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姐應項之文的要求,最近晚上都沒有回自己家,在項家客房住著以便照看方小蓮。
愧疚和擔憂困擾著她,她無法坦然和方小蓮待在同一間屋子里了,但是方小蓮卻并沒有責怪她什么,每天依舊是吃飯、發(fā)呆、畫畫,像是什么都沒有發(fā)生似的,但卻比之前安靜更甚。
這樣的日子繼續(xù)了一周,一切如舊,朱姐的愧疚也慢慢消散,于是她開始在心里嘲諷著方小蓮的薄情,因為她未見到方小蓮哭泣過,表情也一如既往。
但是她不知道的是方小蓮的精神狀況已經(jīng)越來越不好了,失眠的很厲害,幻覺的時間也越來越長了。
這一周中項之文只回來過一次,到了晚上還找借口走了,他的無心讓他根本無法察覺到方小蓮平靜下的波濤洶涌。
這天朱姐兒子過生日,恰好她實在不想再和方小蓮待在一起來,她想回家看兒子,也想把方小蓮推出去走走。
于是下午五點半,朱姐自顧自遞給正在客廳看書的方小蓮一個保溫盒。方小蓮滿臉不解。
“太太,我覺得你應該出去走走,比如去給先生送個飯。”
將保溫盒放在旁邊桌子上,方小蓮搖搖頭。
“夫妻感情是要維系的,你去看看先生吧?!?p> 方小蓮沒有理她。
“你還記得小澤小時候,你帶他去找先生,先生多高興嗎?”
半晌她補充道:“我兒子今天過生日,我想回去陪他?!?p> 方小蓮停了下來,不知道是被她說動了,還是嫌棄她的聒噪,開口:“你給司機打電話吧?!?p> 朱姐這才舒了一口氣,開心的去打電話了。
車開了一半,方小蓮才想起了自己并沒有給項之文打電話說自己會去。她有些擔心這樣唐突的前往會有什么不便,但因沒有帶電話,她也只能作罷,由著司機將自己一點點的拉近他的地方。
到了華盛大樓已經(jīng)六點半了,員工走的都差不多了。方小蓮依照模糊的記憶上了六樓,右拐到了一扇玻璃門前。
房間里項之文并不在,有個女人坐在里面。
方小蓮遲疑了一會,叩叩敲響了門。
里面的人轉過頭看見她,瞬間站了起來,眼里有著慌亂。
但片刻之后她就調(diào)整好了,走向方小蓮:“項太太,您找項總嗎?他去開會了?!?p> 方小蓮沒有說話。
對方越過她,準備離開。
方小蓮聞到女人身上項之文的氣息,她突然覺得自己自欺欺人的戲碼怎么也演不下去了,腦子中冒出一個念頭,她脫口而出:“之前之文帶回家的花是你買的嗎?”
周衍僵了一下,停住了腳步。
明知自己現(xiàn)在只是一個會被大眾唾棄的第三者,但是周衍的驕傲不允許她在方小蓮面前低人一等,于是她轉過身,看著方小蓮,緩緩的回復:“是的,你還喜歡嗎?”
周衍身高比方小蓮要高出將近十公分,身高的壓制加上她并不善意的眼神方小蓮只覺得屈辱,但是片刻之后卻只是淡淡的應聲:“哦?!?p> 然后她走進去將保溫盒放在了項之文桌子上,走到門口對周衍笑了一下:“記得提醒他吃掉。”