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慶玲有些驚訝,她問,“你還有個兒子?”
朱倩月點頭,有些唏噓地說道,“我兒子現(xiàn)在在外地念大學,一年到頭都沒幾天在家?!?p> 曾慶玲附和道,“孩子長大了,就不念家了。我們做父母的,也要順應孩子的成長,不能總要求他們陪在自己身邊?!?p> 兩個母親有感而發(fā),就這個話題開始交談起來。
樊耘見狀立即說道,“媽,我看你身體沒大礙,我就不打擾你休息了,你好好休息?!?p> 說完這話,他立刻就跑出病房。
不過才過了幾分鐘,邱苗苗應該還沒有走遠。
他用最快的速度跑到醫(yī)院大門外面停放自行車的車棚那里,但卻沒看到邱苗苗的身影。
他轉(zhuǎn)身四處找邱苗苗,果然看到邱苗苗站在不遠處,她手里拿著一個保溫飯盒,旁邊還站著一位同樣穿著校服的男生。
男生長相英俊,雖然穿著校服,可是他手上戴的手表,腳上穿著的AJ籃球鞋全都說明了他家境富裕。
這個男生與上一次和邱苗苗在飯店里吃飯的那個男生不是同一個人。
樊耘心里挺煩躁的,一朵鮮花身旁當然會有很多的狂蜂浪蝶,可邱苗苗身旁的狂蜂浪蝶每一個看上去卻都比他優(yōu)秀。
只聽到邱苗苗冷聲說,“我自己能回家,你別跟著我?!?p> 男生略微有些強勢地說道,“我走我的路,你不用管我?!?p> 邱苗苗神情冷漠,“你影響了我的心情,我拜托你離我遠一點?!?p> 男生終究還是有點生氣了。他抿著嘴,皺著眉頭,又愛又恨地盯著她看。
一會后,他才悶聲說道,“你知不知道,學校里面到底有多少女孩子想我送她們回家,可我從不理會她們。不管打雷閃電還是刮風下雨,我都只想送你回家?!?p> 邱苗苗忍不住哼笑了一聲,她淡淡地說道,“既然如此,你去送那些女孩子回家,她們不會嫌你礙眼,不會嫌你煩,你也不會覺得委屈?!?p> 邱苗苗說完這話,已轉(zhuǎn)身朝著車棚這邊走來。
樊耘站在車棚那里,目不轉(zhuǎn)睛地看著邱苗苗。
等她走到他身旁,他依舊還盯著邱苗苗。
他想,邱苗苗應該還記得他上次給她送面吧?
果然,邱苗苗轉(zhuǎn)頭了。她看著樊耘。
樊耘臉上立刻露出了期待的表情,看來她真的還記得他。
他揚起嘴角,露出標準式的微笑,正想開口打招呼時,邱苗苗已冷淡地開口問他,“你想追我?”
樊耘臉上的笑容一下子僵住了,他感到很緊張,也不知道該竭力否認,還是就此勇敢承認。
然而沒等他緩解緊張的情緒,邱苗苗又再次開口說,“看到剛才那個說要送我回家但被我拒絕的男生了嗎?”
樊耘迅速點點頭。
邱苗苗又說,“那個男生,長得比你帥,家里比你富有,看樣子也比你聰明,但連他這樣的,我都沒看上,至于你這樣的……”
邱苗苗沒再說完那句話。
她伸手將被夜風吹亂的劉海挽到了耳后,再次冷淡地開口,“我剛才說的話,我想你應該也聽懂了。既然聽懂了,你別再對我有任何期待,不要用這種眼神看我,更不要像上次一樣跟著我?!?p> 然后她彎腰解開了自行車的車鎖,騎上自行車就走。
由頭到尾連一個字都機會說出口的樊耘只能安靜地看著邱苗苗騎自行車離開。
但奇怪的是,即便剛才邱苗苗對他說了那樣惡劣無情的話,他也僅僅只是有那么一點點的難受。
他心里面更多的感受卻是,邱苗苗真的好有個性啊。
就連拒絕他,都能那么霸道和干脆。
他想他大概是魔怔了,越是被虐就越是喜歡邱苗苗。
他微微笑著看邱苗苗騎自行車遠去的背影,直到看不見了才轉(zhuǎn)身。
他仰頭看著天上,那輪皎潔的彎月掛在碧空里,他不由得想起邱苗苗微微一笑時那微傲孤清的模樣。
縱使她連他的名字都不知道,可他還是有信心將來能和她成為朋友。
樊耘懷揣著這樣的想法,像個傻子一樣一邊歪歪扭扭地騎著自行車,一邊高聲唱著,“愿你此刻可會知,是我衷心的說聲,喜歡你,那雙眼動人,笑聲更迷人。愿再可輕撫你,那可愛面容,挽手說夢話,像昨天你共我……”
一旁還沒有離開的莊澤林看到樊耘被邱苗苗拒絕后還能那么高興地唱歌,心里瞬間對樊耘充滿了好奇。
這是怎樣的一個傻子啊,被人拒絕了都不會覺得難堪和生氣嗎?如果他也能有這種越挫越勇的精神該多好。
可事實卻是,邱苗苗拒絕他時說的每一句話都像是刀子扎在他心上。
他真的想不明白,他條件這么好,對她又好,她為什么就是不喜歡他?
即便是數(shù)學幾何,物理力學,以及各種化學實驗,他都從不覺得有難度,然而邱苗苗卻是他遇到過的最無解的難題。
不管他對她用軟的,還是來硬的,她永遠都是那一句,我不喜歡你。
而他問她為什么不喜歡他時,她每一次說的理由都不一樣,顯然就是在敷衍他。
——
羅清文的房間和他的一樣,看著就給人一種迂腐無趣的感覺。
實木的書桌上擺著十來本書,而且全是清一色的充滿哲學思想的書名。
此外,墻壁上還掛著一些寫著名言名句的字畫,看落款,是大書法家寫的。
衣柜里的衣服都是白色襯衫,黑色西褲,一件件地整齊掛在那里。
床很大,淺灰色的床鋪,倒是蠻好看的。
張惠美洗了澡就不客氣地躺到了床上,羅清文從衣柜頂層拿出了一套床單鋪好在地上。
他說,“今晚就麻煩你在我房間里睡一晚了。我會睡地上。”
張惠美笑了笑說道,“不麻煩。反正睡地上的人不是我?!?p> 雖然是在陌生男人的房間里睡覺,但她并不覺得尷尬,畢竟羅清文這么正人君子,而且這床顯然是大牌子的好床,躺上去不是一般的舒服。
她閉上眼睛,困意已經(jīng)襲來了。
自從阮文強和她分房后,她沒有一天晚上是睡得死沉安穩(wěn)的,然而在這里,她卻能放松地入睡。
她快要睡著時,房間里的鬧鐘卻忽然響了。
雖然羅清文很快按停了鬧鐘,可她還是被嘈醒了。
她睜開眼睛納悶地問,“為什么你晚上也要定鬧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