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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下水道的富男孩

住下水道的富男孩 晨小祎 6086 2019-07-16 09:43:42

  已經(jīng)日上三竿了,小林還賴在床上,寫完日記后,凌晨三點(diǎn)才上床的他,睡意還沒盡褪去,迷迷糊糊間,他察覺到家里來了客人。

  “你經(jīng)常幫家里招呼客人嗎?”下一秒,客廳傳來母親和藹的聲音。

  “嗯,媽媽在我很小的時候就離開了我,奶奶也在四年前發(fā)病去世了,我們家欠了很多債,爸爸是我當(dāng)下唯一的親人,我不希望他太辛苦?!毙」媚镄咝叽鸫鸬?。

  男孩聽到聲音,瞬間清醒了,兩眼一瞪,從床上跳了下來,急忙換上衣服,打開了門。

  果不其然,客廳里,父母在看電視,一旁坐著個披著長發(fā)的女孩,女孩穿著一身牛仔裙,一雙又大又亮的眼睛炯炯有神。

  “小莎”男孩驚慌失措。

  “小林”女孩倒是十分歡喜。

  “你怎么來了?”意外之余,小林有些許驚慌失措。

  “瞧你這孩子,怎么說話呢,我們剛?cè)ベI早餐看到小莎,就請她來家里玩了,她家的早餐老好吃了,快來嘗嘗?!毙≡轿⑿χ罩∩氖?。

  “小莎,你過來一下”男孩面無表情,快步走進(jìn)了房間。

  小莎有些奇怪,但還是徑直朝房間走去了。

  不一會兒,門被輕輕關(guān)上。

  坐在客廳的老林和小越,你望著我我望著你,他們總覺得這個女孩身上有兒子的秘密,誰知道,這姑娘精得很,老早知道他們要套話,一個勁地轉(zhuǎn)移話題,問了老半天,啥都沒問出來,倒是兒子因?yàn)閼艨趩栴},晚上學(xué)的事情,沒談幾句就被女孩知道了。

  “你沒跟我爸媽說吧?!狈块g里小林盯著小莎的眼睛,輕輕道。

  女孩能夠清晰聽到男孩的心跳聲:“沒經(jīng)過你的同意,我怎敢跟叔叔阿姨講?”

  “那就好,千萬不要讓我爸媽知道。”小林長舒了一口氣。

  小莎點(diǎn)了點(diǎn)頭,那雙靈動的大眼睛,又眨了眨。

  小林這才長舒了口氣,轉(zhuǎn)身要開門。

  “小林”小莎拉著小林的手。

  小林轉(zhuǎn)過了身,又把目光投到了小莎臉上。

  這時,小莎低下了頭:“你能不能原諒我爸爸?”

  小林愣住了。

  “你原諒我爸爸吧,小林,他也是被逼瘋了,這些年來,他一直很后悔,他愧對你……”女孩聲音有些哽咽。

  見狀,小林把女孩攬?jiān)趹牙?,八歲那年發(fā)生的那件事,一直如同噩夢般纏繞著他,但每每想起那個場景,他就格外想念小莎,想念那個為了自己,被人推下樓道的女孩。

  “好,我答應(yīng)你”小林拍了拍小莎的肩膀,安慰小莎。

  午飯過后,小莎拉著小林四處逛。

  四年了,她對這里早已了如指掌,在心底,這里已經(jīng)成了她的家。

  “小莎,你,你奶奶?!毙×制擦艘谎坌∩?p>  小莎愣住了,隨即抹了抹眼睛:“奶奶走了,就在那天?!?p>  那段時間,簡直是她生命的水逆期,奶奶走后,落下一屁股債,在給奶奶奔喪的期間,爸爸也被學(xué)校辭退了。

  悲傷了好幾秒,小莎似乎想到了什么:“小林,今天是星期天,明天就要回學(xué)校了,你今晚就要走嗎?”

  小林眼珠子來回轉(zhuǎn)了幾下,點(diǎn)了點(diǎn)頭。

  小莎停住了腳步。

  見狀,小林轉(zhuǎn)過了身。

  “小林,我一直把你當(dāng)作我最好的朋友,你難道不相信我嗎?我們都很擔(dān)心你,你爸媽百忙之中抽時間來陪你,就是想知道你發(fā)生了什么。”

  小林低下了頭。

  他們就這樣僵持了一分鐘。

  小莎搖了搖頭,轉(zhuǎn)身就走了。

  看著小莎遠(yuǎn)去的身影,小林心亂如麻。

  他很了解小莎的個性,如果不跟小莎說實(shí)話,她可能以后也不會理睬自己了。

  “等等,小莎”。

  小莎回過了頭。

  又過了好一會兒,小林才抬起頭,大喊了一聲:“小莎,再見”。

  小莎嘆了一口氣,搖了搖頭,轉(zhuǎn)過身子走了。

  此時,正值午時,烈日當(dāng)空,但男孩的世界,隨著那個女孩遠(yuǎn)去的背影,慢慢變成了灰色。

  他多希望,多希望能乘著一葉小舟,和小莎飄蕩在大海中央,然后把心中的秘密,一一告知那個女孩,也許那個機(jī)靈的姑娘,能給自己出點(diǎn)主意,但自己不能這樣做,他不能連累小莎,除了父母和崔叔叔,她是這個世界上,自己最親密的人,他又怎么忍心,讓自己那堆破事,擾亂她的生活秩序?她已經(jīng)很不幸了,實(shí)在不忍再看到她受苦,如果換回平靜的生活,注定要受苦,那這個苦,就由他一個人承擔(dān)吧。

  他轉(zhuǎn)過身往前走,每一步都走得異常緩慢,有時還會停下來,但猶猶豫豫愣是沒回頭,回民宿二十分鐘的路程,被他游移不定走了一個小時。

  吱呀,小林進(jìn)門的聲音,把在客廳打盹的老林吵醒了。

  “回來了,小莎呢?”在津津有味看著電視的小越撇了一眼小林,隨即又把目光投回了電視屏幕。

  “今天店里客人特別多,她回去幫忙了?!毙×诌呎f邊走回房間,輕手輕腳關(guān)上門,拉開了門旁藍(lán)色的行李箱,從中小心翼翼拿出一本藍(lán)色的日記本。

  “小林,趁著太陽猛烈的這陣子,你好好休息一下,再過一兩個時辰,我們出去走走。”房間傳來客廳母親的聲音,男孩嗯一聲,客廳里電視的聲音,瞬間被調(diào)低好幾分貝。

  小林倒也是配合,故意把拉窗簾的聲音提高,打了個哈欠,作出休息前奏的模樣,隨即鉆進(jìn)被窩,用手機(jī)打燈,翻開了那本日記本,腦海中浮現(xiàn)出小莎的樣子,那個擁有雪白肌膚,白里透紅臉頰,大眼睛一眨一眨的女孩,想起來好多年前,她還是個扎著兩朵喇叭花,害羞的臭屁孩呢。

  男孩嘴角不自覺往上揚(yáng),轉(zhuǎn)瞬又暗淡了下去,她將成為這本日記唯一的女主角。

  當(dāng)一個人高度專注去做一件事情時,是會無視時間的存在的。

  小林抬起筆,看著眼前這兩頁密密麻麻的字,意猶未盡,還想繼續(xù)寫點(diǎn)啥,但不得不止住了筆,按照小莎一律的個性,要是繼續(xù)寫下去,她又該嫌自己哆嗦了。

  他推開被子,把日記放回行李箱,拉開了窗簾。

  這時,外面的暑氣已經(jīng)沒那么猛烈了,太陽的半個身子鉆進(jìn)了云層,朝沙灘望去,可以看到稀稀疏疏的人影,以及來回盤旋的海鷗。

  小林推開門,客廳只有父親一人,正斜靠在沙發(fā)上睡得香。

  他移步到母親房間,母親正坐在梳妝臺前化妝,大罐小罐的不明物體,擺滿了一桌。

  看到小林,小越撇了眼客廳的丈夫,做了個噓的手勢,本想靠看電視支開丈夫,誰知那貨粘得像502膠水,怎么趕都趕不走,好不容易睡著了,她怎么可能放過這個機(jī)會?

  她實(shí)在不想再拖了。

  愛情最可悲的狀態(tài),不在愛而不得,不在割袍斷義,而在拖泥帶水。

  丈夫的忽冷忽熱,時離時現(xiàn),讓她幾近崩潰,反正這么多年,她孤零零地帶著兒子,啥苦頭沒吃過。

  這次,她只求個痛快。

  不過,在此之前,她想弄清楚,丈夫究竟有沒有愛過她,或者只是把她當(dāng)成了替代品?

  據(jù)她所知,在她之前,老林——林源,有過一任女友,姓白。

  說起白小姐,她不知道該恨好,還是該感謝好,因?yàn)槿绻麤]她,小越壓根遇不到老林。

  之前,她偷偷托人調(diào)查過白小姐,加上從婆家人口中知道一些信息,對這位白小姐和丈夫老林的往事知道得不少。

  白小姐出生于書香世家,是家中的獨(dú)生女。

  初次見白小姐,林母就被她的書香氣吸引住了,閨女長閨女短地叫,別提有多喜歡這位人間尤物。

  但當(dāng)握過她的手后,林母心就涼了半截,回家后說啥也不同意這樁美事。

  為什么?

  用林母的原話來回答:“這姑娘的手太嫩了,一看就是十指不沾陽春水的人兒,這種女孩子,你能指望她以后做個賢妻良母嗎,不得像個祖宗那樣供著?”

  林父也在一旁附和:“順境還成,人生起起落落,時過境遷之時,能指望她做個賢內(nèi)助?我看吶不做拖油瓶就好嘍?!?p>  林父母做了一輩子農(nóng)民,沒啥出息,他們把整副心血,都放在了唯一的兒子身上。

  好不容易辛辛苦苦供兒子上大學(xué),眼看著畢業(yè)在即,前途一片光明,在別的事情上怎么作都沒關(guān)系,但事關(guān)人生大事,必須得聽他二老的。

  他們先是找到了白小姐,口沒遮攔,該說的,不該說的,都說了。

  可白小姐是愛著林源的,她死活不肯放手。

  林父母靈機(jī)一動,找到了白小姐的父母,又是胡亂一通,把該說的,不該說的,都說了。

  林父母勃然大怒,沒想到含辛茹苦,寶貝大的女兒,在別人眼里竟一文不值,說啥也不同意他倆繼續(xù)交往,白姑娘哭哭啼啼的,連畢業(yè)證都沒拿,就被送出了國。

  這回林父母可樂壞了,老林就哭慘了。

  他畢業(yè)設(shè)計(jì)做得一塌糊涂,也沒心為職業(yè)生涯做準(zhǔn)備,和父母賭氣,學(xué)也不上了,白天窩在家里睡覺,晚上買醉在小鎮(zhèn)瞎逛。

  彼時,和父親相依為命的小越,念完中專好幾年了,在離家19公里的私企當(dāng)文員,雖說收入不錯,但每個月工資剛發(fā)下來,除了伙食費(fèi)和兩百塊零花錢,其余都要上交給賭鬼父親。

  父親拿到錢,就拿去賭,贏了喝酒慶祝,輸了喝酒解愁。

  有時,他喝得伶仃大醉,會摔東西,拿椅子坐在院子里大鬧,鄰居一個個怒不可遏,她感覺丟人,但被父親從小揍到大的她,壓根不敢跟父親說個“不”字,想著隨他去吧,這么多年都過來了,能少回家就少回家,下班后,就去做起了兼職,到凌晨一二點(diǎn),才騎著個自行車開幾里路回家。

  她常常在半路看到醉酒的林源,心里既厭惡又害怕。

  直到有一次,幾個騎著摩托車的黃毛小混混,在半路把小越攔住了,想輕薄她。

  醉醺醺的林源老遠(yuǎn)看到就沖了上來,對其中一個混混伸手就是一拳。

  混混之所以能混,就一定有他能混的資本。

  拳頭被混混巧妙躲開,混混的注意力由小越身上,被轉(zhuǎn)移到了林源身上。

  小越嚇壞了,附近的房子,都沒了燈火,她想求救也找不到人家,只好撒腿就跑,邊跑邊往后看。

  直到回到家關(guān)上門,確認(rèn)安全后,內(nèi)心依舊坎坷不安,她愧對那個流浪醉漢。

  第二天,第三天,第四天,為了找那個男人,小越鋌而走險繼續(xù)走夜路。

  直到一個月后,她又看到了那個男人,他的傷沒有完全痊愈,卻又做回了醉漢。

  小越想報答他,但無法從醉醺醺的他口中,得到任何信息。

  她靈機(jī)一動,想了個法子,把一個饅頭掰成三個吃,省出伙食費(fèi),把私存下來的錢,在男人常經(jīng)之路,租了個房子,她本來想租個兩室一廳的,奈何房子都只剩三室一廳了,她咬了咬牙把三室一廳租了下來,看到男人就把他撿回家。

  剛開始,早上醒來的林源,看到自己的處境愣了好一會兒,但此時被悲痛吞噬的他,顧不得這么多。

  隨著時間的流逝,他的傷痛慢慢被淡化,直到有一天,他產(chǎn)生了會會這個恩人的念頭,就在下班的點(diǎn),守在了房門外,可守了好久,都沒有看到房子主人的身影,他有些失望,想轉(zhuǎn)身離開,聽到一陣腳步聲。

  看到小越的第一眼,他就淪陷了,她和白姑娘長得,實(shí)在太過相像。

  當(dāng)愛上一個人,你會發(fā)現(xiàn),所有和ta有關(guān)的事物,在你眼里,都會變得特別。

  林源開始故意接近小越。

  沒過幾年,他徹底愛上了小越。

  在相處的過程中,他發(fā)現(xiàn)小越雖是中專畢業(yè),但能力并不差,長得漂亮不說,還一點(diǎn)傲氣都沒有,出得廳堂下得廚房,平時粗活細(xì)活啥都能干,最主要的是,他對小越的愛,絲毫不亞于對白綾的。

  他想,這次父母對這位兒媳,總該滿意了吧,又過了幾年,兩家人總算碰上了面。

  看到小越的第一面,林母臉色發(fā)白,茶杯都拿不穩(wěn),叫了一聲:“白綾”。

  林源頭疼,他老早就考慮到了這一點(diǎn),一直想找個機(jī)會給父母打個預(yù)防針,可忙著忙著就沒了下文,只好臨時跟父母解釋道:“媽,她不是白綾,她叫方越?!?p>  林母不放心,找個機(jī)會摸了摸姑娘的手,那顆提到嗓子眼的心,才放了下來。

  可最后,兩家人還是鬧翻了。

  在彩禮上。

  小越的父親因賭,在外面欠了一大筆債,本想把女兒留在身邊,當(dāng)個長期糧票,沒想到,女大不中留,不過,要走也不是不行,彩禮可少不了,他還指望那錢度日呢。

  那幾年,林源錯過了職場很多機(jī)遇,一時半會掏不出那個錢。

  林父母是有點(diǎn)積蓄的,但他們說這種家庭的女人娶不得,還拐彎抹角在飯桌上,罵小越父親是討債的。

  小越父親勃然大怒,為了天價彩禮,要將女兒嫁給一老頭。

  林源和小越對父母心灰意冷,在一個臺風(fēng)夜私奔了,那會兒小越已經(jīng)有了身孕。

  直到生產(chǎn)完的那段時間,林源日子過得都非???,產(chǎn)假休完后,啥事都要自己一個人操勞。

  當(dāng)時的小林,又不是塊讓人省心的料,折騰得很,吃得多,拉得也多,小越常常抱著她,在那個又濕又悶的地下室,累得骨頭都快散架了。

  他們不得已請了月嫂,可好幾個月嫂,來了幾天都跑了,嘴上不說,臉上,行為中,都是對工作環(huán)境滿滿的嫌棄。

  這老林是知道的,因?yàn)榘醽磉@里這么久,從來沒有鄰居愿意到他家做客。

  在一個風(fēng)雨交加的夜里,老林應(yīng)酬回來,喝得稀巴爛,抱著小越痛哭,他一字一頓對小越說:“你給我等著,我總有一天,總有一天會讓你住上大別墅,過上闊太太的生活?!?p>  小越也哭了,對于她來說,現(xiàn)在的每一天,都是好日子,每天做好熱氣騰騰的飯菜等老林回家、看著那個熟睡的嬰兒咧開嘴笑的模樣,她已經(jīng)很滿足了。

  慢慢地,真如老林所說,他們買了別墅,日子過得有滋有味,但味道卻變了。

  有一次,丈夫在洗澡,電話鈴響起,她撇了一眼,看到來電顯示一個白字,等丈夫從浴室出來,看到手機(jī)臉色都變了,拿起手機(jī)鬼鬼祟祟就往樓下跑,她偷偷跟了下去,丈夫在接電話,電話那頭是一陣甜美的聲音,她懷疑那就是傳說中的白小姐。

  丈夫愛白小姐,她是知道的,不知道的是,當(dāng)初分手得這么徹底,怎么又聯(lián)系上了,讓她有些恍惚,令她不得不懷疑,丈夫?qū)λ膼郏贿^是把她當(dāng)成了替代品,和氣父母的工具。

  看到母親一副精心打扮的模樣,小林鐵定今天會有大事發(fā)生,只好把自己的計(jì)劃推遲。

  不知過了多久,太陽收斂起刺眼的光芒,變成一個紅撲紅撲的果盤,散發(fā)著略帶紅色的輝光,掛在海平面的上方。

  男人躺在沙發(fā)上,透過眼皮,眼珠子在不停地轉(zhuǎn),頭和身子在不間斷地抽蓄,嘴里發(fā)出模糊不清的聲音:“不要”。

  “砰砰砰”門口傳來一陣敲門聲,男人被從夢中驚醒,迅速跳了起來開門,門口的小林氣喘吁吁:“爸爸,不好了,剛剛有個和媽媽長得很像的阿姨,把媽帶走了?!?p>  老林沒回過神來,聽到“和媽長得很像的阿姨”立馬清醒了,頓時腦袋一陣空白,立馬跟著男孩沖出去了,他無法想象,那個瘋狂的女人,會對小越做些什么,經(jīng)過這些年的共處,他很確定,白綾已經(jīng)瘋了,她不再是以往那個單純可人的女孩了,她被欲望瘋狂,變得不擇手段,當(dāng)在醫(yī)院,他看到白綾拔開她丈夫氧氣管那一刻起,她對這個女人就不再抱有任何幻想。

  等到男孩止步的時候,老林看到小越坐在面前的海灘蓬里,背對著他們,一只手撐著頭部,另一只手則是不間斷拿紙巾擦淚。

  “小越,你沒事吧,白綾跟你說了什么?”老林坐在小越對面,湊到小越跟前,用紙巾輕輕摸了摸小越的淚珠。

  “林源,你實(shí)話告訴你,這些年,你是不是都和白姑娘在一起?”小越躲開了老林的手。

  老林面色凝重,先是愣了一下,隨后點(diǎn)了點(diǎn)頭:“她全告訴你了?”

  老林話沒說完,小越搶先說:“那你還想瞞著我多久?”

  果然是那個女人,原來什么山盟海誓,什么日久情深都是假的。

  “如果今天我不試探你,你打算一輩子不跟我說實(shí)話對嗎?”小越的眼眶早已紅了,說話也一顫一顫的。

  老林這才大徹大悟,原來,這一切都是小越的試探,他有些生氣,又有些疲憊,想說點(diǎn)什么,又吞了回去,眼下這關(guān)頭,自己大難臨頭,隨她小越怎么想吧,只要她幸福,自己愿意退出他們的生活,老崔會是她的好歸宿。

  “我沒什么好說的?!崩狭值椭^,過了半晌丟下一句話。

  小越冷笑,果然是這個結(jié)果,可他把自己當(dāng)成了什么,想罷,站了起身,轉(zhuǎn)身憤憤離開了。

  一旁的男孩看傻眼了,就在幾個小時前,他們家還其樂融融的,他還計(jì)劃著等一家人出海之時,執(zhí)行自己的計(jì)劃呢。

  其實(shí),早在母親化好妝后,神秘兮兮地把自己拉到這個地方,讓自己念出和父親說的那些臺詞,他就感覺不對勁,心中有種不祥的預(yù)感,只是,他倒是想看看母親想玩什么花樣。

  不過,白綾又是什么人?

  此時此刻,男孩想起好多年前,自己的生日party上,父母吵架那個場景,和父親那句:“問心無愧”。

  在那么一瞬間,他再一次感受到,自己對這個家所知道的,實(shí)在是太少太少了。

  但有一點(diǎn)他是堅(jiān)信的,他堅(jiān)信父親深愛著母親,母親也深愛著父親,他們之間,肯定隔著一重重誤會,不管怎么說,眼見著變數(shù)越來越大,他必須趕緊執(zhí)行計(jì)劃。

  此時,沙灘早已人來人往,小林站在人群中呆若木雞,老林則一臉惆悵,靠在沙灘椅上,望著一望無際的大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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