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個人,是不是傻?大冷天的,還坐在外面?還在這么冷的石凳上?”當林續(xù)看到寧語在外面的時候,氣急了,連忙把自己的披風給她披上。
這個女人也太不知道愛護自己的身體了吧!
“等你呀!”寧語抬頭看向七夜。
也就是這三個字讓七夜愣在原地,她說,她……她在等我?
老晉王妃夫人也就是林續(xù)的娘,其實是晉王的妾,當年她其實是晉王正妻的陪嫁,由于晉王妃難產死了,她娘這才有機會生下林續(xù)。雖然老王爺一直沒扶正林續(xù)的娘,但對林續(xù)卻是極為疼愛,寄予厚望。
但是老晉王時常被軍務朝政纏身,很少有時間陪伴他,而老王爺又不讓他娘親自撫養(yǎng)他,說是婦人之仁不利于培養(yǎng)棟梁之材,于是他小時候都是和那些私塾老師、丫鬟小廝在一起。
第一次,有人,等他!
但某人最會口是心非:“誰讓你等我了,萬一我今晚不來呢,你就在外面凍死啊?!?p> “你就不能說點好聽的??!對一個病人怎么能是這個態(tài)度呢!”寧語快被七夜給氣死了。
“……所以嘍,我今天就是來看看你怎么樣了。”
“好多了,就是感覺身上一直無力,有可能是有點虛弱吧,不過病是好了?!?p> “呃……這個送給你?!绷掷m(xù)從袖子里拿出一把匕首,匕身上面刻的是麒麟紋,匕首柄上鑲著藍寶石,看上去倒不像個武器,而像是個玩物。
“這是……”寧語對林續(xù)突然送的東西有點摸不著頭腦。
“是不是嫌棄啊……算了。”說著,林續(xù)就要收回去。
“哎哎哎!誰說我不要?。 睂幷Z連忙搶過來。
林續(xù)滿意地撅撅嘴,笑了。
“這匕首能賣好多錢呢吧!不要白不要??!”寧語撫摸著匕首,兩眼放光。
…………林續(xù)心里翻了個白眼。
“哼!反正是沒白止那小子送你的好~”林續(xù)想起來寧語認祖那天白止送她的那把青云劍了。
“什么?白止什么時候送過我東西,哦~我想起來了!”
終于想起來了,女人!“哼!”林續(xù)別過頭去。
“那個白玉穗啊,你們倆的禮物不是一個性質的,他的呢是觀賞性的,你的呢更具有實用性!”
“什么!他送你的不是一把劍嗎?”
“那劍是張筱影送我的,你知道筱影嗎?她可是……”
“打住,我知道她。原來是這樣??!那就好,你快回屋吧,外面太冷了,別再生病了,我走了。”七夜臉上掛著藏不住的笑。
“這就走了?”寧語頓時感覺自己說錯話了,就急忙改口,掩飾尷尬:“你要走???那就走吧……”
七夜看著寧語這副樣子頓時覺得心情好了不少,便哈哈大笑起來。
他這一笑,可嚇壞寧語了,連忙起身捂住他的嘴,這個時候院里還有小廝呢,以前七夜來的時候,都很晚了,今天因為寧語生病了,七夜怕寧語早睡就來早了,院里還有人沒睡呢。
七夜被寧語這一舉動嚇到了,面具下的雙眼緊緊地看著寧語,寧語抬眼發(fā)現七夜也在看自己,發(fā)現他那雙眼似識非識,他的睫毛好長啊。
這時七夜的臉緩緩湊近,寧語突然緩過神來,頓時雙頰羞紅,趕緊想把手放下來,可七夜卻抓住了她的手,眼睛死死地盯著她,湊到她面前,紅唇緩緩開口:“怎么?你想非禮我?”溫熱的氣體噴在寧語的手上,聲音溫柔又不失邪魅,寧語感覺后腦勺像觸電了一樣,渾身發(fā)麻。
她趕緊推開他,感覺自己剛才瘋了。誰知七夜卻被寧語甩了出去,寧語撇撇嘴:“別裝了,我那力道還能把你弄倒?”她看七夜還在地上不起來,就走過去踢踢他,“起來吧,沒那么夸張吧?我真的沒用力啊?!?p> 可是七夜還是無動于衷,躺在地上,用雙手捂住胸口,寧語慌了,“喂!你別嚇我?。∧闫饋戆。 ?p> 寧語急忙跑向七夜,只見七夜兩個眼睛睜得都快裂了,眼球里都是紅血絲。
“呃啊~”林續(xù)咬著牙,臉上脖子上都出現了大塊的紅斑,十分恐怖,雙手抓著自己胸口的衣服,像是喘不上氣一樣,身體蜷得像個炒熟的茶葉。
“你怎么了???又有人給你下毒嗎?”上次在清平鄉(xiāng)寧語救了他后,他也出現過這樣的狀況,不過那次七夜自己隨身帶的有藥。這次寧語翻遍了也沒翻到。
寧語看著七夜難受地撓著胸口,她卻無計可施,心里急得要死。
她摸著七夜的手都在顫抖,淚水和汗水混在一起,鬢邊的頭發(fā)都被打濕了,“你說句話啊,你帶藥了沒???你別嚇我??!你的輕功還沒教完呢!我還想讓你帶我去看你的江湖呢!”
“韻兒!韻兒!”寧語一改以前冷靜的模樣,趕緊把韻兒叫來,她這次真慌了。
韻兒急忙從側房過來,看到眼前的景象就驚呆了。她是知道七夜公子的,她更知道小姐很在意七夜公子。
“你幫我一下,我們把他先抬到我屋里??欤 ?p> “可是……小姐,這樣若是被人知道了該怎么辦!對您很不利?。 ?p> “哪來的那么多廢話!他現在那么難受,沒看到嗎!”這是寧語第一次對韻兒吼這么重的話。
當寧語要去架起七夜的上身時,七夜暴躁地把寧語推開,“滾開,別碰我!都給本王滾!”寧語一下失重,跌倒時撞上了旁邊的石桌。
“小姐!”韻兒失聲,看到小姐撞到桌子上后,韻兒頓時慌了。
寧語掙扎地站起來,扶著額頭,說:“我沒事,他該怎么辦?不行,我去找丞相爹爹,他一定認識什么名醫(yī)可以解這種毒,對!我去找丞相爹爹!”
韻兒急忙抱住寧語的腿:“小姐,不行??!那樣大家就都知道你們的事了??!小姐,你要冷靜?。 ?p> “那……韻兒,你說我該怎么辦!他怎么辦!讓開!”
可韻兒死死地抱住,就是不放手,寧語正想掙開韻兒,只見眼前出現了兩個身著黑衣帶著銅質半臉面具的人。
其中一個開口:“多謝寧姑娘,我們的主人我們就帶回去了。”另一個伸手一點穴道,七夜立馬安靜下來了。
“別動,你們是誰?”寧語覺得很奇怪,莫不是給七夜下毒的人?她從長靴里抽出七夜送她的那把匕首,一副警惕。
那兩個人看到寧語這個樣子,眼神中既有贊賞又有無奈,贊賞的是這寧小姐還是很有膽識的嘛,并不像素姐說的那么廢啊,無奈的是,再不走的話,主人就真有危險了,今天本來是奉命來保護寧語的,卻碰上這個狀況,在丞相府里打起來也不好。
其中一個,拿出一個青銅令牌,“寧小姐,這是我們夜侍的令牌,而這個……”他又在七夜身上摸索了一下,摸出另一個令牌,“這個就是主人的令牌?!?p> 寧語看了一下,兩個令牌十分相像,都是蝙蝠的圖案,只不過七夜的材質是金的,而且圖案更霸氣。
這下寧語終于信了,一下破涕為笑:“快快快!快點!等他好了,就告訴他,他今天嚇我的這一賬我遲早讓他還!”說到這的時候,寧語眼眶濕紅,無限的委屈在眼中打轉,額頭上的血都已經流到了眼角。
“一定!”說完,這二人便攜著七夜飛走了。
寧語看著七夜總算有救了,心里終于放下了一塊石頭,轉身想回屋,可是腿好像不聽使喚似的,“韻……”話沒說完就倒在了地上,眼中的畫面越來越模糊,只看見韻兒在眼前大喊,可是什么也聽不見……什么也聽不見……
好冷!好冷……感覺寒氣一直從肚子往上竄。我難道又要走一回了?不行,不行!我還沒看見他醒過來。
“長姐!”剛進清苑的寧淑看見這一幕嚇得叫了出來。
本來是過來給長姐送點補品的,剛才離清苑還有一段距離的時候就聽見這邊有些吵鬧,但沒想到是這幅場景。
寧淑連忙讓落畫幫著韻兒把寧語扶了進去,“韻兒!你快去叫蕭伯伯和父親!”
“好!”
等韻兒走了后,寧淑連忙用熱毛巾擦去她額頭的血跡。
“小姐,您看,怎么會這樣?”落畫問到。
“住嘴,不該問的不要問!你……剛才聽到了什么?”寧淑抬眼看著落畫。
“奴婢……什么都沒聽見。”落畫自幼跟隨在寧淑的身邊,耳傳目染,十分有眼色,而且對寧淑十分的忠誠。
“這就好……落畫,你是和我一起長大的,什么話該說,什么話不該說我相信你一定明白?!?p> “是?!甭洚嬛斏鞯攸c頭
剛才在外面,她好像聽到了其他人的聲音,而且好像是男人的聲音,雖然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但她知道這件事不能讓娘知道。
“一會他們過來,就說長姐額頭上是她暈倒時碰的,記住了嗎?”
“落畫明白了,只是您為什么這么維護大小姐???”
“沒有為什么,也許是對她的愧疚吧,長姐她挺可憐的,可是我娘她說到底還是我娘,她的心結一時半會還是解不開,我只能盡可能地做些什么彌補一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