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小混混還沒反應過來,只覺眼神一晃,刑越已經(jīng)欺身上其中一個黃毛。
拳頭在其眼中放大,只覺勢不可擋,這黃毛反應比婁子快上一截,連忙抬起手中的鋼管格擋。
卻哪想知刑越前傾的身子徒然一頓,拳頭堪堪碰觸鋼管便停了下來,想象中的巨力沒有傳來,卻猛然從其下顎竄出另一股巨力。
黃毛整個臉都扭曲了,下巴感覺已經(jīng)不是自己的,整個身體更是騰空一尺有余,向后仰去。
誰知刑越得手后還不收手,支腳為軸,旋身一個回旋踢,還未來得及落地的黃毛,被一腳抽中面門,慘叫著斜飛出去,落地瞬間,慘叫聲截然而止,顯然暈死了過去。
這招是跟黑影學的,早上還被這招給教育了,現(xiàn)學現(xiàn)用,只是明明一招制敵,刑越卻微皺著眉頭,略感還不夠完美。
兩三秒的時間,剩下的兩個小混混也反應過來了,雖然震驚于刑越的生猛,可邊上的婁子還在催促,此刻也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fā),再說自己這邊六個人過來,要是連兩個民工都收拾不了的話,以后也沒臉混了。
盡管雙手有點抖,剩下的兩個小混混還是舉起鋼管,一左一右大呼小叫地圍上來。
刑越雙手畢竟也是肉做的,可不敢直接抬手擋,只能錯開身子,左右閃避。
如此糾纏來回,兩個小混混不要命地揮舞著鋼管,盡情招呼,起了警惕的他們,要想近身還不挨棍子,刑越愣是有點無從下手的感覺。
其實挨幾棍子倒沒什么,就怕他們把自己火氣給打出來了,末世出來的人沒有哪個是善渣,沒點血性還真活不下來,可這里不是末世,沒人會為了食物舍生忘死,自己所謂的實戰(zhàn)經(jīng)驗都是些殺敵一千自損八百,到時自己真收不住手,那后悔可就晚了,你死我活的那不叫打架,那是犯罪,現(xiàn)在還是法治社會,刑越還要去上大學呢,可不想到監(jiān)獄里蹲著。
刑越是處處留手了,可這些混混們卻不領情,見刑越躲躲藏藏,施展不開,他們仗著手上的鋼管越發(fā)肆無忌憚。
一左一右,讓刑越招架得無暇分神。
膠著之際,刑越無暇顧及的后背卻猛然一痛。
婁子見刑越被纏住,不知什么時候摸到他身后,那棒球棍輪圓了,起碼使出了吃奶的勁,勢大力沉的一擊砸得刑越一踉蹌就向前栽去。
也幸好只是砸到背上,要是砸腦門上,真把刑越砸暈了還好說,不然把刑越火氣砸了出來,失去理智的話他們一個都別想好了。
即便如此,刑越還是倒抽一口涼氣,忍著背上火辣辣的疼痛,雙手往地上一撐,一個前空翻,栽倒的身子瞬間騰起。
前面兩個與刑越糾纏許久的混混正準備提著鋼管上前補上一棍呢,好巧不巧被他騰起的雙腳正中面門,摔成兩個狗啃屎,捂著嘴巴哀嚎不止,看樣子門牙都被磕掉了。
落地的刑越轉(zhuǎn)身,背上依舊火辣辣,他狠狠地瞪向那握著棒球棍成光桿司令的婁子。
婁子對上刑越那噬人的眼神,只覺得雙腿打顫,渾身發(fā)軟,他不明白,一個看起來手無縛雞之力的瘦小學生怎么會有這么可怕的眼神,更難以置信的是刑越的戰(zhàn)斗力,他們手持武器四打一幾乎被人家赤手空拳團滅,要不要這么生猛?
猛人婁子見過,甚至見過更猛的,可此刻他是后悔的,今天真是出門沒看黃歷,自己是閑的蛋疼今天來找猴子麻煩,他自己幾斤幾兩自己清楚,裝逼欺負下老實人可以,遇上真猛的,他這小胳膊小腿可還真不敢造次。
猛然間見到兇神般的刑越向他走來,婁子連忙結結巴巴地大喊:“你……你別過來!你敢動我,我……我大哥不會放過你的!”
“你覺得現(xiàn)在說這個還有意義么?”刑越陰沉著臉,一步步逼近。
“哇!”
還沒等刑越徹底走近,婁子就崩潰了,慌忙丟下棒球棍,大喊大叫地逃跑了。
刑越看著一溜煙就跑沒影的婁子也是愣了神,這心理素質(zhì)也是沒誰了,到底是怎么當上混混頭子的?
追是不可能去追的,那邊猴子還沒結束呢,刑越也沒那工夫跑去追打這沒卵用的慫貨。
正擔心著猴子,誰知一轉(zhuǎn)頭卻發(fā)現(xiàn)這個想法顯然是多余的。
好家伙,兩個原本追打著猴子的混混不知何時角色對調(diào),也不知道猴子是怎么做到的,原本他們手中的鋼管竟然跑到了猴子手中,猴子提著兩根鋼管還不夠,拼接成一根長鋼棍,舞得那叫一個虎虎生風,要是穿上錦布直裰,系上虎皮裙,再抓個耳撓個腮什么的,活脫脫就是個孫猴子再世。
兩個混混被猴子轟得上躥下跳,哭爹喊娘,終日耍猴,哪想成今朝卻被猴給耍,兩個混混表情簡直欲哭無淚。
那邊見大哥都跑了,也想溜之大吉,但猴哥可不同意,雞飛狗跳地轟著他們好一頓打。
猴子是好一頓發(fā)泄,這段時間整天擔心受怕,被敲詐勒索的怨氣隔得老遠都能聞到,這回是打得爽了,那兩個小混混的凄慘模樣連刑越都不忍直視,最后刑越不得不插手喊停了,這家伙下手沒輕沒重的,要再打下去就真把人打死了。
“行了,猴子,差不多得了,別把人打死了?!?p> 猴子那棍子一頓亂揮,也沒什么章法,刑越徒手就接住了,同時不忘大聲喊道,讓舞得正嗨的猴子清醒一點。
……
“哼!算你們走運,滾!別再讓我看到你們!”猴子把鐵棍一扔,狠狠地吐了口唾沫。
兩個混混唯唯諾諾,連忙拖著那邊被刑越收拾得站不起來的另外幾個混混,屁滾尿流地跑了。
只是經(jīng)這一茬,兩人也沒什么心情聚餐了,相互虛寒一陣相約第二天再見后,便各回各家,各找各媽了。
……
“媽,我回來了?!?p> 刑越拖著略顯疲憊的身體,回到家里,挨了一棍子的后背還隱隱作痛,只是這可不能被老媽發(fā)現(xiàn)了,免得平白惹她擔心。
只是小心翼翼地開了門后,卻發(fā)現(xiàn)家里一片漆黑,竟然沒開燈,喊了半天也沒人答應,顯然沒人在家。
刑越松了一口氣的同時也疑惑起來,這個時間老媽竟然不在家?會去哪兒?
終于,刑越在桌上的便簽找到了答案。
刑越看著那便簽嘴角抽搐,額頭上的黑線一道道浮現(xiàn)。
最后實在忍不住破口罵道:“什么菜市場買個菜還能中大獎任性旅游,還什么說走就走,騙鬼呢!你兒子有這么傻嗎?連個靠譜點的理由都懶得找了嗎?”
“還什么不用擔心你,你最應該擔心的不是我嗎!我晚飯怎么辦?好歹留下點生活費??!”
刑越悲戚地仰天長嘆。
擔心倒是不怎么擔心,前世可沒有這一茬,顯然是自己說要去首都軍校,老媽憤懣不已,也許是跑出去散心了,想讓自己自生自滅,好知難而退。
刑越內(nèi)心腦補了一個中年婦女糾結的心理活動后,自以為猜了個八九不離十,不滿卻也不得不接受這個艱難的現(xiàn)實。
不過這樣也好,起碼每次使用淬體液的時候不用再偷偷摸摸的了。
那玩意可不是一般的難聞,不就是滴了兩滴在浴缸里泡澡么,害的刑越這兩天洗浴缸到后半夜,苦不堪言,要是被老媽發(fā)現(xiàn)了,指不定以為他閑得蛋疼在浴室里玩屎呢。
既然老媽不在家,那刑越也沒什么好掩飾的了,奔向浴室就想三下五除二扒個精光,淬體液泡澡去。
“嘶!”
之前還不覺得,這回脫上衣撕扯到背上的淤青,刑越疼得不禁一咧嘴。
“這家伙下手可真狠吶,早知道怎么都得把他揍個半死?!?p> 看著浴室鏡子中,自己后背上一條腫脹的淤青與膚色形成鮮明的對比,紫青紫青的好不猙獰,要是一般人,不休養(yǎng)個十天半個月就別想再干什么活計了。
幸好我有淬體液。
不僅體力耗盡,還受了傷,今晚淬體液的吸收效果肯定無與倫比。
刑越美滋滋地跑到浴缸邊上,掏出一個比指頭大不了多少的小瓶子,里面蕩漾著黑不溜秋液體,燈光下卻泛著邪魅的光芒。
這么一小瓶淬體液可是榨干了刑越所有零用錢加私房錢,他實在難以想象,買的那么一大籮筐藥材,兩個大鍋都未必燉得下,卡洛到底是怎么煉制成老鼠尿這么丟丟淬體液的。
他肉疼地就準備往浴缸里滴上兩滴。
“等等!”
卡洛的聲音突兀響起,他浮現(xiàn)出來,繞著刑越晃悠一圈,最后盯著刑越后背那紫青的傷勢目不轉(zhuǎn)睛。
刑越被他看得頭皮發(fā)麻,忍不住道:“你又在打什么壞主意?”
卡洛沉吟一陣,而后咧起一口整齊的小白牙,壞笑起來,道:“你這傷痕不錯。”
刑越一腦門黑線,哼道:“你這什么屁話,要不我也給你整一道?”
“淬體夜前三次使用效果最好,之后藥效就會隨著身體的抗性的提高而衰減,這已經(jīng)是第三次了,就這么像之前一樣泡澡感覺有點浪費?!?p> 卡洛裝模作樣地痛心疾首,卻見刑越并不買賬,仍舊一臉戒備加懷疑,最后索性也不裝了,他狡黠一笑。
“要不,給你加點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