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慕遙音打開了牢門走進去,梵音以為是有人過來要把她帶走,變得更加害怕,不料抬頭一看眼前之人是百慕遙音,高興地大叫一聲,“白雨姐,怎么是你?”
“噓……”百慕遙音下了一跳,周圍地人都探頭朝著他們看,手一揮,周圍牢房的犯人紛紛倒下,又看了一遍,四周沒人之后才小聲道:“你小聲點,想害死我啊。”
忽然才起來不是梵音害她,而是她還梵音被抓緊這暗無天日的大牢,心里不是滋味,立刻道歉道:“對不起啊,事情本來是我做的,害你為我背黑鍋被關(guān)進這大牢中?!?p> “沒事,若不是為了救我你也不會那樣做的,再說了,我也覺得他們兩個該死,殺了也好,留著他們不知道以后會害死多少良家婦女?!辫笠羯n白的臉色中勉強露出一絲微笑,這笑容是故意偽裝的,卻看似很真誠,問道:“你進來干什么?是來救我的嗎?”
百慕遙音搖了搖頭,悲愴的神色中露出幾分無奈,安慰她道:“今天恐怕不行,現(xiàn)在帶你出去那就坐實了你是殺人犯的罪名,還會連累你的家人,會給他們帶來滅頂之災的。你先在這里委屈幾天,他們沒有證據(jù)是不敢那你怎么樣的,我已經(jīng)傳信我?guī)熜謳熃闼麄兦皝砹耍瑹o論怎樣我都不會讓你有事的?!?p> 百慕遙音深邃的眼神中看到的是堅定、真誠,溫柔的話語中聽到的是守護,她無論如何也不想別人替她背這個黑鍋。
不知為什么,梵音愿意相信她,相信她一定會處理好這件事情,相信她一定會就自己出去,當面給了她一個擁抱,兩人緊緊抱在一起,心對心,仿佛就能知道對方心中所想。
梵音淡淡一笑,神情間又恢復了第一次見面時她甜蜜的笑容,卻又有一絲擔憂,道:“我父親欲宰相是政敵,平日里水火不容,怕就怕他們會小題大作,隨意捏造證據(jù)誣陷我就是殺人兇手,以此來報復我父親?!?p> 百慕遙音這才明白為什么昨晚朱由會在沒有證據(jù)的情況下帶兵闖入樊府揚言要將人帶走,原來是受了宰相的命令,梵音被抓背后還牽扯到兩個人在官場上的立場,正因為如此,百慕遙音才會更加擔心,正色道:“這個問題你怎么不早說?如果你早點告訴我,我就會派人暗中保護你,不會讓他們有可趁之機,這下麻煩了?!?p> 梵音為之啞然,一時不知道該說什么好。昨天朱由離開后她以為一切都沒事了,誰曾料想朱由是被百慕遙音用妖眼控制了,她也沒想到宰相會借著這毫無相干的證據(jù)將她家拉下水,趁機報復樊澤。
梵音的臉色一下子陰沉下來,眼淚嘩地留了下來,哭著問道:“那該怎么辦啊,我可不想死?!?p> “說什么呢,你怎么可能會死,有我在,誰敢傷害你啊。”
“可是我真的害怕我會死?!?p> 可是梵音越說月想哭,一哭就停不下來,無論百慕遙音怎么安慰她都沒有用,最后卻哭暈了過去,百慕遙音眼看天色已晚只得離開。
與梵音在天牢里敘談了一會兒,沒想到幾個時辰就過去了,出來時發(fā)現(xiàn)刑部天牢門前的行人少了許多。此時已是黃昏,在昏暗的角落里,有兩個人影在那里一直注視著天牢大門的方向,似乎在等待什么人,然而他們等的人此刻已經(jīng)站在他們身后,一言不發(fā)看了他們一小會兒。
百慕遙音走過去時嚇了他們一跳,總以為她會大搖大擺的從天牢里走出來,似乎忘了她本是修仙之人,來回無人知曉。
烏凌入宮給劉貴妃請安之后就回東山王府,為了避免明天進宮又遇到麻煩,百慕遙音和茹琴隨烏凌回東山王府。
暗夜,殘缺不圓的月光灑在她的臉上,望著地上長長的影子,看著街上形形色色的人,思考著,如果事情發(fā)展到她無法控制的地步,她是否需要站出來承擔責任。
當她得知樊澤與當朝宰相在官場上立場相悖,水火不容之后,她知道無論梵音是否真的殺了人,宰相都會趁機找樊澤的麻煩,本想實在不行就要硬闖天牢將人救出,然后讓她們一家人遠走高飛,不料已進入皇宮就遇到一個強大的法陣,還有天機閣的五位上仙坐鎮(zhèn)皇宮,她若真要劫獄恐怕是難上加難。
眼下還未查到天機閣與當年的血案有關(guān)系,找不到任何理由請月風雨下山助她們,憑她們幾個人真的能保住梵音一家人沒事嗎?她也在想以她的實力能夠?qū)Ω稁讉€道法深厚的上仙,一個?兩個?……這些她都沒有答案。
她有時候自言自語,說著別人或是連自己都聽不懂的話,別說旁人覺得奇怪,她驚醒之后知道了也很奇怪。
茹琴一聽之下,激蕩的心情下又多了幾分怪異的膽寒,揚聲道:“白雨……白雨,你在嘀嘀咕咕說什么呢?”
被人從背后輕拍了一下,百慕遙音從幻覺中驚醒,眩暈的頭怔了一下,眼睛繚亂,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只是想起剛才她還在思考如何應付接下來即將發(fā)生的事情,誰料想想事情入了神之后,心海深處便是出現(xiàn)了幻覺,神智有意無意就被困在心海處,令人瞬間失去意識,說著奇怪的話,坐著奇怪的夢。
直到被茹琴將她喚醒,轉(zhuǎn)過頭來看茹琴,發(fā)現(xiàn)烏凌也在一旁,道:“我在想明天梵音會怎樣,我們要怎樣在保全她家人的情況下也能夠救下她的命?!?p> 百慕遙音心頭一動,這件事情是因她殺了那兩個人而起,若是處理不好給樊府帶來了災難,日后月風雨怪責下來她也不好交代,再者她也不想梵音發(fā)生任何事情。
雖然梵音還沒有被定罪,但是以她們兩家的恩怨給她定罪那時遲早得事情,她也打聽到有人親口之人梵音就是殺人犯。百慕遙音當下一頭霧水,什么好的辦法也想不出來,既沒有主意,她只好問烏凌。
“不知殿下可有什么辦法讓這件事情有轉(zhuǎn)換的余地?以他們兩家的恩怨,這次宰相抓住了樊澤的把柄一定不會放過的,他會置我的朋友于死地?!?p> 烏凌的雙眼突然睜大到最大的極限,圓的不可以再圓了,有些夸張地看著百慕遙音,突然想起了什么,道:“樊澤?我記得樊澤有個兒子叫樊正,在西街掌兵,既然被抓地是他地妹妹,他肯定不會坐視不管,只是西街和東街在政治上的立場是不一樣的。正如你所說,樊正擁護的人是西郡王,宰相和刑部尚書擁護的人是太子,要救你們的朋友,難啊?!?p> 過了一會烏凌又道:“我也和你說過,太宰現(xiàn)在掌控著最有權(quán)力的大臣,江湖實力最強的公孫家族,更可怕的是他背后還有天機閣這顆保護傘。雖說天機閣的五位上仙是陛下冊封的國師,但是誰也知道他們都聽命于太子,這才是你們要面臨的強敵。”
在京城面臨的強敵是天機閣這件事情百慕遙音已經(jīng)想到了,只是沒想到這些人都拜在太子的麾下,她與太子見過兩次,每次這位太子都會做下一些令人不恥的事令人想一劍要了他的命的沖動,太子的實力這么強大,令她感到一怔,道:“殿下雖然遠離朝堂紛爭,可是對朝廷上下黨派之爭和勢力分化甚是了解,看來今后要多仰仗殿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