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天珧轉身來到石桌前,看著鋪在那里的那張畫像和旁邊的那行字,露出一種痛苦的表情,她不知道自己應該相信誰,接下來應該怎么做。
其實有一件事是可以肯定的,那就是就算是劉亞活過來,現在蘇天珧愛的都只是隱天洛,或者說從一開始的時候蘇天珧就沒有愛過劉亞,兩人的婚姻不過是家族的聯姻,再加上蘇天珧那對父,對君的愚忠,即使不喜歡她也不會說出來罷了。
劉清瑤見到蘇天珧的那充滿著恐懼的眼神,并未再多說什么,只是上前,拉住了蘇天珧的手,向外走去。
蘇天珧就如同行尸走肉一般,跟在劉清瑤的身邊,任由劉清瑤帶著自己不知道去哪里。
從外面已經準備好的馬車就可以看出,這一切都在劉清瑤的算計之中。
十天之后,陽城不遠鬼王山內已經被血洗的上楊村內:“蘇姐姐,哥哥跌落山崖之后,一直都生活在這里,前不久一個身穿黑袍的人拿著哥哥的畫像來尋找,之后不長時間,這里就被人給血洗了?!?p> “一個活人也沒有嘛?”
“有,是一個孩子,藏在了草垛中,躲過了一劫”劉清瑤上前與蘇天珧面對面站著:“據那個孩子說,血洗村子的是一群帶著惡鬼面具的人?!?p> 蘇天珧一個不穩(wěn)差點跌倒,劉清瑤連忙出手撐住了蘇天珧:“那你哥他?”
“在那些尸體中沒有發(fā)現我哥,我哥又失蹤了?!?p> “你這幅畫像是在哪得到的?”按照劉清瑤說的這些話的思路想下去,蘇天珧越想越感覺到一種讓她窒息的感覺。
“還是不要說了,我怕你承受不住?!眲⑶瀣幏鲋K天珧,眼神之中帶著一種猶豫,看上去是為蘇天珧著想,實則到了現在,蘇天珧本就是一個比較軸的人,不弄清楚怎么可能會罷休呢?
看著蘇天珧那帶著怒火,通紅的雙眼,劉清瑤再次表現出有些害怕膽顫,似不情愿的說道:“蘇伯父死的那天晚上,得知你去神機營借兵,我擔心你有危險就去鎮(zhèn)國將軍府找你,到了那里看到的只有滿地的尸體,在蘇伯父的身下壓著這張畫像,也是在那時我才知道哥哥沒有死,才找到了這里。”
“把畫像給我?!碧K天珧深吸一口氣,盡量的讓自己平靜下來,輕輕的推開了劉清瑤。
劉清瑤不僅有些猶豫,看著蘇天珧這個樣子也有些擔心了:“蘇姐姐……”
“給我!”蘇天珧一反往日的平和,冰冷的聲音聽上去,讓人感覺到一絲的恐怖。
見劉清瑤捂著胸口,慢慢的向后退去,蘇天珧已經沒有什么耐心在說些什么了,快步上前,抓住了劉清瑤的胳膊,伸手在她的懷中掏出了那張畫像,轉身離去了。
“隱天洛,你一直都在騙我。”蘇天珧離開之后,劉清瑤的那種柔弱害怕的情緒完全的消失了,被一種狠毒的情緒的所代替。
蘇天珧并未在隨眾人一起前行,而是單騎向著洛陽趕去。
當蘇天珧回到洛陽的時候,洛陽各府邸都得到了消息,皇宮內,拓跋元靠在那里,聽到下面人的匯報,眼神逐漸的冰冷了起來。
丞相府內,王優(yōu)在得到下面人稟告說是蘇天珧面色冷峻的回到了洛陽,并未直接去隱府,而是回了已經閑置下來的鎮(zhèn)國將軍府的時候,眼神之中露出了一絲得意的笑容。
隱府書房內,隱天洛很平靜的坐在那里正在看書,房門突然被推開,隱天闖了進來,看了一眼隱天洛,道:“蘇天珧回來了?!?p> “回來就回來吧,這么緊張干什么?”隱天洛放下了手中的書籍,在書桌前站了起來。
“但這次不一樣,她不是在紅城回來的,而是去了上楊村,劉清瑤給她看了一幅畫,回到洛陽之后就直接回了鎮(zhèn)國將軍府?!彪[天坐了下來,臉上帶著擔憂:“我們在鎮(zhèn)國將軍府的人來報,不知道什么時候,鎮(zhèn)國將軍府內蘇勝死的地方出現很多的劍痕,絕世八劍?!?p> “天叔,你告訴我,蘇勝是不是紅綾殺的?”隱天洛表情很嚴肅,緊緊的盯著隱天。
隱天似乎有什么難言之隱,深吸了一口氣,還是說了出來:“我不知道,不過當天紅綾確實去過鎮(zhèn)國將軍府。”
聽完隱天的話,隱天洛并未再多問,整個人平靜的讓人害怕,邁步離開了書房,來到院子里,抬頭看向天空中那點點繁星。
他真的后悔了,原本以為這九年的時間,自己已經變的冷血無情,不會被任何的私人感情所困擾,但等他真的回來之后,他發(fā)現,自己錯了,而且錯的很徹底。
“天珧,你回來了,這么晚還沒吃飯吧,先去吃飯?”就在這時,蘇天珧整個人看上去很平靜的出現在了院子里,站在不遠處冷漠的看向隱天洛。
見到這隱天連忙上前,想要將蘇天珧帶走,等冷靜下來再說。
“出去,任何人都不能進來。”蘇天珧的眼神一直都沒有離開過隱天洛,眼神中的殺氣沒有絲毫的掩飾。
“天叔,你先出去吧,不會有事的?!彪[天洛也開口了。
聽到隱天洛的話,隱天看了一眼蘇天珧,并未再多說什么,轉身向外走去,不過并未走遠,聽著院子內的動靜。
“劉亞沒死,你知道嗎?”隱天離開之后,蘇天珧這才邁步向著隱天洛走了過去,來到隱天洛的近前,眼中含著淚,緊緊的盯著隱天洛問道。
“我知道?!?p> “這幅畫是你畫的?”
“是?!?p> “那你愛我嗎?”
“你呢,我和劉亞你愛誰?”
“我愛你,不管劉亞回不回來,我怎么選擇,我愛的都只是你?!?p> 在對于愛這個問題上,蘇天珧要比隱天洛要直接的多,也明白的多,或許隱天洛也明白,只不過他要做的太多,無法去想,也無法去說出這個字。
聽到蘇天珧的話,隱天洛笑了,笑著笑著就流出了淚,伸手擦干了自己臉龐上的淚水,深吸了一口氣:“你爹是我殺的。”
蘇天珧的呼吸逐漸急促了起來,雙眼之中露出不可思議的表情,手中突然出現一把匕首,抵在了隱天洛的胸口,慢慢的用力,刺穿了衣服,刺進了皮肉之中:“為什么?”
“當年楊府一門滿門抄斬,你以為真的就只是因為王優(yōu)一個人的推動嗎?”隱天洛并未躲避,感受著匕首一點點的進入自己的體內:“錯了,你們蘇家和劉家都脫不了干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