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疏煙,疏煙。是不是太難受了?快去找金大夫過來……”
柳疏煙握住柳夫人的手腕,搖搖頭:“我沒事?!?p> 柳夫人把她冰冷的手放在自己臉上捂著,一臉心疼:“手這么涼。剛剛眼淚都咳出來了還沒事……”
“母親……”柳疏煙咽了咽干癢的嗓子,“真的無礙,想喝些清粥,不知道廚房火還生著沒有?!?p> 柳夫人立馬站起來:“你從小喜歡喝我熬的粥,等著啊,馬上就好?!彼呐牧锜煹氖郑瑤е鴰讉€婢女走了。
柳疏眉輕手輕腳地走上來,站了半天柳疏煙也沒察覺到她的存在,終于自己憋不住,開口道:“姐姐。”
柳疏煙這才尋著她的聲音答應(yīng)了一聲。問她:“你怎么也過來了?”
“無聊唄。本來父親要來檢查我的功課,但臨時有事急匆匆走了?!绷杳级自谒_邊,低著頭四處看:“哎?那只小黑貓呢?它不是最愛窩在姐姐懷里了?”
“爬到屋頂去了吧?!绷锜熁卮鹚?。
“姐姐?!绷杳及研∧槣惖搅锜煾皝恚那恼f,“我在父親書房外聽到一件事。陵王殿下打算去國師和太子殿下那里請他們?yōu)槟銈冑n婚。”
柳疏煙微微一挑眉:“是嗎?”
柳疏眉一下子從地上站起來,激動的道:“是呀。我的姐姐總算要嫁出去了。這么些年來,因為姐姐性子軟弱,又有輕微眼疾,處處受那些小姐欺負,也沒有哪家公子上門求親,讓父親母親操心得很呢?!?p> 柳疏煙伸手,山海遞了茶給她,她輕啜一口,靜靜聽著。
“雖說前幾日姐姐鬧著自殺……”她看了自家姐姐一眼,見她未生氣便繼續(xù)道,“眼疾更嚴重了,連腿都摔斷了,我原以為姐姐怕是要終身嫁不出去了??啥颊f大難不死必有后福,經(jīng)前幾日一事,姐姐不僅越發(fā)美艷,氣度從容,而且還得了陵王殿下的青睞,這可不是福嗎?”
柳疏煙輕嘆一聲,柳府的人怕是還不知,真正的柳疏煙早已香消玉殞。
有個仆人從廊下喜滋滋地跑過來,一邊喘氣一邊道:“二位小姐,陵王殿下……陵王殿下來府上了?!?p> 一聽陵王這兩個字柳府上下的人就像瞬間被打了雞血似的,即便看不見,柳疏煙也能感覺到他們的躁動??磥磉@位柳小姐的確是讓人操碎了心。
柳疏眉眉頭一皺,喝道:“你看看你們這副樣子,我們好歹是大戶人家,讓別人見了還以為沒見過世面呢?!?p> 幾個小廝擦了擦額頭的汗:“是是是?!?p> “還愣著干什么,快帶我先去!”柳疏眉再也端不住架子,提起裙子小跑著去了。
等人都快走光了,柳疏煙才讓山海帶她過去。
前廳里,柳夫人,柳疏眉已經(jīng)在和阮郎說話了,無非是一個勁兒夸她,生怕說到她哪里不好讓他后悔。
阮郎不說話,她也不知他到底是在哪個方向,只能尋著柳夫人的聲音,朝那處施了個禮:“陵王殿下。”
沒聽見聲音,這下連柳夫人的聲音都沒了,滿室寂然。柳疏煙端著禮也不好放下,忽然聽見極輕的呼吸聲,有人靠近她了。
阮郎輕手輕腳的從座位上走到她面前來,笑得極寵溺,將她端著的雙手握著按到自己臉頰上,她的手異于常人的冰涼。
“本王在這呢?!?p> 柳疏煙被他這突然的動作嚇了一跳,條件反射的縮了縮,他握得更緊。這滿屋的人霎時又尷尬又開心,紛紛面面相覷,偷偷低笑。
柳夫人最先反應(yīng)過來:“陵王殿下,你與小女在此閑聊,我們就不打擾了。”
阮郎笑看柳疏煙一眼對柳夫人頷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