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jīng)過了一日的喧囂,洛陽城難得在黑夜中得以安靜片刻。由于神劍大會的緣故大量江湖人士涌進洛陽城,當?shù)毓俑畵闹伟矄栴}決定將宵禁提前一個時辰,且增加了巡邏的部隊,違反宵禁的處罰也更加嚴苛。
往常宵禁后巡夜的人大多以衙門佩刀官兵為主,但在神劍大會期間洛陽城增加了披甲帶槍的軍隊士兵來巡夜。軍隊士兵以五人為一個小隊單位,彼此互相配合各顧一方步伐整齊地在大街上巡視。某條巷子的角落內(nèi)兩名偷懶的衙門官兵慵懶地靠在幾個裝著沙子的麻袋上休息。其中一人叼著一根水草說道:“最近真是累壞了,天天都要巡夜,都沒時間去找小翠了?!绷硪粋€人雙頭枕在腦后悠悠地說道:“你小子又來癮了?又想去喝花酒,你不是說要戒了嗎?”叼著水草的官兵答道:“都說了說說而已,說完就算了。也不知道大人是怎么想的,都有了軍隊巡夜了也不讓我們好好休息一下,上吊也要喘口氣嘛,天天巡夜,誰受得了?!彪p手枕頭的官兵坐起身來,嚴肅地說道:“你小聲點,別被人聽見了,不然你這官服可就得脫下來了。特殊時期你就忍著點,那么多江湖人士彼此關系又錯綜復雜,誰知道他們會不會亂搞事情。不出事還好,真出了什么事最后還不是得我們?nèi)ゲ疗ü伞!?p> 就在兩人談話間一道黑影從巷子旁的屋頂一閃而過。“你剛剛有沒有看到有個黑影閃過?”叼著水草的官兵問道。“還問,快追啊?!绷硪幻俦嵥倨鹕沓谟伴W過的方向追了上去。
洛陽城北邊郊區(qū)的某個小宅子內(nèi),庭院的水井里泡著一具尸體,廚房內(nèi)堆放著的柴堆上滴落著新鮮的血液,旁邊的干禾草堆里露出了一只人腿。屋內(nèi)閃爍著螢螢燭光,站在庭院隔著門窗往屋內(nèi)看能隱約看到屋內(nèi)有兩個黑影。
屋內(nèi)的兩個黑影正是段石誠和莊誠仁?!拔覀冎皇菚鹤∫幌卤鼙茱L頭,你何必非殺了這屋的主人?”段石誠問道。莊誠仁聳了聳肩一臉無所謂地說道:“不然呢?不殺他們難道留著等他們?nèi)パ瞄T報官嗎?”
“關他們幾天便好了,反正他們也沒看清我們的樣子?!倍问\說道?!疤闊┝耍氵€是不是殺手,殺個人都那么多話。和你搭檔真累?!鼻f誠仁躺在床上翹著二郎腿說道?!皻⑹植皇峭婪颍皇窍衲氵@般胡亂殺生。”段石誠一臉嚴肅地說道。
莊誠仁連忙擺了擺手,道“好了,好了,是我錯了。我下次再也不會胡亂殺生了,可以了吧?!倍问\沒有說話,因為像這樣的話莊誠仁講過很多次了,每次說完還是照樣亂殺無辜?!皠e總老說我,也說一下你。你今天瘋了,竟然在眾目睽睽之下用你的御劍術?這里可是洛陽啊兄弟,你想死那是你的事,你可別拉上我。”莊誠仁幽怨地說道?!胺判奈也]有真正使用御劍術,只是用了一點皮毛,而且還大加掩飾,沒人看得出來?!倍问\說道。
“誰說沒人看得出來,我不就看出來了嗎?你最后那一下飛刀旋轉倒飛那么明顯,瞎子才看不出來。要不是我用飛鷹提醒你,你再多來幾下到時候就走不了了?!鼻f誠仁不滿地說道?!澳鞘且驗槟阋娢矣眠^御劍術,不然你也看不出來?!倍问\淡淡地說道。“沒見過我也能看出來。”莊誠仁反駁道。
“呯!”屋頂突然傳來一陣瓦礫的聲響,數(shù)片瓦礫從屋頂上掉落下來。一個身著夜行服帶著面罩的黑衣人自屋頂上跳落下來,平穩(wěn)地落在地上?!笆裁慈耍俊倍问\和莊誠仁皆大驚道。黑衣人望向段石誠別著喉嚨聲音沙啞地說道:“你會御劍術?蕭長劍是你什么人?”
段石誠與莊誠仁默契地相視一眼?!笆裁从鶆πg?我不知道你在說什么,我也不認識蕭長劍。”段石誠回應道?!笆菃??”黑衣男子突然出手抓向段石誠。段石誠雖然早已有所防范,但奈何黑衣人出手極快且身法詭異段石誠沒能躲開被其一把抓住手腕掙脫不開。莊誠仁眼看情況不妙一腳將一把小木椅踢向黑衣人后背,自己則抽出一把小刀封斷對方的后路。
黑衣人力氣大得驚人,他將段石誠當作肉盾一把將其甩到身后。砸在段石誠背部的木椅瞬間散成一堆木頭,段石誠悶嗯一聲,對方功力遠勝于自己,根本掙脫不了對方的控制,段石誠心里有苦說不出。
莊誠仁投鼠忌器擔心再次誤傷段石誠一時間也不敢再貿(mào)然動手,而且對方瞬間便制服了段石誠,實力深不可測,貿(mào)然出手著實不明智。莊誠仁盡量語氣和悅地問道:“閣下到底是什么人,為何突然向我等出手?”黑衣人啞著嗓子說道:“我只是想確定一下此人是否會御劍之術?!倍问\裝作一臉無辜的樣子說道:“我真的不會什么御劍之術,我還是第一次聽說有這種劍術更別說會了。你認錯人了。”黑衣人抓著段石誠的手忽然使勁,段石誠痛得“啊”地叫了一下?!拔曳讲旁谖蓓斆髅髀牭侥銈冊谡務撚鶆πg,還想否認?快快從實招來,你為什么會御劍術,蕭長劍是你什么人?”黑衣人問道。
黑衣人兇狠地看向段石誠,段石誠沒有說話看了一眼莊誠仁然后一臉淡然地與黑衣人對視?!巴?!”段石誠突然向黑衣人吐口水,黑衣人反應很快一閃頭便躲開了。段石誠趁其躲口水之際另一只沒被抓住的手從衣袖里抖出一把石灰粉,一把撒向黑衣人的雙眼處。在黑衣人視線受阻的瞬間一旁桌子上飛過來三把飛刀,直插黑衣人要害。
黑衣人為了躲避飛刀不得不松開抓著段石誠的手,但神奇的一幕發(fā)生了,不管黑衣人如何躲閃飛刀始終跟著黑衣人在轉?!拔胰ツ愦鬆?shù)模瑒偛湃舨皇潜荒阃狄u我怎會被你抓住,老子不發(fā)威你還真以為我好欺負。老子就會御劍術怎么了,老子還要用御劍術搞死你?!倍问\邊說邊跑向床邊抓起一個包裹。段石誠打開包裹里面全是鋒利的飛刀,足足有二十柄。
段石誠抓著包裹一甩里面的飛刀全都飛了出去,二十柄飛刀“嗖”地一下散向四周從二十個方位一同刺向黑衣人。屋內(nèi)空間本來就不大,二十柄飛刀幾乎截斷了黑衣人所有退路,任黑衣人身手再敏捷也躲不開這些飛刀的圍攻。黑衣人很快便負了傷,二十多柄飛刀像是有生命一般能在空中自由活動,攻擊路線也不僅是單純的直線,不僅會臨時拐彎還能倒飛演一手回馬槍。
黑衣人眼見在這狹小的屋內(nèi)根本擺脫不了飛刀的圍攻,十分果斷地破窗而出。但莊誠仁早已離開了屋子在窗外埋伏好,就等黑衣人破窗而出。就在黑衣人破窗而出的瞬間莊誠仁射出一把匕首直插黑衣人腰間腹部,黑衣人萬萬沒想到對方早已在外埋伏根本躲不開。屋外庭院內(nèi)黑衣人捂著受傷的腰間處半跪在地上明顯在喘著粗氣。
“你大爺?shù)膭偛挪皇呛苌駳鈫?,怎么了,現(xiàn)在要跪地求饒了?”段石誠罵罵咧咧地從屋內(nèi)走出來。“你果然會御劍之術?!焙谝氯苏f話的聲音在微微顫抖。并不是黑衣人害怕得聲音發(fā)抖,而是方才莊誠仁那一記偷襲傷及了其內(nèi)臟,劇痛令他聲音不自覺地發(fā)抖?!笆?,你小爺我是會御劍之術怎么了?你現(xiàn)在這個樣子能把我怎么樣?”段石誠不屑地說道?!翱鞖⒘怂?,免得夜長夢多?!鼻f誠仁在一旁說道。段石誠微微點了點頭,道:“你就帶著這個秘密去地府報道吧?!?p> 段石誠揮了一下手指屋內(nèi)飛出五柄飛刀直指黑衣人,黑衣人忍著傷痛在地上翻滾了一下起身便往后逃?!白?!”莊誠仁喊道。段石誠駕馭著飛刀和莊誠仁追擊黑衣人,但外面空間開闊且段石誠這次只駕馭了五柄飛刀,即使黑衣人身負重傷也依舊能勉強躲過飛刀的突襲。黑衣人輕功十分了得,和段石誠的距離漸漸拉開,超過了段石誠所能駕馭飛刀的范圍?!斑@貨怎么跑得那么快?!倍问\已經(jīng)使出全力在追趕,但仍追不上一個身負重傷的人,故此不甘地說道。“他很不簡單,輕功十分了得,不然也不會在屋頂半天我們也沒發(fā)現(xiàn)。若不是他吃了屋內(nèi)空間小被限制了行動的虧你還真不一定打得過他?!鼻f誠仁說道。段石誠難得并未反駁,因為他也認同莊誠仁的看法。
“別追了,洛陽已不宜久留。我們先到城外避避風頭,等神劍大會接近尾聲的時候再回來執(zhí)行任務。”莊誠仁說道?!芭?,沒想到今早只是稍稍露了一手還真被人發(fā)現(xiàn)了?!倍问\吐了一口口水,說道。“那是你自作自受,玩脫了吧?你早點解決那個小子不就完事了嗎,非得使用御劍術?!鼻f誠仁一臉埋怨地說道?!凹儗僖馔?,我著實沒想到那個小子越打越勇還屢次突破極限,一身硬氣功刀槍不入,我不用御劍術還真打不過他。”段石誠解釋道?!白甙?,天亮后就出城。你現(xiàn)在被人惦記上了,以后我們的行動得低調隱秘一點。”說完兩人便往城門方向趕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