐在一條沙發(fā)上,挨得很近,他說了這句話之后,女人就將身子斜靠過來,倒在了他的肩上。
他坐著沒有動,只是一手端著酒杯,一只手輕拍拍她靠在自己肩上的胳膊,幾分安慰的意思,不想這個舉動竟然鼓勵了她,竟就一下子橫陣到他的懷里來!
她喃喃說:“今晚我不聽課……”
他伏在她耳邊:“那你要什么?”
“我要你!”
他聽清了她說的話,全身的熱血一下子賁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