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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予度清風(fēng)

第十七章 拋舊事天涯淪落

不予度清風(fēng) 莫云moyu 2016 2019-05-19 20:05:01

  “青樓?”在夏清風(fēng)看來,那是個無論自己多么落魄都不會踏足的地方,現(xiàn)在夏致居然讓她開青樓,簡直不可思議。

  夏致兩眼發(fā)光的繼續(xù)說:“我打聽過了,白守成所謂的三家鋪子,其實就是青樓。他一個朝廷命官干這種事是違法的,為什么他還是甘愿冒險?因為可以賺大錢呀!

  咱們里應(yīng)外合,你招徠生意,我挖引人脈……”

  “別說了!”夏清風(fēng)厲聲打斷,“那種事情我做不來。既然你鐵了心做白家的姑爺,我也不攔著你,可那種事情你還是找別人做去吧!”

  “別人我怎么信得過呢?”夏致柔聲說,“清兒,我知道你生氣,可男人有個三妻四妾也是尋常的事,古往今來,哪個有所成就的男人不都是妻妾成群的?況且,我根本不喜歡那個丑八怪,成親了也只是拿她當個擺設(shè),我們才是青梅竹馬呀!清兒,你可一定要體諒我,我這么做都是為了將來能過上好日子?!?p>  “體諒,當然體諒,我要是不體諒你,就不會單獨和你說話了?!?p>  “那你是答應(yīng)我了?賺錢的事,管他什么方式,能順利的納入囊中就好了。”

  “從此以后,你走你的陽關(guān)道,我過我的獨木橋,互不相干?!毕那屣L(fēng)心痛的發(fā)抖,為什么夏致會變成這個樣子?變的她幾乎不認識了。

  從小到大,他們的生活一直都非常拮據(jù),都明白銀子的重要性,也渴望賺很多很多銀子,過自己想過的生活??蓪τ谙闹履欠N對銀子幾乎是窮兇極惡的態(tài)度,無論如何她也不能認同。

  “你走吧,我不想,再看見你?!毕那屣L(fēng)掩面而泣。

  “希望你認真考慮考慮?!毕闹陋q疑地說。

  “什么都別說了,我不會考慮的!”夏清風(fēng)嗓子嘶啞,聲音有點失控。

  夏致怕她嚷出和自己的關(guān)系,只好醞釀出幾分傷心的情緒:“清兒,有一件事你必須答應(yīng)我,由于我的疏忽,給百鳥朝鳳圖作的那首詩里,不小心加了清風(fēng)二字。我怕日后引起白小姐的誤會,以防萬一,你就改個名字吧。”

  夏清風(fēng)難以置信的瞪著他,他這是要徹底擺脫自己呀!

  “反正你本來就不姓夏?!毕闹碌恼f。

  “跟你一個姓不是很好嗎?更像是你的親妹妹,白小姐難道會吃我這個妹妹的醋?”

  “都是我的錯,白大人問我家世的時候,我說父母雙亡,也沒有兄弟姐妹,孤家寡人一個。”當時夏致這么回答白大人的詢問,當然是為了盡快成親,不要任何親朋好友做累贅,更何況夏清風(fēng)還不是他的親妹妹,一直當準媳婦養(yǎng)在身邊的。

  “好,我答應(yīng)你?!笨丛谙募茵B(yǎng)了自己十幾年的份兒上,夏清風(fēng)成全了他的絕情,對于“夏”這個姓氏,她幾乎有些厭惡了。

  她生來就被父母丟棄,大一點的時候,被夏父夏母當牛做馬的使喚,只有在她勞碌個不停地時候,老兩口才會露出心滿意足的笑容,只要一閑下來,他們就會翻白眼,覺得她吃白飯了。

  當她提出想和夏致一塊去念書的時候,老兩口劈頭蓋臉的拒絕了。

  夏母教她縫縫補補,她總是心不在焉,縫的不好,就會挨訓(xùn)。

  現(xiàn)在,就連夏致都拋開她了,她覺得自己一直個被別人否定的人,那她現(xiàn)在最想反駁的一個字是:“不!”沒有你在身邊,我也可以過好這一生!

  所以,她給了自己一個姓氏“不,”叫不予,再也不把希望寄托在別人身上。

  “不……不予……好,以后你就叫這個名字了。”夏致見她神色激動,便不再多說,打開了門,回過頭,“那我走了,你也早點……休息?!狈餍潆x開了。

  夏清風(fēng)聽的出,他最后一句是想說你也早點走吧。

  原來他恨不得她馬上消失,這得厭惡到什么份兒上了?

  懷著百感交集的憤然,熬了一夜,天一亮,她就一聲不響的走了。

  夏致都那么厭惡她了,她也沒必要把發(fā)現(xiàn)紙條的事告訴他。

  看著夏致一身大紅喜服,神采奕奕,連脖子上的胎記都可以忽略不計,真有點公子哥的模樣。

  他對白小姐滿口奉承,海誓山盟信口拈來,想他暗地里稱白小姐“丑八怪,”夏清風(fēng)就為他的虛偽而犯惡心。

  她費了大半天的功夫才回到客棧,并沒有直接進去,而是趴門縫里瞧瞧。

  一瞧,還真有人,門是虛掩著的。

  看來,他們一直在這兒等他們回來,想來個甕中捉鱉呢。

  夏清風(fēng)冷笑一聲,從外面栓上了門,怕你們永遠都等不來游天閣余孽了。

  她神不知鬼不覺的從外關(guān)好了所有門窗,又從附近的酒肆偷來一盞油燈,半壇子剩酒,轉(zhuǎn)到客棧后方,拉開一扇沒有關(guān)死的窗戶,悄悄地將酒潑灑進去,然后將油燈遞進去放倒在地。

  等官兵們發(fā)現(xiàn),里面的屋子已經(jīng)燒起來了。

  夏清風(fēng)也舍不得毀了價值一百兩銀子的客棧,一來跟夏致賭氣,二來除此之外,她不知道怎樣應(yīng)付那些官兵。

  更主要的原因,她想制造出自己也被燒死了的現(xiàn)象,那樣游天閣余孽就不存在了,自己也好隱姓埋名,去別的地方重新開始。

  人算不如天算,橫里冒出個寧王,打亂了她的計劃。

  “喂,你說的紙條,到底是什么?”紅薯烤的流油,香甜可口,唐三度卻只能眼巴巴的看著不予姑娘狼吞虎咽,面對沒有剝皮的紅薯,他無法下手。

  “我看落款是王府,就以為是您給白大人下的令呢,既然不是您,除了您如影隨形的那位大胡子,應(yīng)該也沒誰了。”夏清風(fēng)把紙條上的內(nèi)容全都說給他聽了,他還一頭霧水,她只能開門見山。

  唐三度頗顯怔忡,目不轉(zhuǎn)睛的盯著夏清風(fēng)手里的紅薯:“沒有本王命令,冒公竟做出這種欺上瞞下的事,實在是大逆不道?!笨谒毖?,“不姑娘,不姐姐,本王的五臟廟也該祭祭了,你別光顧自己吃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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