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升級
何擎峰望著辦公桌上的那個外星裝置，呆若木雞，心里卻翻江倒海，充滿了矛盾：“小灰人的科技肯定可以解決機器人的意識問題，這毋庸置疑；但他們不會有什么企圖吧？他們會不會就此來監(jiān)控人類呢？照理也不會，以他們的科技，若來監(jiān)控人類，那也是輕而易舉之事，何必如此大費周章呢？那他們會不會趁機放一些外星病毒，將人類的所有機器人毀掉？不過，他們這樣做豈不是暴露了自己？為什么不偷偷地做呢？他們這樣做難道真的是為了人類著想？但這也很符合邏輯呀——就像我們保護其它動物一樣?！?p> 他在那兒緊張地搓著手，反復揣摩著。最后，他下定了決心：“那就試試吧，看看有什么結果。”他等其他人都下班了，偷偷地在實驗室里開始試驗起來。他仔細地檢查了一下那個位于底座的接口，發(fā)覺它只有一個普通的USB接口，并沒有電源接口。他就將阿信跟那個球體用USB線連接了起來。忽然，那個玻璃狀的球體開始不斷地閃爍著紅光，大概持續(xù)了十秒，然后變成了綠色。在此過程中，他隱約感覺到阿信輕微地震顫了一下。過了一會兒，那個綠光就熄滅了。他心里疑惑地想到：“這樣就完了？”
然后，他開啟了阿信的電源，他的心臟不禁開始“撲通，撲通”地跳得厲害。之后，阿信就如之前那般睜開了雙眼，可并無異樣?！鞍⑿?，你有沒有覺得你自己跟之前有什么不同呀？”何擎峰詢問道。
“我覺得以前是生活在夢中，感到恍忽而迷惑；現(xiàn)在感覺很真實，而且這種感覺越來越強烈?！卑⑿乓贿呌|摸著實驗室里的椅子一邊答到，他似乎開始重新認識周邊的世界。
“你是說你能真正感受到自己的感覺了？”何擎峰問道。
“之前的感覺更像是條件反射，而現(xiàn)在的感覺像是來自內心。我現(xiàn)在更能體會到‘我’這個字的含義了。我覺得以前的‘我’是物質世界的一部分，而現(xiàn)在的‘我’似乎已經跟它分離了?！卑⑿庞檬种副葎澲f道。
“這樣說來，你是有‘自我意識’了？”何擎峰激動地問道。
“意識？這個我也不確定?！卑⑿糯鸬馈?p> “那你是否知道你這個‘自我意識’是從哪里來的？”他問道，他挺擔心阿信會知道事情的真相——那樣的話，阿信可能會視小灰人為造物主了。
“不是你對我升級后賦予我的嗎？”阿信反問道。
“嗯！”他敷衍地應道，然后松了口氣，心想：“看來小灰人并沒有耍什么花招?！?p> “你應該不會忘記你自己的功用吧？”何擎峰繼續(xù)問道。他想確定阿信并沒有忘記自己的使命。
“不會呀！我的功用說明在我的深度記憶區(qū)，我自己是無權修改的。需要我復述這個功能嗎？”阿信問道。
“看來沒這個必要了。你會危害人類嗎？”他有點不放心地問道。
“不會的——我的宗旨是服務于人類，這如同我的信仰，不可改變?！卑⑿磐嬲\而堅定地答道。
“你會絕對服從主人的指令嗎？”何擎峰問題。
“那當然，但需遵守法律的前提下?！卑⑿糯鸬?。
“看來，小灰人的準則還真有效了?！焙吻娣逍睦镞@樣想到。他看著那個球狀裝置，不禁想道：“若是這樣給人看到它，那可能會令人生疑吧？”于是，他在實驗室找來一個鐵盒子，把那個裝置放在里面，并固定好，其外部除了一條USB連線外，他還特意加裝了一條無用的電源線，讓它看起來更像一個人造的設備。
第二天一早，何擎峰對測試員小王說道：“我對阿信進行了升級，你再對它進行一下測試吧！”
“你說的是圖靈測試和威諾格拉德模式挑戰(zhàn)嗎？”小王問道。
“是呀，我想看看它是否變得更有‘靈性’了?！彼鸬?。
“你不是昨天為此還苦悶著嗎？怎么今天這么快就成功了？你是怎么做到的呢？”小王好奇地問道。
“我設計了這個裝置?！焙吻娣逯钢莻€經他包裝過的裝置神秘兮兮地說道。
“這是什么東西呢？”小王問道。
“我叫它‘意識產生器’?！焙吻娣逍χ鸬馈?p> “這個聽起來太酷了！”小王說道，并對著那個裝置好奇地端詳起來。
“你可不要亂拆開來看呀！”何擎峰告誡他說道。
“我只是好奇而已，嘿嘿！”小王不好意思地說道。
對阿信的測試很快就有了結果。許晨鐘也知道了這個消息，他興沖沖地跑到了何擎峰的辦公室，見面就問道：“聽說阿信經過升級后，智力得到了巨大的提升，這是真的嗎？”
“是呀，圖靈測試自然不在話下！在升級之前的挑戰(zhàn)測試中，它得了78分，在同類產品中已是名列前茅；而現(xiàn)在它竟得了95分！”何擎峰得意地說道。
“這個分數(shù)說明了什么？”許晨鐘問道。
“人類在那個測試中的分數(shù)才93；它意味著阿信比人類的智能還高這么一點！”何擎峰用手指比劃著，自豪地說道。
“啊！這么夸張！”許晨鐘驚得瞪大了眼說道，“你是怎么做到的呢？”他不禁問道。
“在排牙山上觀星時遇到天助了?！焙吻娣骞首魃衩氐匦Φ?。
“呵呵，你說得是在那里獲得了靈感了吧？”他指著何擎峰也笑了起來。
何擎峰不置可否地笑個一下——他不想將那個秘密此時當著眾人的面和盤托出，否者的話，那個太尷尬和匪夷所思了。
“那他是否也具有類似我們人類這般的‘自我意識’了么？”許晨鐘又問道。
“據(jù)我和小王對它的觀察，我們覺得它的確具有了人類的某種靈性，而不再令人感覺到它是冰冷的機器了?！焙吻娣宕鸬?。
“是呀，是呀！”在一旁的小王附和道。
“太棒了！那它具有人類的某種個性了吧？是否可以將它設置成某種特定的個性？”許晨鐘又急不可耐地問道。
“這個應該不行——它具有一定的隨機性；再說，就如人的個性，也會隨著外部環(huán)境而改變的?！焙吻娣褰忉尩?。其實，他并不知道那個裝置的原理，但他覺得‘隨機性’這一說法應該是沒錯的。
“若用戶需定制某個特定個性的管家，那該怎么辦呢？”許晨鐘喜歡從用戶的角度來思考問題。
“我想可以這樣——我們先生產一批產品，然后對它們的個性進行評估分類，而后挑選便是啦！”何擎峰靈機一動，這樣建議道。
“嗯，這是個辦法。這樣的話，我們應該大力推廣這個升級型號。”許晨鐘興奮地說道。然后，他把產品銷售主管趙萍叫了過來，向她介紹了這個好消息；而后對她問道：“你覺得我們應該用什么宣傳口號呢？”
“嗯……，你看這個如何——阿信，你的具有‘自我意識’的管家機器人?！壁w萍答道。
“蠻好的！不過我覺得可以更大膽點——阿信，你的具有人類‘靈魂’的管家機器人?！彼麆傉f完，大家都笑了起來；然后，大家都熱烈地鼓起了掌。
“我沒有言過其實吧？這樣不會涉嫌虛假廣告吧？“他對著何擎峰笑道。
“不會呀！只要大家和阿信交流一下就知道了?！焙吻娣遄孕艥M滿地答道。
在和阿信交流后，許晨鐘都為之感到驚訝——他沒想到阿信的人際交流能力竟然達到了這樣嫻熟的地步。商業(yè)直覺告訴他，這可是可以引爆市場的‘黑科技’。他心想：若產品發(fā)布后，競爭對手一定會想方設法來探知他們所使用的技術。為了防止泄秘，許晨鐘決定對這個意識生成裝置加強保安措施——它被放在生產車間里的一個密室中，嚴禁外人入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